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就算受到可怕得咒力束缚,身体无法动弹,但仍可以操纵寄宿在武器中的神气吗?
本来他利用神器来强化结界要让他们无法逃离,结果现在却被反利用筑成天狗无法通过的障壁。这样就没办法对疾风出手了
「……疾风大人,从那里出来吧。」
雏鸟全身僵硬。而飘舞对著低头不看他的雏鸟再重覆一次。
「出来吧。……如果你还爱著父亲及乡里人民的话。」
「……」
反射性得抬头望向飘舞,没多想的就要听从他的话。但倒下的一吹身影掠过眼角,疾风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出来吧。」
疾风用力的摇头,他被吩咐在不在这里的守护者回来之前,绝对不能出去。
就算染上那剑的东西是属于那守护者的,也无法用这双眼确认。
我不想信,如果没有亲眼见到,怎么能轻易相信。
就算牺牲性命也会保护您,如此肯定说著的守护者,现在疾风才不肯相信他会轻易……
冷冷看著雏鸟的飘舞,甩甩剑上的血污,转身。
眨眨眼,疾风再度睁大双眼。在爱宕乡里十分厉害、少言的守护者,明明一言一行都看习惯的,但为何为甚么会有种违和感。
「啊,算了。反正最后是一样的。」
冷酷的声音,却带著些许的嘲讽。
此时,一直都没有动作的十二神将勾阵的手指,动了一下并缓缓的抬起头。
透过凌乱的黑发,耀著锐利光芒的双眼紧紧盯著背向岩屋离去的飘舞。
不自然的寂静堆积。
异样的高温及倦怠感袭来,勾阵撑不下去,松懈下来。发出清脆的沙沙声。勾阵黑色的长发将苍白的脸色盖住。被头发遮住的脸颊与指间一样浮现浓紫色的斑痕。
这个能将天狗这样的魔怪推向死亡得外法,也无情的降临在身为神将的她身上,削弱她的生命力。
「………」
在努力抑制喘息声的她耳中,传来小小的呢喃。
「………是…」
勾阵在零乱的发丝间寻找幼鸟的身影,微微颤抖的疾风用无力的声音不断重复。
「……不是……」
在勾阵的影子旁缩成一团得小怪,耳朵抖动一下。幽黑的双瞳发现这点之后,及中注意力去倾听天狗次代的呢喃。
明明小小的身躯就之撑不住这样的消耗,但雏鸟却仍反覆呢喃。
歇息了一会儿,疾风再度说。
「……那个……不是飘舞……」
♢ ♢ ♢
还没到能飞行年纪的雏鸟,不断的重复张开、合起翅膀的动作。而在他身后看著的飒峰说话了。
「怎么了呢?疾风大人。」
回头,疾风露出不太开心的表情。
「我在想啊,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飞呢?」
天上有许多的天狗在飞舞。
第一次离开乡里,被带到与大陆神仙住的地方相连的山谷,没也云也没有雾,到处都可以看见广阔的天空,让他心跳加速。
但是,因为他太过年幼,没办法自己飞行。
大家都那样开心的飞翔著,自己却没办法。这样让他非常不甘心。
「再等您长大一点,羽毛长齐了之后,要怎么飞都可以。」
听到飒峰的话语,疾风眼睛闪闪发亮。
「什么时候?」
面对疾风天真的询问,飒峰词穷了。很难精准说什么时候,这要看个体的成长。就算用飒峰自己的成长速度来看,也很难去评估疾风的状况。
「吶、什么时候?疾风什么时候可以飞?」
「那……那个……」
在语无伦次的飒峰更后方观察的青年天狗,此时第一次开口。
「等翅膀长齐了的时候。」
飒峰和疾风都张大眼向后方的青年看去。
被面具隐藏的飘舞到底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著次代,飒峰完全没办法想像,但是那绝对不会是冷淡的表情,他这么想著。
不太说话的天狗,用没有情感的声音说下去。
「疾风大人的翅膀,在这里两对,选您喜欢的吧。」
不太懂意思的疾风一脸困惑的歪著头。
另一边,理解到飘舞意思的飒峰用力的点头。
「你这家伙!我才是疾风大人的翅膀!」
雏鸟交互看著两名守护者。
「……翅膀?飒峰跟飘舞是疾风的翅膀?」
两人同时以点头回应疾风确认似的询问。然后飘舞用预料之外稳重的声音继续说下去。
「我们俩终身,都将尽力成为疾风大人的翅膀……」
♢ ♢ ♢
没错,天狗的翅膀有两只。
两个守护者是次代首领的两只翅膀。
「……………!」
消失在遥远彼端的同胞是应该是自己外的另一只翅膀。
比伤口疼痛更严重的是,因为失血所逐渐增加的寒意,飒峰全力挣扎著。
不能闭上眼睛,如果就这样被黑暗吞噬的话就糟了,要再次醒来会十分困难。
一边喘息著,一边紧紧抓住越趋稀薄的意识。
四周都是仕女们倒地浅又急的呼吸声,证明外法得深浓紫斑片布全身侵蚀他们的生命。
飒峰撑起全身像铅般重的身体,运起浑身的力量不稳的站起来。
「……疾……大……」
幼小的雏鸟到底在哪。身为次代总领单翼的自己,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倒下。得快点达成使命,到疾风大人的身边。
但是,身体却难以发力。在这样下去,别说要完成守护者的使命,这样难看的事情还会被当成笑柄。
压著腹部的伤势,他可以感受到源源流出的温暖液体。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先止住伤口的血。然后解开侵蚀侍女的外法。
用力压著腹部,飒峰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上,留下鲜红色的泪水。
「……飘……舞…」
为甚么,好像要吐血一般呻吟著,飒峰紧紧咬著嘴唇。
倒下的女子们。寂静过头的爱宕乡里。漫延的异样气氛是外法造成的在生死间徘徊的同胞们的苦闷。
从回来那刻,就没见到任何人,也没感觉到任何人的气息。能动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拿凶器捅他的那个同胞。
外法真的降临在乡里的所有人吗?这样的话,能动的的人不就是那个加害者吗?
你这家伙是飘舞吗?真的是飘舞吗?
───就我看来,那个叫飘舞的天狗就是一切的主谋者。
白色怪物的话语突然在脑袋中苏醒。
「………呜…」
不可能,当时自己及伯父是这么断言。外来的人怎么会知道,如果万一全部的乡民都造反了,只有飘舞,绝对不会背叛总领一家。
深吸一口气,仔细注意的话,会发现四只从刚刚开始就有种奇妙的热度生成,跟失血不同的痛苦,席卷身体。
呜、呜,从喉咙深处发出像笛鸣般的声音。异样的热度包覆全身。
染血的指尖,染上了除殷红外的颜色。咚咚,心脏停了一拍。
不会吧、这是……
「……外……法……!」
飒峰浑身颤抖。外法作用的对象是对乡里的所有生物,就算晚回来的飒峰也逃不过。
这样下去的话,就会向母亲跟侍女一样动弹不得,怎么办才好?
狼狈的飒峰脑中,符现了人类少年的身影。唇颤抖著。
那个孩子,不遗余力的帮助天狗们。但自己却乱对他咆哮、加诸莫须有的罪行,是个践踏他纯洁无暇心灵的魔怪。
一边咬著唇一边坐起来的飒峰,脸颊淌下一行血流。
他知道这样其实很自私,明明怎么道歉都不够的,就算如此他还是想试试看,不管结果如何……
「……拜托了……让大家…」
让疾风大人,能从这么可怕的外法中脱离,拜托。
说了一定会解救,说了这句话的阴阳师真的打到外法师了。现在,现在他也不可能会相信魔怪,不可能会接受魔怪的请托了吧。
不论多么自私、多么不合情理。
除此之外,飒峰便束手无策了。
挤出残余的力量,天狗摇摇晃晃的勉强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