第二章 剧毒的目录(1 / 2)
Episode03
哥哥在这里。
是比谁都要强,都要温柔的哥哥。
哥哥犯下大罪,已成被世界遗弃之人。
Episode16
「杀死了双亲,吗……?」
红宝石颜色的瞳孔映照着誓护的身影,那是像X射线穿透对方的强烈视线……誓护已经没那么胆怯。他开门见山,开始七嘴八舌的说话了。
「恩,没错。首先自我介绍吧?」
「免了。人类的名字没有让我去听的价值。」
无情地拒绝了。首先从名字开始听取和寻问大概会比较有效。
「呼呼呼……弑亲的话那就极好了。杀死至亲是重罪中的重罪。得坠下炼狱,和亲人结伴狼狈地游上一趟呢……」
与所说的相反,少女相当不高兴。
「……那是真的?」
「事到如今我说谎有用吗」
「可是,你没有证据吧……」
「证据?如果有那种东西留下来,完全犯罪就无法成立了」
「愚昧啊……也有人看不见的证据的。碎片……」
「……那是什么?」
「残滓条痕啊。比方来说的话,就是时间这书本的断章。」
「时间?书本?啊,我也能明白呢!」
誓护看到对方上钩了,少女只是在窃笑着。
「你在哪里犯罪的?引领我到那场所吧」
好不容易才使她焦急地下了决定,这样看来她有着相当的S的气质。
在这里反抗她的指示只会适得其反。誓护勉强地点头了。
「……明白了。不过,在那之前先把这个破坏掉」
咯咯,叩着雾之障壁--少女称其为片段之物。
少女的唇嘟成ʌ形,似乎是讨厌别人命令她。
不高兴地以扇子尖端触碰,于是,轻易地进入了那非常坚固的障壁,然后裂缝纵横延展下去,到最后简单的粉碎了。
「祈!」
誓护飞奔出去,然后吃惊地止步了。
「……?!」
眼前的是单色照片所构成的世界。没有半丝色彩,画下的只有浓淡之别。
不,自己还有着颜色。背后的银发少女也是。
灰色的世界就像冻结了一样完全不动。一起看向礼拜堂的入口,也就是刚刚誓护被禁闭位置的附近,惊愕的表情固定于脸上。
祈祝以被真白抱住的姿态停住了。
「祈……」
「一触碰她便会粉碎的哦」
马上吓一跳并收回手。
「怎……怎么了啊!这个!啊!祈怎么了!?」
「神色大变呢。呼呼呼……那孩子就这么重要吗?」
挑衅地笑着。用扇子遮住,却轻视着他。
「让我来告诉你吧……我可怜的孩子发生了什么事……」
「……不用了。我并不喜欢你的台词,我又会犯罪了啊」
「啊啦……要试一下吗?」
「不是试不试的问题,而是现在根本没有问题吧。」
两个视线重合了。一触即发的氛围不停膨涨,在快要破裂以前,
「呼……的确是不足取」
已经厌倦了这状态,少女简单地结束了对立。
「……将时间的流动冻结充填。人类的骚动……在收集完残滓条痕以前,罪人逃之夭夭的话会很困扰吧?」(P:毛,那你用片段干啥--)
单词的意义无法理解清楚,不过起码明白了她们不是死了。看上去也不像是为了加害她们,誓护肩膀的力量放松了。
「不知道做了什么,我们没问题吧?」
「那个哟……你觉得如何?」
「你究竟在说着什么令人在意的话?!」
「关于通信上的漏洞,无法稳定下来。就像快要窒息,快要破裂,四肢快要脱落下来那样的说话」
「脱落……」
誓护踌躇着。被破坏肉体的恐怖,与死亡的恐怖是两个次元的问题。
「那,快带我去吧。」
少女的声音驱动着誓护,他一边被扯着后脑的头发,一边从祈祝的旁边离开。
可是,没过数秒,他这回被拉到了姬沙的旁边。
姬沙凭靠着长椅子,筋疲力竭地竭着。果然是裂伤,还有火伤。衣服和肩膀都被烧焦,不过火伤并没太严重,裂伤也只是裂开的程度而已。虽然这样说,还是得及早急救。
(……我在做什么啊)
姬沙是叔父的秘书,对他来说可称得上是心腹的存在。她掌握了叔父大部份的动向和私生活。最好伤势都消失吧。
不……仔细想清楚。那样做不聪明。叔父的心腹就在他眼前,要榨尽她的利用价值。所以为她急救,卖她人情。就是如此,没有什么矛盾。
「别慢吞吞的哟……」
少女的声音像是混入了什么似的。
「不是疲劳啊……你马上要开杀了吗?」
「这世界是虚拟真实。人是既死非死吧?」
誓护插嘴打诨。少女张皇失措,快速地眨着眼。
讨厌地砸舌起来。
「可笑的人类……刚刚还那么的害怕」
「反正也是得到地狱,事到如今胆怯有什么用呢?」
「……原来如此,可笑的人哟。之后你就证明你的罪行吧--啊,没有办法呢愚昧者,假设那真的合理而有说服力才行」
「那么能将首尾联系起来,你就不得不行动了?」(P:作者玩弄一词多义,辻褄=ツジツマ->道理/首尾)
不论如何,先把灰色的礼拜堂丢在后头。
在那外边,玄关大堂大样是灰色的。本来已经有够晦暗的了,现在益发教人郁闷。
「即使是那样说也好,不得不说真厉害呢。周遭的时间完全冻结了。」
的确到了现在,少女是异世界来的存在这件事是可信的。
坦率地说出肺腑之言,少女侮辱似的笑了笑。
「你啊,误解着什么吧……冻结的,是你,和我的时间哦」
「哎--啊--啊?」
「……反正你是不会明白的。利落地前进吧。」
不置可否,因此只好只能闭嘴,快步前进。
誓护的说话越来越少,生硬地走上大堂的楼梯。在他后面,少女轻飘飘地跳着,像在月面似地飘逸。一同到达二楼,玄关大堂的正上方,在通风的封闭式回廊徘徊,在礼拜堂那迂回的走道前进,在途中的墙上有着能通往阳台的玻璃窗。
透过玻璃眺望外边,仍然是那看腻了的光景。如同惯例一样,外边被雾的障壁所覆盖。勉强了解阳台的情况了,不过那从外界被切割开来了。
「……这里?」
少女发倦地嘟嚷着,誓护回过神来。
「……是这里了。这个阳台就是我双亲往生之地。」
「这里啊……?」头稍微倾斜。「那是什么时候?」
「五年前的今日」
「五年了……?」
少女诧异地低语着。沉思的习性使她把闭上的扇子贴到嘴唇上。
「只是五年的话……恶化的情况大概……?」
「你在说什么?」
「……快下来」
少女把左手贴近嘴唇。
在她双手的无名指上各有一只戒指,那是传说中噬尾蛇的形状,不过换成了两头互相追逐纠缠紧咬尾巴的设计而已。一头是金,一头是银,当中隐含着神秘的魔力,就像被点了火一样,时隐时现的发出蓝白色的光芒。
少女闭上红色的眼睛,吻了左手的戒指,开始默念着什么。
誓护大吃一惊。少女的表情严肃冷静,眉间的皱纹深深地显现着,眼睛剑拔弩张的瞪大着。汗从失去血色的额头上缓缓渗出,如果要说什么的话……那是不适合这如同人偶一样的少女的表情。
「哎,没问题--吧,呜哗?」
突然男人的身影一下子浮起。
这过份突然地降临的事件,令他禁不住屁股着地摔倒了。
「这就是……残滓条痕?」
「……的确,从愚不可及的方面来说,你犯了大罪没错。」
少女吐出滚烫的呼吸。额头上滑动的汗珠与银发结合,发出闪烁的亮光。
Episode06
男人用肘顶着石制扶手,看起来百无聊懒地眺望日落。
从二楼望过去,修道院位于略高的山腰处,风景绝对不坏。那是在远方燃尽快要落下的太阳。向下俯视,街道和其前方的树林,被雪上了一个淡薄的妆,同时染上了模糊不清的橙色。
「等一下~」
与轻薄的声音一同出现在阳台的是花俏夺目的女人。比起那男人来算是相当年轻,不过那也已经是中年了。皮肤由于化妆疲劳已经有了一些凹凸不平,显得瘦削而病态。身上佩戴大量亮丽的贵金属。服装突显了其喜欢华丽的爱好,发出光泽的毛皮大衣配合着少女趣味的飘逸超短裙。寒冷的天气下,她仿佛是尽着义务似的裸露着已经松弛的大腿。
男人只是瞥了一下。轮廓深刻的脸没有浮现出丝毫感动,有的只是看到吃腻了的食物菜单似的冰冷的嫌恶。
这对男女,是誓护的双亲。
「冷了吗?来,热巧克力哦」
女人双手各拿了一个苹果般殷红的杯子。杯子中有着银汤匙和冒着热气的黑色液体。甘甜的香味在阳台飘散着。
面对女人伸出的杯子,男人满怀疑心的察看着。下巴冷淡地比了一下,表示出『放在那里』的意思
「甚-么,你怀疑我吗?可没下毒之类的哦,你看!」
女人看似怒上心头地嘟嚷着,『不用介意哦?』的控诉着,泄愤似地用汤匙搅拌后,杯放到扶手上面。
然后,不高兴地嘟起嘴唇。
「只是,想在最后……留下一个美好回忆而已」
男人斜视着女人,然后懒慵地伸出手。男人拿着的,就是女人刚刚搅拌了的。女人肩膀一紧,把伸出的手收回来。
然后暂时的,双亲都只是无言地喝着热巧克力。
偶尔想起似的,女人取出了信封。男人看也没看,她只好戳了他的手臂。
「是,这是你想要的东西,离婚协议书。应该都齐全了的」
「哦……真的好吗?」
「嘛,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女儿在这也有着各种麻烦吧?我嘛,就向你的恋人致以问候」
「呼……那个金钱的条约真教人意外呢,象你这种守财奴。」
男人终于露出嘲笑--然后这表情冻结了。
「啊……呜!?」
杯子堕地,两手紧握喉咙。粗鲁地倒在地上,一次又一次的翻滚栽倒。只是,那也只是短时间内的事,不一会动作便迟缓下来,男人动也不动了。
「咕呼……哈……啊哈哈哈。啊啦,真是遗憾呢?」
看到男人激动的样子,女人愉快地笑了起来。
「那种金额就能使我满足吗?那种程度啊,大白痴。说成我是守财奴那样。老爷!那个小婊子想抢我的钱,谁会去忍她啊?呜呼,不错的样子……啊啦,已经安息了吗?那就真是遗憾了哦~想要说更多的话呢……呼呼,已经听不到了吧」
一边呼吸紊乱起来,一边兴奋使脸颊变得绯红,女人取出了两张贴上银箔的纸--巧克力的包装纸。用华丽的指甲灵巧地捏着,然后让男人握住。
「撒,现在得赶快找人来了,去喊人来吧……」
用力地吸气,可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
因着惊愕与恐慌而把眼睛张得老大。带黄色的眼球暴突,乌黑的静脉明显地露了出来,浓妆像干涸的田地一样裂开了。她的表情极尽人类所能想像的丑陋,难看地扭曲着表情。
她发挥着回光返照的力量,一边转动眼白,一边伸手到桌子上。可是,手指伸不到。指甲在桌子上刮着,只留下了痕迹。
像重叠起来的双亲倒地后,小小的脚步声接近着。
脚步声的主人在玻璃门的后门出现。是有着大人模样的少年。好好的结上领带,衬衫上面披着一件格子毛衣。像地面一样明亮的茶色的头发,看起来很聪明的米黄色瞳孔……那是十二岁的誓护。
越过玻璃看向双亲,誓护面色变成青色了。
东倒西歪地倚靠着玻璃门。垂下头,喀喀地颤动着。喉结上下地晃动,将快要迸发而出的必死悲鸣扼杀。
不一会,誓护坚毅的向前走,进入没有声音的阳台。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一点点地接近着父母的死尸。在途中他取出了手套,两手都穿起来。
注视着桌子上面母亲伸长着的手。
那是信封,拿起来翻转查看,表面上写着『离婚协议书』。
打开信封。因为指尖震动着,那样简单的工作也显得困难重重。
中间有着另一个信封,用毛笔在表面写着『遗书』。果然有这东西。的确可以肯定……擦掉脸上的冷汗。
令母亲手中握着遗书。然后从腰包拿出粒状的巧克力,放到离婚协议书那信封中,再将其压成团状。慎重其事地察看四周,确认没有人目击到这件事后,才步下阶梯尽情地将纸团丢向远方。
漂亮的抛物线。团状的信封被吸进森林,无声地消失于雪下。
誓护对那个结果感到满足,然后急忙回到室内,唤来为时已久的帮忙。
Episode17
映像间断,暂时哑口无言。
呼吸频率不定,动脉中吱嘎作响的脉搏跳动着。
这种东西多少都能察觉到--那过份鲜明的二人身影,正是往昔父母的身影,那逝世的一刻,完整地看在眼里了。
重新理解了杀人这个罪的重量。
父母痛苦地死去,为氧气苦苦挣扎,想要活得更久。他们都没想过会这样死去,那想要依赖着什么的眼神,可是还是无法得救而死。
那二人与其说是『虔诚的基督徒』,倒不如说是所多瑪与蛾摩拉的居民和叛教者。即使是临终前的一刻,一定是这样想没错。(注:就是女人回头变盐柱的那一段故事,出自圣经创世记)
神啊,请救我吧!
「呼……呼呼……」
誓护的喉咙随意地震动,像痉挛一样笑起来。
「计划的是那个人。父亲快要被逼着离婚了……」
声音渐高,誓护流畅地持续着。
「父亲预计着假装为情双双自杀,却只筹措着自己如何脱难。哈哈,真是浅薄的人啊。你心中想着谁啊。不过那个人却当真了,而且付诸实行。凶器是注入了山埃的毒巧克力--非常苦的东西。在把杯交过去以前,预先放入那东西。经汤匙搅拌后,就能正常地提早将毒素溶入杯中……」
自己不会接触毒,什么都不知道的对方也会死。之后警察来到时,溶化的毒在两个杯中都找得到--计划就是这样。
「我事前已经知道那种事……所以对凶器失敬了,先行溶掉毒巧克力」
微微一笑,转向背后的少女。
「怎么样,看到了吧,漂亮地毁灭证据。那东西在春天以前都不会出现哟」
可是,少女的反应比隆冬室外的空气更冷。
「吃一惊了,愚昧的人……」
少女看来甚是烦厌。超过了嘲笑的情况就是无法笑出来。眼中所见的都不愉快,眼睛紧盯着誓护。
「嗯……啊啦?为什么发怒了?」
「要我说出来你才明白?真的真的是,令人要吐出来的愚昧小子。你不如想想用头撞豆腐角而死的方法啊?」
少女骂了誓护半天,不过她在理解到那样下去他也不会明白后,以打从心底蔑视的表情亲吻左手的戒指。
「……显现吧」
在快要哭出来的誓护面前,记忆的残渣再次凝聚成影像--
Episode10
映像相当的不鲜明。
掺杂了沙暴似的噪音,半透明的鬼魂进来了。那像是天线坏掉了的电视。激烈的噪音干扰,声音几乎听不见。
尽管如此,能模糊地看到背景。
阴暗。光所照明着的室内。天花很高,井然有序的长椅子,十字架和雕像,左右对开的厚重门扉……应该是礼拜堂吧。时间是晚上。
中间有一对男女站着。
不,不能断然判定他们是男是女。相貌和服装都无法判断性别。
大的一方身材与誓护相去不远,小的一方是身材细小的女性吗,或该说是瘦削的少年才对。穿着类似短裙的衣装,说不定是围裙。
二人似乎正争论着什么。男(?)用夸张的姿态诉说着什么,那可以说是以卑屈的态度恳求着吧。可是,女(?)却并不配合,冷淡地背向对方。明确地表示出拒绝的意思。
男的方面持续着热情的劝导,不过一直都没奏效,突然老实起来了。
那不是死心。
双眼发出怪异的光芒,焦急地接近着女人。那双手展开成钩爪,并且偷偷地靠近。已经是一步将军的距离了……
女人没有发现。
沉默。
突然,女人耳朵动了一下。感受到不协调,诧异地回过头去--
那个刹那,男人朝女人的头飞扑过去。
用力地勒着,女人抵抗了,他用可怕的臂力向墙撞过去,然后马上又拉过来,再摔到地板上。无情不赦的攻击。理性的枷锁已经消失。如果女方的身体是黏土,那一定是平坦的板子。
女人漂亮地打了男人的后脑,角度相当刁钻。那毫无疑问是致命伤。
即使这样,男人没有停下来。他跨坐于筋疲力尽的女人之上,更用力勒紧脖子。
然后数秒过去--不,更长吗?
突然男子的动作停止下来,以惊慌的样子坐着,摇动着女子。
女人不会动了,也停止了呼吸。
男人仰后再前倾回来。他臀下的身姿相当无情。就那样,他用纠缠的脚步逃出礼拜堂……途中停下来了。
恢复冷静了吧。判断是不是逃跑也没办法吗?将礼拜堂的每个角落都看一次,用双眼确认状况。短暂的沉思,不一会,男人开始行动。
抓住女人的脚,拖到长椅子间掩盖着。然后在入口前方站着,仔细地听着各方的声音,确认了没有人的气息后,再将女人拖出来,以肩膀扛着。
再次确认走道的情况,男人慎重却又迅速地离开礼拜堂。
十字架上的救世主一直见证着罪人离去的始末。
Episode18
「……啊-」
誓护开口时像是暂时忘了日语。
胸口厌恶着刚刚的映像。可是,问题不是那种程度的事……
对男人的背影有见过的印象。不过当然那也不是问题所在……
「那个啊,现在发现了特别的事吧,不过呢」
「什么」
少女用吵死了的表情回答,完全不打算看向这边。
「我或许……不算非常愚蠢?」
「即使你不做这样那样的蠢事,从前现在到永远都是非常愚蠢的」
少女很冷淡。不,应该是非常冷淡,就像冰点变成负四十度的差距一样。她的不高兴应该不只是因为疲惫吧。
「向教诲师自白没被追究之罪,愚昧之极」
言语的匕首大刀大刀地挖着胸口,但是确实如少女所言,她找的不是誓护双亲的毒杀案,而是这边的绞杀事件的凶手……随意武断地犯下错误,在地狱的使者面前暴露了自己的罪。
少女仿佛一幅怒不可遏的样子,一个人在那嘀咕了半天。
「笨到那个样子……偏偏艾可妮特我如何狼狈……连冻结充填都用上了……这样的话,我不是成了愚蠢的存在了吗……」
「那个-,害你白忙一场真是不好意思,我怎样--」
无法完成那句说话。
啪滋,火花与声音一同自少女的眉间发出来。不是比喻,是真的火花。那好像是一种放电现象,誓护的前发烧焦了,洋溢着焦臭的气味。
「好事多为啊,愚蠢愚昧的人类……艾可妮特我在考虑着事情啊!你那张肮脏的嘴不愿合起来的话,我来帮你堵住吧……?」
明显是在迁怒。她浮现出残酷的笑容。
「你认为怎样啊,唔?哼,马上押下极刑犯(亚当)的烙印吧……」
少女的黑色手套迫近额头。光滑布料的质感使誓护越发感到恐怖。说到底现在还没做好觉悟,
「呼呼呼……」
少女唐突地笑了起来。别有意味的斜视。然后,这样说了。
「如果做点什么的话,可以饶恕你的愚蠢啊?」
「--哟?」
「听不到吗?我说无罪释放哦」
誓护讽刺地以讥笑反击。
「当然听到了,有什么条件?」
「明察秋毫呢……那种地方我并不讨厌」
少女说着把手贴到胸口上,迅速回转着,以歌唱来说话。
「你与艾可妮特我赌一局吧」
「赌?」
「成为我的仆人,我找出替代的罪人」
誓护囧了,『吓?』这样想要确认清楚的心情。
「如果在拂晓之前完成了教诲师的任务,毒杀之罪就是没被看见过的事件,自白也是未曾发生的事件。怎样,条件不坏吧……?」
「不,最差了」
少女的动作突然停止了,双瞳看向这边。
「为什么……?」
「因为,说来不太好吧?我是弑亲的罪人--这个事实无法改变。被追逐的我,对追逐着的你而言有权宜这样做的原因吗?」
「……我对你感觉不坏,还需要其他理由吗?」
「啧啧啧,无法被开玩笑啊。我最不能被女孩子感兴趣了」
「这个世界最悲惨的自白呢」
「果然……哎,果然是那样吗?」
「……呼,不用一一说明理由吧,麻烦的仆人」
「已经看我成奴隶了!?」
少女选择把扇贴到嘴唇上,取得考虑的时间。
「……如果是那样,强逼来说是消磨时间吧,大概。愚昧的人类会为我可爱的身体拼命地东奔西跑,确实非常滑稽吧?」
「这是多么的,低级趣味……」
「努力啊辛苦啊什么的,根本一点也不配我艾可妮特。在这种脏兮兮的建筑物里,来回到处转着找残滓条痕什么的……真是敬谢不敏了……」
简直有如大小姐一样的发言。说不定真的是别人养在深闺的小姐。
「怎样?这样满意了吧?」
「Okay。那件事,我答应了」
似乎是大为沮丧的样子。少女啪嚓一声,烦躁地握紧了扇子。
「……比起满口抱怨,还真是干脆地承诺下来了呢」
「当然。因为,我本来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时间过去总会有办法的。
对誓护来说已经连申辩的方法也没有了,被祈祝拿走了盾的话,无论哪条路都只能服从了。
少女紧咬着唇。危险的空气漂浮着,啪兹啪兹的放电现象出现了。
「难道说你……在试探我艾可妮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