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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2)



就像是在深蓝的帐顶洒满白银粒一样的天空下,两个身影奔跑著。



「……哈…啾!」



破风的身影缓下速度。



差一点就可以入都了。已经可以远望到都的城墙了。



停下脚步的朱雀,询问右手抱著的少年。



「会冷吗?」



一边吸著鼻子,昌浩用比询问还小声许多呢喃回应。



「有点,不愧是入冬的夜晚。」



朱雀与并行的天一对望一眼。



「朱雀,在跑快一点回宅邸吧。」



听著这令人担心的叙述,天一这么建议。但朱雀却摇摇头。



「不行,如果再提高速度,你会跟不上的。」



「没关系的,我自己一个人可……」



「你觉得我可能把你一个人丢下来吗?天贵。」



「可是,朱雀……」



仰望比自己高的视线,天一停顿下来。青年一脸正经的对天一继续说。



「冬季的寒空下,这么寂寞的地方,我没办法忍受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



(某羊:喔喔喔喔,朱雀你这个好男人>///<)



然后在朱雀的耳边,又响起一声喷嚏声。



紧紧抓住神将肩膀的昌浩,无意识的缩起肩。



平心来说,朱雀现在的确比去的时候还跑得慢。或许是天一也一起走的关系吧。



在日落之前并没有如此,但夜晚确实比较冷些。而且,在被风吹到的时候,感觉会比实际的温度还低。



天一轻轻碰触昌浩的指尖。



「啊啊,都这么冰了……。朱雀,不要管我了,赶快先回宅邸吧!」



「昌浩,真的这么冷吗?」



昌浩在迷茫间老实的点点头,回应朱雀的确认。



跟天狗们的激战已经将昌浩的体力跟灵力消耗殆尽。累积许多疲劳的身体,被寒气夺走体温之后,变得更加沉重。如果可以的话,真想现在马上就躺平。



「如果小怪在的话,也许有点不同吧。」



说罢,昌浩转头凝视著在西北方耸立的山影。在灵峰爱宕的深处,天狗的故乡就在那里。



希望已经回去的飒峰能早点把小怪及勾阵放回来。



但昌浩可以预见小怪熊熊燃烧的怒火,对于这点,昌浩心情有点复杂。虽然是误会,但他仍碰触到天狗的逆鳞。在那时被天狗囚禁的小怪他们会遭受怎么样的对待,他不太想去想像。



忽然,昌浩被一股暖风包覆。



「哇!」



如果仔细看,红色、散发强光的头发微微晃动,围住额头的领巾也像跳动般摇曳。



火将的神气好温暖。



「这样的话怎样?」



「恩,好温暖喔……。同样是火将,就比红莲的神气还温柔呢!」



(某羊:糟了,红莲你输了……)



听了昌浩的话语,朱雀轻轻一笑。



「既然是最强的神气那一定是很激烈的啊!好了,天贵走吧!」



对朱雀的催促,天一微笑的点点头。



看到这样理所当然的亲近表现的两人,昌浩不可思议的涌起一股幸福感。



一边紧紧抓著朱雀的肩膀,昌浩深深的吐一口气。神气将寒风隔绝在外,再加上规则的震动,昌浩的眼皮越来越重。而疲劳在此时又参一脚。



爱宕乡里,身为人类的昌浩无法进入。回去了的飒峰能把疾风的状态详细说明的话,就能安心了吧───。



「………」



看著陷入梦乡而规律呼吸的昌浩,朱雀与天一相视苦笑。



虽然她成长了不少,但睡著时的表情就和婴儿时没什么两样。



这让他想起以前被晴明打败了的腾蛇,用不灵巧的手式,将老坐在他头上的婴孩抱下来得画面。



如果没在他们俩回来之前,把昌浩好好放到被窝中,十之八九会被骂吧!



似乎从朱雀的表情读到他的想法,天一用衣袖掩著嘴角笑著。



就在这时候。



「──────!」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往爱宕看去。



十分疲惫的昌浩,并没有因此醒过来。



神将们露出十分压抑的表情眺望山影。



「……怎么会…」



朱雀用僵硬的声音对脸色铁青的天一说。



「可是这种感觉,不会错的……」



是同袍们性命垂危的警告。



♦ ♦ ♦



幼小的雏鸟一次又一次用断断续续的声音,呼唤到在身前一动也不动的巨大身躯。



「……吹……伊…吹,伊……吹……!」



细小的声音夹带著哭音,不管他多么努力的呼唤,仍是毫无回应。巨大的身躯毫无动静。



手心向上摊平的独臂,被浓郁的紫斑完全覆盖。



比雏鸟巨大许多的手指与他的距离,只有短短一尺。



但无论雏鸟如何前进,都无法抓住那手指。



───不可以出来喔……



拖著身子最后终于到达的巨大天狗,使尽最后的力气打开乘有雏鸟手掌,往栏杆的后方、俘虏的方向倒下去。



───一定……那个啊……就算如此也……



到最后声音都嘶哑,听不太清楚话语。但他要说的话疾风明白。



他的外甥,现在不在场的守护者,绝对会回来找疾风。在他来之前,绝对不可以出来,不管是谁来,绝对不行。



一边哭著,雏鸟身体一震。



「……为……什么……」



呼吸多少混杂著喘息。已经忘却了的热与痛苦又再度袭卷雏鸟。



是外法。应该被阴阳师转移、取走的术又再度袭击疾风。



不对,不只疾风一个人。栖息在爱宕的天狗们全部,都染上的外法的证明、浓紫色的斑痕。



而施下这外法得并不是外法师。施术者是……



「为甚么……要这样……」



喀咚,一声声音传来。



雏鸟马上抬起头。



有谁降落了。雏鸟无意识的转身。



有一只把面具雏下的天狗从阶梯走下来。



看到倒在地上的一吹,他淡淡的呢喃。



「到了这边才不能动啊。真不愧是先代的右手呢。」



然后,他眯起眼,认出栏杆中小雏鸟的身影。



疾风不认的那家伙的样貌,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虽然疾风并不认得他的面貌,但听到他的声音后,疾风不敢置信。



睁大的双眼溢出泪水。



「……飘舞……」



疾风震惊得看著应该是守护者的青年。而他左手拿著得剑映入疾风眼中。锐利的剑身被红污染上。



铁锈的臭气飘散在空中。雏鸟浑身一震。



查觉到疾风视线的飘舞,像是要展示剑般将剑横胸并开口道。



「啊啊……,一样是守护者啊。真可惜他不像一吹殿下能这样胡闹。」



啪唦,黏在剑上的东西被弹开。染上血污的剑,彷佛宣示著他们再没有关系了。



「………!」



难道……,雏鸟吞了口口水。



倒下的独臂天狗说过。在飒峰来之前,绝对不可以出去,



飘舞向连眨眼都没办法、全身僵硬的疾风伸出右手,但却被栏杆弹开了。



发出啪滋一声把飘舞的手弹开,并散落无数的火星。金属栏杆剧烈著震荡,显示附盖在上面的薄膜。



瞥一眼栏杆两端插著的武器,飘舞恼怒得咋舌。



「自作聪明的玩意……」



天狗对著栏杆内鄙视。在他是视线的终点,是一只蜷著动弹不得的身体,形成一团圆球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