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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自慰过度(2 / 2)

「咦?安娜学姐?」



这个嘛,关于不对劲这点我是全面赞成啦。



「谷津森事件发生前,我稍微跟她谈过一次。虽然考察得还不够……」



不破同学踌躇片刻后,像确信了什么似的开始侃侃而谈:



「安娜·锦之宫似乎认为,只要正确的话做任何事都无妨。」



「……什么意思?」



然而她那乍听之下意义不明的话语,却与安娜学姐的行为十分一致。



「她为了正义,一定连杀人都做得出来。不抱任何疑问,带着微笑,将她的聪明头脑绝无可能看漏的、理论上的矛盾全数无视。这种人不可能迎来胜利。总有一天必然会露出破绽。」



不破同学平淡地述说含有神秘说服力的话语。



「……等一下。」



就在这时。



我心中像产生化学反应一样,思考爆发出来。



将从不破同学口中得来的情报和至今为止的情报组合在一起后,出现一条道路。那是十分危险、跟华城学姐提出的计划相去甚远、以下流梗恐怖分子来说毫无尊严的非常手段,却是有可能打破这绝望状况的一招。



有些人可能会感到厌恶,怒骂这是个肮脏手段吧。



因为连想到这个计策的我,都觉得它很卑鄙。



「……不破同学。」



所以我为了先帮自己脱罪,对在旁边沉默以待的不破同学宣言:



「我现在,要去让自己蒙上脏污。」



然而,不破同学却慢慢歪过头:



「奥间同学的『后庭』,已经污秽到在我们脑中无法挽回的程度了吗?」



「现在别提这个啦!你敢再用这个专有名词一次看看,我就把你的黑眼圈用木工用接着剂涂起来!」



「就算奥间同学基本上是攻,『菊花』也不一定就不会脏。」



「那个——我现在啊,在讲正经话耶。」



「奥间同学到底在说什么,我完全没有头绪——」



「真巧,我也觉得不破同学说的话意义不明。」



「——要是你发现了什么,就该立刻付诸实行。」



不破同学面无表情地小声说道后,留下一句「不用目送我了」,便消失在夜晚的道路中。



「谢谢你。」



我对她的背影鞠了个躬,制止还在PM另一端极力劝说什么的华城学姐:



「华城学姐,我有个提议。」



然后开始说明起死回生的一招。



「哎呀呀。要是平常我应该会静观其变,但这次情况不同,亲眼看到作战失败,就不小心前去接触了。虽然我讲那些话是顺着话锋,并没有什么意图,但结果似乎有帮上忙,真是太好了。」



不破冰菓那好像有点满足的自言自语没有被任何人听见,在因凶恶事件动荡不安的清丽指定都市中,乘着夜风而去。







『……狸吉,你是认真的吗?』



「是。我十分明白身为恐怖分子,这是不对的,但我只想得到这方法……」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在担心你唷?狸吉,要去做这种交涉,你可能会不由分说就被抓起来喔?』



「……谢谢你的担心,可是,这种程度的风险我是知道的。我要做。因为无论多么危险多么不对多么没用,我也只能做得到这点事了。」



『……』



PM另一端陷入沉默,仿佛华城学姐屏住了呼吸……像我这种人想出的烂计策,果然不行吗?



『呵、呵呵呵……』



突然,细微笑声断断续续从PM传出。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华城学姐像打从心底感到开心似的,开始放声大笑。



『啊哈哈哈哈哈!是、是啊。狸吉。这是,只有你才做得到的事。而且——』她笑到喘不过气了。差异大得让人想不到,她跟刚才那个声音听起来快要死掉的女性是同一个人。



『也是只有你才想得到的事。』



说不定是我搞错了,不过那个时候,我确实觉得华城学姐的低语听起来很慈祥:



『哎呀——真不愧是狸吉!说实话,我到刚刚都还在苦恼「要是政府的取缔变得比现在更严厉,也没办法搞出个正经的恐怖攻击,我不是只能去死了吗」呢!』



「什么!?」



好险!如果是华城学姐,真的会因为不能发动下流梗恐怖攻击就死掉!



『啊哈哈,这可不是开玩笑唷。』



「开玩笑也无所谓,希望你能跟我说这是开玩笑的!」



喂喂,我崇拜的人不开黄腔就会死吗?真的假的?生命比蝉还短暂耶。



『嗯。那,交涉就交给狸吉了。不过最后,我想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狸吉,你喜欢下流梗吗?』



「去你的!」



啊啊,又搞砸了……我真是一点都没成长啊。还有这问题也太突兀了。



『呵呵呵。是吗?你还是老样子,上面的嘴巴很不坦率呢。』



可是华城学姐发自内心地笑了。



『那你就去吧!为了随时都能突击,我这边也要去做准备了!』



出乎预料,华城学姐用高兴的声音为我送行。不过那一定只是为了在这状况下做些什么,急不暇择罢了……我还是对这个作战没什么干劲。即便如此,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我带着「我只能靠这种肮脏形式,为下流梗恐怖攻击做出贡献」这种自暴自弃的心情,为了准备作战,在夜色中奔跑起来。







——意义不明的道歉,已经道歉多少次了呢?不知不觉,夜晚迎来曙光,旭日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嘴巴被塞住、躺在地上的鼓修理因这道光芒皱起眉头,注意到楼下响起轻微震动。许多人的惨叫和怒吼。简直像一堆人冲了进来似的。



「喂,这么吵是怎么回事!该不会善导课已经冲进来了吧!?」



到刚才为止还在将收获来的白内裤覆盖在全身、兴奋得翻起白眼的一之瀬琢磨,此时急忙命令部下确认情况,但怒吼声以加速度加剧,很快就要抵达了——啊啊,善导课来了……比预想中还早迎来的终焉。鼓修理死心地背向阳光,静静闭上眼睛。然而——



啪嚓————!



她那因放弃而闭上的双眼,在职员室的门飞出去、响起剧烈声响时倏地睁开,紧盯着冲进来的两个人影。



「感觉如何啊?包皮垢男!我来把你的金蛋捏爆了!」



身穿运动服的黑发少女背后是黎明的曙光,她踏出一步,抖动头上的内裤大声叫道。鼓修理听着另一名头戴内裤、穿着吊带袜的少年吐槽「不要说那么痛的事啦!」陷入哑口无言。为什么,这些人会……



「什么……!?『SOX』!?不可能!」



一之濑像遇到死人一样惨叫出来。鼓修理也是同样的心情。除去鼓修理后应该只有区区三名成员的「SOX」,为什么会发出这么大的呐喊声,攻进近四十名「布料成群」坚守其中的总司冈学园!?



尽管处于混乱当中,鼓修理仍全速运转她聪明的头脑,最后得到一个结论。他们该不会在自暴自弃吧!?因为,除此之外想不到其他原因。想打破这个状况,「SOX」能动员的人才就只有第一清丽指定都市中,间接援助「SOX」的大人们,以及时冈学圜的一般学生。要是动用这些人突击善导课包围的挟持现场,事后一定会查到「SOX」身上。就算能在这里肃清「布料成群」,「SOX」也会马上迎来破灭吧。



在鼓修理眼中,「雪原之青」无畏的笑容已经不是可靠,而只看得见自暴自弃了。而一之瀬似乎也是这么觉得:



「丧家犬们还敢垂死挣扎!吾要让这座乐园存续得更长久!不会让汝等碍事!」



啪滋!一之濑拍打身上的湿润白内裤,发出信号,五名「布料成群」便拿着从鼓修理身上抢来的武器出现在他身旁。



「只有两个人是汝等的失败!只要打倒汝等,就能镇压楼下的骚动了!」



其中三名侍卫将改造空气枪对准「SOX」,手指也扣上扳机。



「——哎呀,讨厌。竟然有这么危险的东西,我可没听说呢。」



拿着空气枪的侍卫们,背后突然闪过一阵白银光芒。下一瞬间——



三把空气枪被砸向墙壁,化为粉末,三名侍卫吃了一记如龙卷风般的回旋踢,瞬间被无力化。亲眼目睹这太过压倒性的战斗力后,剩下两名侍卫急忙将电击枪剌向那道白影——



「「啊噗噗噗噗噗!?」」



却被从死角飞来的锁链固定住双手拉向彼此,对对方施以电击后晕倒在地。



「谢谢你,月见草小姐。可是这种程度,我能轻松应付的。」



「不能让安娜大人有个万一。」



女性似乎是扔出锁链的人,她一面将倒下来的侍卫用锁链拘束起来,一面恭敬地对怪物行礼。



「雪原之青」斜眼看着对瞬间发生的事毫无反应的一之濑琢磨,堂堂正正地说道:



「呵呵呵。得救了,安娜会长。我身上差点要多出几个洞了。」



「请你不要误会,『雪原之青』。要是你们被打倒,我就会失去能背着善导课从这里带出奥间同学内裤的人才,仅此而已……哎,不过,虽然是借助你们之手,倘若能歼灭这么多超越『SOX』的恶,应该也没必要特地做到这个地步,把内裤带出去了吧……嘻嘻嘻嘻。」



「怎、怎么可能……!为什么时冈学园学生会跟『SOX』会帮助彼此!?」



一之瀬表情显得极度混乱,大声嚷道。



「真失礼,并不是这样。我们只不过是在追『SOX』的过程中,不知不觉跑进这里而已。」



「汝以为吾会相信这种歪理吗!?竟敢愚弄吾!」



鼓修理总算理解眼前难以置信的光景了。虽然不知道他们进行了何种交涉,但总而言之,时冈学园学生会和「SOX」联手了。这么一来,恐怕楼下动员了四十名左右的风纪委员负责镇压。



「果、果然如此……汝等果然跟取缔方勾结了吗!『SOX』!为了保身出卖其他恐怖分子,汝等真是最差劲的垃圾!」



面对因太过突然的事态失去余裕、慌了手脚的一之瀬琢磨,「雪原之青」对他投以嘲笑:



「哼。你的想法还是老样子。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讨厌本性腐烂的包皮垢……欸,所谓『本性』该不会是指鸡鸡(注:「本性」日文汉字写成「性根」。)——」



「关键场合给我好好干啦!『雪原之青』!」



「咦——因为这样感觉像要把你的功劳抢走,我没什么兴致嘛。算了,首领就要像个首领,只要没来由地自信满满就行了吧。那重来一次——」



「雪原之青」被吊带袜男斥责后,重新瞪向咬牙切齿的一之濑:



「说我们彼此勾结、说我们摇尾谄媚,那都不是事实。你们不管是下流梗恐怖组织还是,一般人——当然取缔机关也是,全都惹到了。现况就只不过是这样罢了。好了,乖乖被逮捕吧!我要扒掉你的内裤,把你那染上性病缓缓腐烂的本性,暴露在大众面前!」



被清浊混合部队团团包围的一之瀬「唔、唔唔……」地呻吟着,无力坐倒在地。







——我想出来的舍身之策,就是「拜托学生会和风纪委员这两个取缔机关,希望它们能协助这场突击作战」这种反社会组织不该有的窝囊念头。做为「SOX」成员挑战交涉的我,尽管差点被安娜学姐亲手杀掉,还是用「狸吉的内裤」和「正确的行为」为饵,好不容易成功说服她,达成现在的合作态势。就结果上来说进行得很顺利,华城学姐也很高兴,但我心情依旧好不起来。因为这个计策就跟一之濑批评的一样,是谄媚体制、做为下流梗恐怖组织不该实行的计策。



「可恶!可恶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我格格不入地独自陷入消沉时,一之濑琢磨咆哮着站了起来:



「任凭欲望行事有何不对!扭曲的是这个世界!是社会!吾没有错!吾是正确的!这份欲望和想要满足欲望的心情应该是正确的!应该是健全的!为何同样对这个世界心存不满的汝等要来妨碍!」



被逼到走投无路、奋不顾身的一之濑全身喷出蒸气,冲向我们。啊,喂,太乱来了啦。



「真吵。」



「妨碍你的理由,我之后会好好告诉你的身体。」



可怜的一之濑正面吃下安娜学姐和华城学姐的飞踢,被秒杀了。



这时,月见草的PM响起,「是风纪委员和轰力先生的联络。『布料成群』全员皆已压制,关有人质的教室也全数释放。」楼下也传来进展顺利的报告。



「奥间同学的内裤……奥间同学的内裤……奥间同学的内裤……到底在哪里……应该会有味道呀……既然如此,我就把『布料成群』全部剥光……」



「好了。趁安娜会长为个人利益和个人欲望奔走的期间,来把该做的事做完吧。那个小阴●就麻烦你了。」



华城学姐说完后,拖着被绑起来的一之濑前往屋顶。我则是扛着如预料中被一之濑背叛、想必吃了很多苦头的鼓修理,跟在华城学姐身后。



不知为何,鼓修理从我们冲进来后就一直在哭。我有点能理解她的心情,所以把塞住她嘴巴的布拿掉后,也没有主动跟她说话。



把仍未松绑的鼓修理安顿在通往屋顶的门的阴影处后,我跟华城学姐一跃而出。夏日早晨相对凉爽的空气和朝阳,笼罩头戴内裤的我和华城学姐。空中有好几架直升机,石墙和沟渠对面,善导课和监护人们组成的人墙仰望着我们。沸腾的惊叫和怒吼急遽增大。



「好,开始吧。未成年人色色的主张时间到罗。」



华城学姐将PM扩音机能调到最大,揪住一之濑琢磨的后颈把他亮到众人面前。现在开始,是「雪原之青」的个人舞台。



一阵凉爽微风拂过我和华城学姐,演讲开始了。



『我们「SOX」,刚才把以主嫌——一之濑琢磨为首的「布料成群」全数镇压了!』



华城学姐剥下遮住一之濑琢磨面容的内裤,凛然声音响彻四周。



包围住总司冈学园附近的无数善导课职员、蜂拥而至的一千多名监护人,以及用专用器材拍摄此情此景的电视局工作人员,意识都集中到一名堂堂吃立于屋顶的头戴内裤少女——「雪原之青」身上。



『这些家伙用我们的名义招摇撞骗,以满足自己的欲望!为了避免这种令人不快的骚动再次发生,我要在此明言「SOX」的主张!』



「雪原之青」的出现,让底下的大人们发出惊人的尖叫和怒吼。就算被投以责怪、否定自己的巨大恶意结晶,华城学姐也没有动摇,毫不犹豫大声说出自己的主张和信念:



『——我想,成为下流梗。』



……我、应该很崇拜这个人吧……







这时,睡意和疲倦达到极限的善导课会议室掀起一阵恐慌。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SOX』压制了『布料成群』!?现场那些人在做什么!」



「这个,看来他们是从后山入侵的,现在职员虽然在试图联络内部的『布料成群』,但没有人回应……」



「冲进去!叫他们冲进去!善导课的颜面都扫到地上了,怎么可能默不作声!」



「现在仍有在抵抗的监护人,我想很困难……」



「到这个地步人质不可能有性命危险!就算来硬的也要给我冲进去……不,比起这个,先把电视直播停下来!虽然才刚天亮,我们还是无法预测多少国民会目击这场直播!在『雪原之青』散播危险思想前快点停下!」



「播放直播的网站浏览数直线攀升中!国民正在用PM互相知会!快点!」



「现在在通知了,但不知道在『SOX』演说完毕前,能不能切断每一家电视局的影像……而且有一家电视局说什么负责人不在,还是器材出了问题的,没有正面回应!」



「啊!?哪一家!他们想被抓来警局吗!?」



「这……好像是鬼头系列的……」



「鬼头系列!?那男人,明明至今为止都没冒过这么大的险……现在这样是有何居心!可恶,给我强制切断全部的线路!立刻!」



在这段期间,「雪原之青」的表白已经陆续透过PM,在全国播放了。







『——我想成为下流梗。我想成为存在本身是错的、是扭曲的、是被视为恶的,可是正因此产生存在价值,被人们追求的下流梗。」



「……咦?」



华城学姐的主张以异次元的方向转换法开始走向正经路线,令我惊呼出声。



『没错。我们下流梗恐怖组织,必须自始至终都是错误的存在。深信自己是正确的而埋头猛冲,就会变得跟认为下流知识不存在的空虚世界才是「理想」……盲目相信这样的世界才是正确世界,因而创造出它的人们一样。也就是说,相信自己没有错而不断向前冲的「布料成群」,以及以后说不定会出现的这类人士,跟善导课和这个国家一样,都是我们的敌人。管他是反体制组织还是喜欢下流梗的集团,我们都会全力排除!』



咚咚咚!往下一看,善导课已经开始攻坚了。大量监护人也混在这股人流中,导致速度十分迟缓,但应该已经没剩多少时间了吧。华城学姐像要在短时间内把话语全数倾倒而出般,继续说道:



『说到底,下流梗和色情事物要是正确就没意义了。它们正因为错误才有魅力,正因为是不得不隐藏的东西才会增添兴奋,正因为是恶才会散发光芒,正因为扭曲才会把人拉过去!虽说为了显出错误,正确是必要的,但就算如此,我们也不会步上正确的道路!所以我要为了破坏这个下流知识不存在的空虚世界,在此表明要做为绝对之恶战斗!』



华城学姐洒下从怀中取出的A书影印图,从屋顶边撤退。



「……华城学姐,你也是能说正经话的呢。」



我对带着清爽表情回来的华城学姐小声说道。



「什么嘛,你那眼神好像在说我平常都只会开无聊的黄腔。」



「讲得跟没有那么一回事一样!」



「好——了,那差不多该给那位小朋友致命一击了吧。」



「无视了!情势对你完全不利所以装作没听见!」



「因为没时间了嘛。」



华城学姐一面甩手敷衍我,一面走近被五花大绑、低着头的鼓修理。「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吧?你是我们的敌人喔。」



「……」



鼓修理身体颤了一下。



「我以前也跟你一样,拥有幼稚的叛逆心。所以明明察觉到你的本性,还是期待有没有可能矫正过来,把你交给狸吉。不过还真没想到,你竟然会是阴●这么腐烂的孩子……哎,事态也在千钧一发之际收拾完了,这次就放过你。不过,没有下次罗。」



华城学姐说得很不留情,但鼓修理抬起头,狂妄地眯起泛红的双眼:



「这样好吗?发出那种宣战布告还放过鼓修理。会变得跟爸爸手下的大量下流梗恐怖组织为敌喔……不对,刚刚的演说就已经——」



鼓修理像要挑衅般,用嘶哑声音说道。什么啊,看起来有在反省,结果还是老样子吗?



与为此感到吃惊的我不同,华城学姐听见鼓修理的话后愣了一下:



「啊?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可是从一开始,就在跟整个国家战斗喔?管他是大财阀还是一堆弱小的下流梗恐怖组织,现在多那几个敌人又怎么样。」



「……」



她过于勇猛的发言让鼓修理陷入沉默,低下了头。



华城学姐突然狰狞一笑:



「可是啊,虽然我说了要放过你,没有任何处罚果然还是很扫兴呢。」



这时,楼下正好传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件也是,这件也是,这件也是!好不容易有奥间同学的内裤,都染上其他女人的味道了……这种东西!」悲恸的呐喊,又正好有大量四角内裤被扔到往下看得见的楼梯平台上。



「啊,刚好。」



华城学姐捡起内裤,一面捏住鼻子抱怨「唔哇,好臭」一面走回来。喂,那是我的内裤耶。



「好了,大人的惩罚游戏时间来罗。」



她拿着我的内裤,逼近鼓修理。



「咦?咦?咦?该、该不会……」



鼓修理瞪大哭肿的双眼,就算被绑着仍死命后退。



「我要把沁满狸吉精华液的浓烈内裤套在你头上罗?」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住手!住手!」



「咦?味道(注:此处鼓修理喊的「住手(ゃぬゐっす)」与「味道(スメル)」日文音近。)?讨厌,你也喜欢呀。这样不就称不上处罚了吗?你这被虐狂。」



「不是啦!啊啊啊啊啊啊!住手住手住手给我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呜!?」



「好,惩罚完毕。」



头被套上我的内裤的鼓修理抽搐了一阵子,最后一动也不动了。喂,我会受伤耶。



「这样应该就『大功告成!』了吧。」



华城学姐俯视鼓修理,高兴地笑了。



……啊啊,华城学姐果然很厉害啊。尽管问题堆积如山,但她在与一之濑对峙时的勇猛态度、刚才在屋顶的演说,以及对鼓修理的锋利言词,虽然也不到完全无法触及,但我真的不觉得能比得上她。



我这次姑且也算有以「SOX」的身分帮上忙,但那终究是跟学生会联手的邪门歪道。



之后得奋发向上,努力变成跟华城学姐一样强、能够活跃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狸吉不是跟我一样顽固的人,真是得救了!」



这句话完全出乎意料。



华城学姐突然透过内裤咧嘴一笑,握紧我的双手上下甩动,有干劲得像要飞出去一样:



「之前,搞砸《H禁止法》署名运动的成果发表记者会时也一样,有狸吉在真的太好了!好几次都被只有狸吉才想得到的作战救了一命。」



「咦?咦?」



什么意思?



我明明讨厌自己到不行,十分盼望能成为像华城学姐那样的人,为此一直钻牛角尖,一直苦恼着,华城学姐却用如此美丽的笑容认同这样的我。



那我这两个月以来拼命挣扎想变得跟华城学姐一样——该怎么说呢,不是超自我感觉良好,变得跟自慰没两样了吗?



华城学姐不顾全力困惑中的我,在内裤底下对我露出真心感到高兴的笑容:



「最自然的狸吉——狸吉本来的模样,光溜溜?很扭曲很不正确,我最喜欢了!」



「!?!?!?!?」



「跟下流梗差不多喜欢!」



请问这位小姐带着若无其事的表情在说些什么呢?我的思绪一下变得乱七八糟了。



我从脖子到脸颊都变得一片通红,在心中无数次大喊「这什么啊!」试图找出华城学姐说了最喜欢的「本来的奥间狸吉」。



然而我找不到这么暧昧不明的东西。要是不搞清楚华城学姐最喜欢的「本来的奥间狸吉」是什么,维持不变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好了,那差不多该撤退了吧。」



华城学姐放开了我的手。要是错失现在的气氛和状况,之后应该就没机会再提及了,想到这里我便抓住华城学姐:



「那个,华城学姐!」



「咦?什么事?」



「『本来的我』,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



我一问出口,华城学姐就仿佛刚才的灿烂笑容是骗人的一样,半眯起眼睛仰视着我:



「那个!不是!该问别人的东西!而是要由你亲手!决定的吧!」



华城学姐每讲完一句话,就用食指「咚咚咚!」地戳我的额头,合计五次。



「哼哼,要是你的额头是阴●,我的手指是鸡鸡,你已经升天五次了!跟十八禁同人一样!跟十八禁同人一样!」



「华城学姐还是老样子,是个将气氛破坏殆尽的天才呢!」



「还好啦——噢,差不多真的到极限了。要逃出去罗!狸吉!鼓修理就麻烦你搬运了。」



经她这么一说,楼下的脚步声和怒吼的确正在逐渐接近。



我扛起鼓修理,跟在华城学姐身后逃离总司冈学园。



……不过话说回来,我毫无头绪要怎么找到「本来的自己」这种东西。我崇拜华城学姐、希望能变得跟她一样强的事实,并不会那么轻易就改变。比起找出「我自己」这种暧昧不明的东西,自然会倾向有具体形象的目标吧。



可是或许只要像华城学姐做的一样,试着亲手一个个肯定自己的言行举止,就能找到了吧。



「欸,狸吉。我把刚才贴在走廊上的『倍率』读成『乳交』(注:「倍率」日文读音为Bairitsu,「乳交」则为Paizuri。)了。」



「你末期了啦末期!顺利逃走的话,劝你认真开始治疗比较好!」



做好觉悟后,就算吐槽毫不留情的自己就在眼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产生厌恶感。我的一举一动,应该有某些地方是华城学姐最喜欢的部分才对。



一这么想,不知为何心情就比以前轻松许多,连在被善导课追着的山路中,都觉得能轻快地奔跑。



「——呵。呵呵呵。这个人是鼓修理、一生的主人喔……J鼓修理头上还是被套着内裤,似乎在咕哝些什么,但感觉像飞起来似的我,办法听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