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见过

或许恰如孟思弦所说，一介商人，顾家自觉配不上，所以晚上顾夜心的订婚仪式，着实算得上是相当奢华。

锦瑟和孟华年从弗雷医生选定的一个环境轻松的小院里出来，就看到门口停着辆劳斯莱斯，正是当年她和他参加钟豫北生日宴用的那辆，她微微挑眉，“果然这是你的车，我当年还真的以为是借来的。”

她说着走向车门，孟华年忙打开，送她上去。

“不是故意骗你。”他笑道。

“那现在呢？”锦瑟看着他。

“再等等，所有的事情，我都会告诉你。”他紧了紧握着她的小手，“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一些了吗？”

锦瑟苦笑着点点头，“随你。我累了，闭目养神一阵子。”

“好。”

闭上眼睛，锦瑟却并没有真的睡着。

刚刚弗雷医生的话还在耳边，“我是华年曾经的主治医生，二十多年前，我接到美国某个小镇警方的申请，希望我去对一个犯人的精神状况进行调查。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看起来没什么不正常的，穿着得体，优雅大方，完全不像一个犯罪分子，但狱警告诉我，昨天晚上他还跟一个邋遢凶狠的士兵一样把所有同一个牢房的犯人全部都揍了一次，而凌晨的时候，他又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墙角不停的哭泣。那个时候我意识到，我也许遇到了一个多重人格症的患者。”

多重人格症，那是锦瑟曾经在书里读到的名词。

而听到弗雷医生的话时，她觉得他是个骗子，为了帮孟华年把她骗到手。

直到后来，弗雷医生播出一段视屏，锦瑟亲眼看到了那三种人格不停轮换出现的场景，才切实的相信，他也许，的确曾经有过黑暗的过去。

“华年。”

锦瑟闭着眼睛，突然轻声喊他。

孟华年一怔，他们自相见以来，她是第一次这么唤他。他忍不住轻轻握住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在颤抖。

“你真的已经没事了吗？”她没有拒绝他，只是轻声问。

“真的好了。”孟华年心中一软，笑道，“知道吗锦瑟，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是个不正常的人，虽然融合治疗在我身上很成功，可是弗雷也说过，任何时候，一旦我的心理习惯性的逃避，都有可能重新患上那种病。所以我一直在拒绝所有人，我把自己活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其实只是因为，我害怕和人接触。而你，是第一个主动站在我面前，对我的冷漠无视的人。”

锦瑟慢慢睁开眼睛望着他，“我见过你最好最善良的样子。”

孟华年微微不解，锦瑟笑了，“这个，暂时你也不可以知道，等你把所有的都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交换？”他笑着问。

锦瑟点头，“交换！”

“好。”孟华年举起小拇指，对着锦瑟笑道，“我们拉钩？”

“你不会是，突然变成那个小孩儿了吧？”锦瑟笑着举起手问，“那个小孩儿叫什么？她好像是个女孩儿，对吗？”

“是，是个女孩儿。”孟华年说着，轻轻勾住锦瑟的小手指，“还记得当年我跟你说过我们不急着要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