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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III 【至少,把你的名字】(2 / 2)




刚看到液晶屏上的显示,就大吃一惊。



是从管理自宅的安保公司打来的电话。发生了什么呢。不是玩笑吧。就因为觉得自己家是最安全的地方,才把祈祝放在家里的啊!



慌慌张张接通之后,一个像是录音的女声告诉自己:“客户您的住所,似乎发生了火灾。”



誓护跳了起来。下一个瞬间,就疾跑而去。



迷惘和恐惧都吹到九霄云外,头脑中,只剩下祈祝而已。



Episode 24



“什么啊,动机不是很充分了吗?”



黑发的年轻人,脸上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微笑,无忧无虑地说。



这里是誓护所住的公寓房的起居室。



名为赤兜的年轻人,正坐在沙发上,翘着脚以优雅的姿势品尝着红茶。他左手上持有着一本书——一本打开了的皮革封面日记本。



赤兜灵巧地用单手翻着页面,审视上面记的内容。



“全都去死——真不够冷静啊。不过,嗯……这种理由的确是人类的风格,可以理解。只是这样的话,他就更让人觉得可疑了呢。”



突然,年轻人的视线朝向窗外。



宽敞的窗户对面,有人降落在了阳台的护栏上。



就像黑翼的飞鸟,又像白银的雕像。



都市的灯光从地面打向天空,映照出黑色连衣裙的轮廓,使之熠熠生辉。一名少女伫立在此。她只有长靴的脚尖部分踏在了栏杆上,任由细密的银发在风中飘飞。



少女表情严肃,脸上露出露骨的厌恶,透过窗户瞪着赤兜。



终于,少女轻轻地下了护栏,宛如立体影像一般,透过窗户进了房间。



赤兜友好地微笑着,可是并没有起身,只是坐着迎接她。



“终于得以拜会尊容了,花乌头之君。从之前那晚起。”



少女脸色就像吃了苦虫一样。



“……见过卡斯克鲁杰大人,罗比尼亚王弟。”(译注:Casque Rouge,即红色洋槐,法语原意为“红色头盔”。罗比尼亚,丽王六花之一。)



“叫我赤兜就行了啊。也让我叫你艾可妮特吧。”



赤兜把扑面而来的厌恶感当成一阵风,依旧满脸堆笑。这是连一毫空隙都没有,过于完美以至连感情都无法窥见的、无机质的表情。



黑衣少女——艾可妮特对赤兜怒目而视,压低了声音说道:



“在这干什么?”



“当然,是在等你啦。顺便也有点东西要找。”



“……为了把我引出来,才盯上他的吗?竟然用卡车去撞他!”



“因为一开始觉得你会出现嘛。可惜现身的,是你的卫士。”



艾可妮特嘴唇紧闭着。然后,她肩膀颤动、声音沙哑地说道:



“……不要对誓护出手。”



“为什么?”



“因为是无关的、普通的人类啊!”



“无关的普通人类,你又为何会如此在意?”



“————”



艾可妮特无言以对。无须他人指出,自己也已经注意到自己的矛盾。



赤兜就像看穿一切般笑着:



“公主大人亲自请求,我也不可能充耳不闻。说到底,我对他也没那么多兴趣。我最感兴趣的是你啊。银莲花家的艾可妮特大人。”



“哼,不凑巧,我对你这种人,毫无兴——”



话音未落,艾可妮特就瞠目结舌。她的视线越过赤兜,被沙发对面,地板上的一点吸引了。



那儿,有个小小的女孩倒着。



“祈祝!”



艾可妮特想要飞过去——可是,动作却半途停止了。



赤兜正悠然地坐在她和女孩的直线上。



黑色的闪电在空中生成,围绕在艾可妮特身边飞舞。



“你对那孩子做了什么……?”



“那孩子?啊……”



他顺着艾可妮特的视线,看着沙发后面。即便看到了倒地不起的祈祝,赤兜的表情也没有变化。他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笑容:



“刚才大意了啊。用‘钟摆’的魔力把时间冻结了就好了。这样的话,这孩子也不用遭这罪了。”



语气很是随意。他根本没把伤到祈祝当成一回事。



“不对,这也不可能吧。冻结时间的话,就不能找东西了唉。”



“……做了什么。”



“欸?”



“你、做了什么!?”



闪电啪地一声延伸开来。刹那间,爆炸一般的妖气从艾可妮特体内喷涌而出。



艾可妮特全身溢满了乌黑的妖气,妖气化为暴风席卷着四周。简直像小型的台风。家具倒下,窗帘被撕裂,镜子上也布满裂纹。



艾可妮特的愤怒溢于言表。她挺身伫立在妖气漩涡的中心的身姿,恰如背负着红莲之炎的不动明王。



与熊熊燃烧着的怒火形成鲜明对比,她用冷峻的声音宣告:



“……从那孩子身边走开。”



“这是命令?”



“走开!”



空气“嘭”的一声裂开了。黑色的闪电从艾可妮特的眉间释放,击中了对面的墙壁。闪电在厨房上开了个大洞,把墙壁另一面的洗手间化为齑粉,又穿过了击中的地方,连公共走廊都贯通了。



闪电轻松地击穿公寓外墙,一瞬过后,冰冷的空气注入进来。



并没有把如此威力的一击当一回事,赤兜只是略微侧移动,便躲开了闪电的攻击轴。



他轻轻地向右手边一跳,给艾可妮特正面留出了空间。



趁这时,艾可妮特向祈祝跃去。



她抓住小小的躯体,抱了起来。



还好——还有呼吸。艾可妮特放下心来,也放松了戒备。



就在这短短的间隙,下个瞬间,无数针刺便从脚底向艾可妮特伸来。



那是以子弹的速度、以机枪的频率射出的突起物。



艾可妮特没有躲闪,用自己生出的闪电作为长鞭横扫。钢针从尖端开始编成焦炭,哗啦哗啦像土砂一般碎开,化为尘土融解在空气中。



这样的攻防战,在短短数秒内重复了上百次。这时,一根钢针划破了艾可妮特脸颊,而雷霆之枪,也几乎同时对准了赤兜。



赤兜预感到了。他中断攻击,立刻专心防守。赤兜眼前有无数钢针像盾牌一样展开,闪电击中了这盾牌,顺着盾牌表面改变了轨道。这就是避雷针的用法。结果,闪电只是把赤兜的脚前烧成一片焦炭。



双方都朝后方跳去,拉开距离。



艾可妮特在餐厅的一角落地,赤兜则跳出被打破了的窗户,来到阳台上。



冷风从赤兜的侧面吹来,散开了的黑发在风中飘动。



“和传说中一样的力量呢。不愧是银莲花家的‘雷霆之毒’。”



“……哼,你看上去没传说中那么厉害呢。我可听说,罗比尼亚的‘钢之毒’能和银莲花的雷霆匹敌。”



“匹敌?你不会是弄错了吧。”



他敏捷地把双手架在脸前。随后,赤兜双手的无名指上,到刚才都不存在的指环出现了。



两条蛇互相咬住尾部独特的设计——和艾可妮特手上的形状一样。不过,色彩和光芒不同。艾可妮特的是黯淡的灰色,可赤兜的蛇形是金银双色。蛇的眼睛是红蓝宝石,绽放出耀眼的光彩。



追溯过往、看透未来,为教诲师供给魔力的神秘指环——“普尔弗利希的钟摆”。



指环实体化后的瞬间,赤兜全身都喷射出强烈的妖气。



“是凌驾其上,才对吧?”



艾可妮特连摆好架势的时间都没有,大量的针尖就从四面八方突出。



针的本体就是赤兜的黑发,它们穿透了地板和天花板,向着艾可妮特袭来。



它们的锐利足以贯穿建材,它们的硬度连银莲花的雷霆都能顶住一瞬。原来如此,“钢”的比喻不只是好听罢了。



艾可妮特让闪电在身边交织,像罩子一样护住身体。被多余的事情给绊住了,没法找到反击的机会。另一边,赤兜自己几乎一动不动,只是抱着胳膊笑着。他看来是相当从容。



闪电和钢铁撞击着,在骇人的噪音中,赤兜像是很无趣地耸了耸肩:



“看样子不好办啊,艾可妮特。”



“呜……!”



艾可妮特咬紧牙关。正如赤兜所言——抱着祈祝的状态下,无法自由地活动。为了不把祈祝给卷进去,雷霆的输出也压制住了。



不仅如此,地形上也很不利。艾可妮特的雷霆,是要将其暴力性的破坏力以高输出压向对方,才能发挥最大效果;另一边赤兜的钢线,在狭窄的封闭空间中也能运用自如,并非追求一击必杀。



“……原来如此,有所顾虑呢。”



赤兜的微笑像是首肯,



“丽王毫无例外都拥有领域支配能力(Dominatus),我们的冲突认真起来的话,这一带都将化为荒野吧。当然,住在这都市中的大量的人类也会死去。这不是你的本意……没错吧?”



艾可妮特一言不发地瞪着赤兜——一语中的。



“你是连‘无关的普通的人类’都会保护的。至于这孩子,你似乎也相当照顾……”



尽管如此,赤兜歪了歪头:



“无法理解啊。自然,无序的杀戮是被禁止的——可是,人类的生活,归根结底不过是游戏。我们没有配合他们玩耍的必要。说起来,我也听说过银莲花家的公主很是傲慢,厌恶人类呢。”



雷雨一般的攻击没有放缓。不知对什么起了反应,公寓的火灾报警器拉响了警报。还能听到消防车的警笛声,从远处传来。



“如果时间冻结,就能把对人界的危害降到最低程度。对我而言,骚动实在太大的话,也不得不回冥界去……可是说起来。”



无邪的笑容里,浮现出困惑的神色。



“双方都以丽王为对象,不可能背负着这种负荷战斗……吧?”



随后,他很愉快地嗤嗤笑着:



“伤脑筋唉。这下子,我们都无法抽身了,不是吗?”



“你这男人话真多……越来越惹人厌了……”



艾可妮特充满鄙夷地骂道。然而,却束手无策。赤兜的攻击一点点地猛烈起来,作为对抗的方法,艾可妮特的闪电输出也逐步提升。周边的空气离子化了,散发出令人厌恶的味道。不知不觉的就迸射出火花,使空气焦灼。不行。这样下去会把建筑物点着的。在这之前,祈祝成为“火花”也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对峙变的白热化的时候,刚才还猛烈乱射着的钢针全缩了回去,突然停止了攻击。



“————?”



艾可妮特的闪电失去目标,把地板和天花板烧焦了。



看了看赤兜,他正朝向其他方向,似乎将意识集中在了某处。



在这降临的实在唐突的寂静中,出乎意料:



“祈祝!”一声叫喊穿了过来。



“誓护……!”



艾可妮特马上回过头去。这是个大好的机会,但不知是不是考虑到陷阱的可能,赤兜并没有攻击。



他反倒是像猫一样,轻巧地跳跃着,飞上了阳台的护栏。



为了报刚才的一箭之仇,艾可妮特轻蔑地露出笑容。



“……哼,说的比做的好听啊。打算夹着尾巴逃了?”



“夹着尾巴,如果有这必要的话,几次都可以。”



赤兜没有羞愧的神情,用笑容应付了:



“因为和尊贵贤慧的公主大人,以及他同时作战的话,怕是会相当棘手啊。”



“……你什么意思?”



“唉呀,您还不知道吗?明明看守们一直绕在他身边。”



赤兜保持着笑容,像是很意外的说道。感到自己受了愚弄,艾可妮特愈发的怒火中烧。



“到底什么意思啊……?”



“他是星帝藏书的持有者。就是‘调停贤者(Magister)’吧。”



“调停贤者——!?”



艾可妮特愕然了。粉唇半张开着。表情在说着“怎么可能”。



并没有理会她的震撼,赤兜站起来点头致意:



“祝您愉快,艾可妮特。下一次,就由我来将你‘处刑’。”



“等……给我等等!”



赤兜向虚空中一跃而出。充满懊丧地释放的一记闪电,理所当然,没有能够着他。



赤兜被卷入暗夜中,没过多久就消失了。



艾可妮特肩膀上下抖动喘着气,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已经站都站不起来了。因为强行把闪电的输出压制住,反过来耗费了过多的魔力。手上也没有了力气,祈祝就这样滚到了地板上。



随后——用着要把门撞破的势头,誓护冲进了起居室。



Episode 25



发生了火灾,先前的电话里是这么说的。



可是,现场的状况怎么看都和火灾差很远。墙上开了个大洞,也没看见冒烟。到底发生了什么?誓护当然不可能不考虑到其危险性,但他毫不犹豫,从墙上的大洞中冲了进去。



“祈祝!”



果不其然,家里一团糟。向着昏昧不明的室内定睛细看,巨大的家具倒在地上,大半都已经被烧的不成形。室内的小物品四处散乱,CD盒和玻璃的碎片散落在地板上。



墙壁和天花板上被挖出无数洞穴,成了蜂巢模样。这些伤痕并不是烧灼造成的,它们切断面就像被刀刃剜过一般锐利。



祈祝的尸体不会也滚落在某处吧,誓护心中焦虑不安。他忍耐着这可怕的想象,还是把这感觉化为推动力,闯进起居室。



起居室的中央,果然,看到了横倒的妹妹。



“祈祝!”



声音都变调了。誓护以飞一般的速度跑到祈祝跟前。



“坚持住,祈祝!”



他抱起祈祝,轻轻摇着。这像幼猫一样孱弱、纤细的身体还有温暖感。可是呼吸呢?心跳呢?实在是太慌张了,连确认都不知如何着手。



“祈祝!祈祝!”



“好烦啊……生命没有危险啦。”



被谁这样冷冷地说了一句,誓护终于回过神来。



起居室的一角上,有名少女坐在倒下的沙发靠背上。



银发闪闪发光,混杂着些许血般的鲜红;黑衣妖艳动人,衬托出纤细的身材;五官则像雕塑般美丽。这妖媚的姿态远比祈祝显眼。按道理,应该先注意这边才对。



誓护抱着祈祝,谨慎地目视着她。



“是你……把祈祝……?”



少女很不开心地撇过脸去。那侧脸美到让人不寒而栗。



“到底是不是!”



“……是哦。”



光彩闪闪动人,那是少女红色的眼瞳朝向了这边。



少女的嘴唇扭曲着,让人寒毛倒竖。她按着自己的胸口:



“全都是我干的哦。哼哼哼,蠢货……所以我不是说过嘛。不要再踏入我们这边一步了。然而,你今天一天在哪儿呢?我难得给予了警告,却有蠢货无视了。这是给他看的教训哦。”



她说着说着,愈发显出怒气。无法克制的微小闪电沿着少女的身体爬行,黑色火花如星光般爆裂。



果然是魔物。是异界的存在。不由得心生畏惧。



然而,誓护突然松缓了表情——



“骗人。”他轻声说道。



少女吃了一惊,呆若木鸡。



“你是稍微发一点怒,火花就会四散的放电体质。可是,祈祝身上却没有一点烧伤。这不是你做的。”



随后,誓护看了一圈屋内。



“看吧。这里有烧灼的痕迹,也有切削的痕迹。这些痕迹互相交错,是某人和某人争斗的结果。既不是你下的手,祈祝也平安无事的话——事情就反过来了。你是想要从谁的手中,去保护祈祝……是这样吧?”



少女无言以对。似乎是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嘴巴几次张张合合。过了好久以后,才终于伴随着嘲笑说:



“……哼,迟钝的男人。这种状况下,竟然还敢做白日梦。”



貌似是想让人觉得凶恶,她吊起眼角,把小巧的嘴巴大大张开,全身紧绷起来,露出些许勉强的笑容:



“不要让我再讲一遍。这孩子是被我踢了一脚晕过去的。这兔子窝也是我破坏的,以示惩戒。你竟敢悠哉悠哉地现身……看来接下来,得把你这愚蠢的人类给烧死才行了?”



对方越是如此勉强,誓护的心就越是冷静。真相到底在何处,已经渐渐明白了。



“没用的。桃原誓护只有一个长处。眼前所处的是敌人还是我方,一眼就能够分辨。”



誓护从幼年起就被肮脏的成人所包围。誓护的幼年期,便在作为权谋心术斗争中心的桃原家大宅中度过,具备了瞬间就能参透对方可否信赖的嗅觉。最近变得迟钝的这种直觉,现在清清楚楚地告诉誓护。



“你不是我的敌人。不管你怎么威胁,这手段已经没用了。”



“~~~~~”



少女烦躁地踢着沙发。电流愈发激烈,烧焦了沙发。说不定心里是在捶胸顿足吧。



“你到底是谁?”



“……是谁都和你无关哦。”



“我认识你。”



“……我可不认识,你这种人。”



“可是——”



对话的中途,公共走廊吵闹起来。听到好多脚步声和叫喊声。



可能是消防队员来看情况了。先前因为听到了枪战一般的声音,消防队也不敢靠近。可是,誓护冲破他们的阻拦,不顾一切地闯了进来,他们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了吧。



不知是否怕惹上瓜葛,少女站起来,想要转身就走。



她表情不再令人惊恐,只是淡淡地,或更应说是充满恳求地告诉誓护:



“忘记吧。连今晚,在这里发生的事情。连我的事情。全部。”



被什么东西揪住了。这话语,在以前也听过。在哪里呢……



“再见——”



“等等!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名字……?”



“我一直想知道……!”



誓护用真诚的目光诉求着。少女呆呆地看着誓护,两次、三次眨着眼睛。



誓护也拼尽全力。心里总觉得,放过这个机会的话,与这少女的联系就可能永远断绝了。这是,绝对不行的。这样就麻烦了……不知为何,会被这种不明所以的冲动所驱使着。



或许是在踌躇什么。少女没有马上回答。



短暂的沉默过后。



“不行。”



话音刚落,她就轻轻飞起,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还是不行啊。”



扑了个空,誓护失望之极。



突然,视线落在了地板上的“那个”上。



“……日记?”



那是令人怀念的茶色背部封面。誓护很久前的日记,为什么会丢在这种地方。



他把祈祝放在安好的沙发上,捡起了日记。目光落在了偶然打开的页面上,日期是四年前——



下一个瞬间,誓护的胸口就像有什么炸裂。那是强烈的热感。五脏六腑都燃烧起来。接着,就在这之后,无法想像的痛觉贯穿了誓护的太阳穴。



誓护就像是被雷击一般,身体向后弯成一张弓形。就这样整个人翻转过来。随后又抱紧了头,身体向前蜷曲着扭动。



“到……到刚才……还没问题的……!”



好痛。这不是开玩笑。谁来救救我。谁来——消防队!



拼死地等待救援到达。



可是……好奇怪。



不管经过了多久,都没人来。



人的气息都没有。说起来,什么声音都不存在。



为什么。为什么谁都不来啊。怎么回事。这到底是……?



回过神来,色彩已经从视野中消失。一切都化为了黑白二色。一切都是用黑白电视的二色调绘制。简直像误闯进老式电影中一般。



寂静支配了世界。在这灰色的世界中,终于有活动的东西出现了。那是疼痛已经过了顶峰,痛觉开始化为麻痹感的时候。



踏着玻璃碎片,有谁缓缓地向这里走来。



视野的一角上,纯白的布匹晃动着。那是——裙子吗?不行了。大脑像溶岩一样。好热。轰隆作响。已经什么都无法思考。已经——



眼前有谁的脚步停止了。那是纯白的腿部,和纯白的靴子。自己对这鲜明到纯洁的白色有印象。



誓护像求助一般伸出手。就在指尖碰到靴尖之前,誓护的意识便忽地中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