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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2 / 2)

  不料他的腰却是忽而被人从背后环住。

  温柔但冰冷的吻落在陆柒后颈处,原本不安的腺体霎时被人安抚,不再那般暴戾,但坤泽的靠近却是比腺体的跳动更为磨人的事。

  腰间的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打起旋来,宁霁玉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轻声道:不是早与将军说过了吗,吾什么,都可以听将军的。

  说着,他的手缓缓下移,落在陆柒的腰带上,动作间的意思昭然若揭。

  陆柒面色阴鸷,双手分别握住了他两只作乱的手,侧过头来目露警告之意。

  然宁霁玉却似是不曾察觉到对方周身逐渐攀升的危险气息,冰冷的指尖在陆柒掌心不断勾画,似挣扎,更似挑逗。

  方才还想着那一位原主,不过须臾便能主动对他投怀送抱,将自己身为一界之主的脸面尽皆抛舍?

  自己不过对方用来聊寄慰藉的玩物罢了。

  宁霁玉!陆柒气得狠了,竟是破天荒叫了他的全名。

  每每到了这种时候,陆柒便觉对方的爱意似乎全是假象,他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可以发泄的对象而已。

  毕竟冥主大人,除却会纠缠自己外,几乎什么也不会。

  众人皆道冥主洁身自好,哼,谁能想到冥主就是这种洁身自好法!陆柒手上力度之大,几乎要捏碎宁霁玉的指骨,虽已在他瓷白的手上留下了一串青紫可怖的痕迹,也毫不手软,不过就是怕坤泽身份暴露,这才不敢娶妻纳妾的吧!

  宁霁玉面上血色尽失。

  原本他的气息还算平稳,但此刻也不由得胸膛剧烈起伏。

  阿柒,你、你怎么会这么想!宁霁玉不可置信道。

  陆柒死死地盯着他,眼神里虽有欲.念,但更多的却是厌恶和漠然。

  从我来到冥府的那一日起,你可有做过一件正常的事?陆柒轻蔑道。

  后颈的腺体跃动不安,而他的理智也告诉他此刻并非同宁霁玉撕破脸皮的最佳时机

  但他胸中实在郁结,不吐不快,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便是连看着宁霁玉苍白痛苦的神色,陆柒都觉得自己心里一阵淋漓的畅快。

  至于畅快之外的一丝心痛和懊丧,却是被铺天盖地的大仇得报之感,尽皆遮掩。

  阿柒、阿柒、陆将军头不合时宜地混沌了起来,宁霁玉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一遍遍地呼唤对面的人。

  十指连心,陆柒的动作极其狠厉,但宁霁玉感觉不到痛。

  你不要走好么?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祈求的语气竟有些卑微。

  陆柒只是冷着一张脸不说话,在心里告诫自己,欲要上位,便不能只是扮演一个替身,事事顺从宁霁玉的想法,他若是不抗争,不过是重蹈被人拿捏的覆辙而已。

  今日便是不论宁霁玉说了什么,他都不能妥协。

  你看,你也想要吾的。这话实在有些难以启齿,但宁霁玉慌不择言,苍白的脸上一片不自然的红,下颌蹭上了陆柒滚烫的腺体,双手却是不顾陆柒的牵制,在他腰间圈得更紧,似是急于证明什么。

  吾早已说过,阿柒既然想要吾,又为何要忍?

  14.第 14 章

  噗,陆柒看了他半晌,忽而冷笑一声,陛下堂堂一界之主,竟把自己当做他人随意取乐发泄的工具么?

  宁霁玉还未反应过来,陆柒又道:陛下不若扪心自问一番,你这番做派,与那烟柳之地里供人狎戏的倌儿又有何区别!

  难不成不论换了谁来,陛下都要巴巴地贴上去么?陆柒语气凶狠,其间却是夹杂着一丝二人都不曾察觉的隐秘偏执。

  欲要将对方完全占有的偏执。

  陆柒这一番话实在伤人,空气中原本还算平静的氛围顿时跌入冰点。

  将军、将军非得吾将一颗心剖出来与你看么!宁霁玉面色异常难看,原本环住陆柒腰身的手骤然收回,胸口剧烈起伏之下,身形微微颤抖,你怎么敢!

  他当然不是只想和陆柒有些肌肤之亲,而是这肌肤之亲,是陆柒唯一能予他的。

  可是陆柒显然不懂。

  宁霁玉深吸口气,伸手欲将陆柒推开。

  但乾元身形高大,他力气本就不足,如今又头昏眼花,不仅没有将人推开,反而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而后腰上便一双紧实的手臂箍住。

  在触及对方纤瘦腰身的一刹那,陆柒猛地缩回了手。

  陆柒面色更沉一分。

  身体的反应比大脑更快,方才的动作只在下意识之间。

  不该这样的。

  原来将军是这般想的,宁霁玉扶住床沿,勉强稳了稳身形,轻声道,吾明白了。

  榻边跳动的烛光映在他素白的长衫上,映出一片刺目的红,宁霁玉眼底并无什么神采,烛光洒过之处,显得空洞而冷漠。

  一时间陆柒的记忆又回到了初次同他上朝、立在他身后时的感觉。

  分明伸手可及,却又遥远而陌生。

  陆柒稍一迟疑,正在思索该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便听宁霁玉清清冷冷道:吾不会再做纠缠,吾要歇息了,将军请回吧。

  说着,宁霁玉指尖一点,床边的帷幕应声而落,仿佛将他与陆柒分隔于两个世界。

  宁霁玉稍一仰头,让眼角盘旋着的一滴泪顺势流回眼眶。

  好冷。

  陆柒被他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惊得微微一愣,尚未反应过来便听宁霁玉冷淡催促道:将军还不走吗?

  这是他不曾设想过的结局。

  陆柒原以为,凭宁霁玉的疯狂程度,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他这般冷漠的。

  他本该高兴才对,可

  习惯果然是件再可怕不过的事。

  被人这般拂了面子,陆柒自然也不欲多留,提步向门外走去,在陆柒将要开门的那一刻,身后忽而又传来宁霁玉稍显急切的嗓音:将军

  陆柒唇角微勾,忽略掉自己内心涌起的一丝莫名其妙的渴望,转过身来隔着薄薄的帷幕,望向榻上的人。

  陛下还有事?

  孰料对方只是微微一顿,语气立即变冷,无波无澜道:烦请将军替吾将烛火熄了再走。

  叫住他只为了这个?

  陆柒原本还算镇定的面上浮现出一丝裂痕,难以启齿的失望如野火燎原,愈演愈烈。

  有那么一瞬,他竟是盼着对方开口将自己留下的。

  但他只是低低应了一声:谨遵陛下懿旨。

  吱呀一声,门重新关上,屋内陷入死寂一般的漆黑。

  宁霁玉半倚在床上,原本木然的神色渐渐复苏,甚至隐隐涌起了一丝笑意。

  噗,这么多年了,还是没点长进。

  也不知究竟是谁在算计谁。

  自这次的不欢而散以后,两人的关系竟出奇地缓和了一阵,宁霁玉甚至不再唤他名讳,平日里只以将军相称,二人的相处也不过上下级间公事公办的态度,甚至连在路上遇见了巡查的他,也不过微微抬起下颌示意他无需行礼。

  陆柒莫名有些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