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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2 / 2)


  尊敬的圣天使长殿下,天使殿下。

  米迦勒身边那位背着弓箭的天使,见着以诺行礼,赶忙扇着翅膀朝他飞去,脚尖一落地便将他扶了起来。

  圣座殿下多礼了,我叫拉斐尔,是圣天使长殿下的副手。

  听到拉斐尔自我介绍,以诺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便是路西法堕天之后被上帝亲点升位,为人间带来爱与美的天使。

  这位天使殿下,果真如传闻一般温柔美丽。只是不知为何,这位殿下在与他讲话时,竟隐隐带着敬意。

  不待他细想,站在祭台高处的米迦勒已经开口:以诺,前些时候你与血族起了冲突,可曾与该隐生出什么嫌隙?

  与该隐生嫌隙?

  以诺心下一沉,缓缓道:血族始祖有赔礼道歉,还做了一些许诺,应该是未曾与我生出嫌隙。事实上,岂止没有生出嫌隙,态度还超级良好,认错也十分干脆,简直匪夷所思。

  米迦勒听了以诺回答,眉头微皱,放在腰间佩剑的手忍不住摩挲:这是他思考的惯用动作。

  最近世界南部,有大批吸血鬼涌入L国戈蓝地区。不知为何,上百只吸血鬼半日之内建起一座教堂并顷刻炸毁。我在耶路撒冷镇守,不便亲自来罗马调查,你可否去罗马地下城再探查一下?

  说到戈蓝,以诺神色一僵。这个地方太熟悉了,因为上午他报给南部调查同事的地方,就是这座小城。

  他低头沉默好一会儿,才沉声说:圣天使长殿下,我想,我大概知道这是为什么

  米迦勒紧皱的眉头微微展开,道:说来听听。

  以诺:该隐不知为何,忽然潜入梵蒂冈,并谎称自己来自戈蓝,在戈蓝的一座教堂担任神职。我上午找人核查相关信息,本想给他一个警告,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

  没想到该隐为了留在梵蒂冈,能集结几百号吸血鬼,跑去戈蓝真的建一座教堂,还把教堂给炸了。

  以诺几乎立刻做出判断:这血族始祖,要么是有惊天大阴谋,要么就是有病。

  作者有话要说:  以诺:我觉得,这绝对是阴谋!

  小声哔哔一个:L国就是圣城边境哦!

  第十二章

  这件事大概太过诡异惊悚,就连圣天使长都听得一愣。

  那位新晋的拉斐尔殿下更是难言脸上惊讶,忍不住问:圣座殿下,该隐是在策划什么吗?

  以诺摇头,自然地扶住拉斐尔因为惊讶而掉落肩膀的箭矢,说:我还没来得及探查清楚,但会尽量快些调查。一句话说完,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手忍不住一僵。

  而拉斐尔却似乎早已习惯,兀自背好箭矢,竟然还微笑着朝他道谢:谢谢,是我失礼。

  一直站在高处的圣天使殿下,眉头微蹙着将拉斐尔拉至自己身边。亲手又为他理了理因为箭矢掉落而乱掉的衣衫,才将一个十字吊坠递到以诺手里,说:我与拉斐尔要回耶路撒冷镇守,你有任何消息记得向圣物诵导。

  而后,耀眼的圣光一闪而过。

  以诺猛然惊醒。

  午后的光透过窗户照进窗棂,散落一地。察觉自己方才在祷告室睡着了,以诺连忙起身。腰身直起的刹那,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掉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低头,便看到圣天使长亲手赠予他的那枚精致吊坠,在阳光的照射下,散着一轮轮光晕。

  *

  该隐午睡结束,已是夕阳斜照,差不多到了晚餐时间。伊凡就躺在他旁边,胸口一起一伏地打着呼,睡得比他还香。

  该隐:

  在地下城自由散漫惯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毛病,也带到了以诺面前。

  揉揉眼睛,大大地伸个懒腰。他踩着拖鞋下楼,身上衣服和早上相比,皱了不少。一边往外走,一边给自己拍衣服上的褶子。

  迎面措不及防,正撞见缓步下楼的以诺。

  他大约是从书房出来,走到该隐面前时,身上还带着一股墨香味:是午前时候,他用于书写的钢笔墨水味。

  该隐低头看看自己略有不整的衣服,又看看面前连发丝都打理得一丝不苟的主教大人,不由得红了脸。

  解释的时候,脸上满是尴尬:我没有居家服,中午睡觉把外衣压皱了。

  以诺又想到这人在地下城时,突然掉到自己面前的模样。那尴尬呆愣的表情,和现在也是如出一辙。如果不是心里知道这人就是吸血鬼始祖,恐怕都要被他这幅略显单纯的呆傻模样给蒙骗过去。

  他眯了眯眼,唇角弯起,含了笑说:那加文不如先穿我的衣服,明日我再带你去外面买几件合身的衣服。

  该隐听到这话,深深吸了一大口气,舌尖勾了好几遍嘴巴里的小尖牙,才让自己保持镇定而没有跳起来。

  穿衣服代表什么?假如共用一个水杯叫间接接吻,那互穿衣服,在他眼里四舍五入就是!就是这样那样,那样这样啊!

  始祖大人完全沉浸在自己一脑袋的废料里,无法自拔。

  直到以诺叫过他三声,才回过神来,尴尬地一声轻咳,红着耳尖跟着人往楼上走。

  *

  以诺的房间很宽敞,看起来就是个完全的私人领地。圣洁的力量布满整个房间,兀一进来,该隐措不及防得,差点儿被这股力量给烧伤。

  幸亏进来的是他这个血族始祖,换做任何一个血族,恐怕都要折在这个房间。

  若非知道以诺叫他过来,不过是为了给他拿件睡衣,而且该隐清楚以诺对他身份毫不知情,恐怕他都要怀疑这位主教大人是在卧室布下天罗地网,想把他瓮中捉鳖,然后就地打死。

  该隐悄悄在心里为自己捏一把汗:种族不同已经不是他和主教大人这段恋情的主要矛盾了。

  很明显,物种属性才是啊!

  一个黑暗头子,一个光明头子。就他俩这隔阂,放在意大利堪比罗密欧与朱丽叶,放到中国,那就是一曲活生生的梁祝!

  唔,太惨了,简直惨哭了

  以诺不知道,在他给该隐拿衣服的时候,这位不着边际的始祖大人已经自导自演完毕一场大戏。

  待拿着衣服递到该隐手上,看到他微微泛红的眼睛时,甚至还在想:如此浓的光明之力都只能让他显现一些眼睛里的异样,血族始祖比想想中的似乎更棘手。

  该隐接过睡衣拿到手上。

  一股股的光明之力从衣服上渗出,该隐却无知无觉似的,拿着衣服往自己身上比划。唇角轻轻勾着笑,露出两颗漂亮的小尖牙。

  以诺比他要高上一些,骨架也更大些,肩膀看起来也更为宽厚。

  是以这套睡衣放在该隐身上,就大了不少。该隐初步估计,穿上一整套之后,这裤子大概要挽起两圈来。最重要的是,上衣是系带那种,只要微微歪斜一下,就可以看到大片的胸膛。

  嘶,勾引主教大人,指日可待有没有!

  于是,晚上吃过饭后,伊凡就看到自家骚包的始祖大人,洗过澡之后披着件衣领开得极大的衣服,就站在水池旁开始洗衣服了。头发上的水打湿后背,勾勒出一点点脖颈的形状。而在衣领处,一边的衣袍已经掉到大臂上侧,露出白皙圆润的肩膀。另一边,轮廓分明的锁骨,在衣服里若隐若现。

  光天化日,简直把伤风败俗四个字演得淋漓尽致!

  其实,该隐也不算特别过分,就是在洗完澡以后故意没有把头发擦很干,让水顺着发梢一点点滴下来。他也没有故意把衣领扯很大,只是在一只肩膀不太能挂得住衣袍时,假装忙于洗衣服没空理会而已。

  以诺拿着衣服下楼准备沐浴,见到的自然也是这幅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