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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异常学校的平静空间(1 / 2)



岩清水雪菜虽然曾经住在大牙兄妹家附近,但后来因为义父义母的关系搬到了超级偏僻的乡下。虽然对乡下生活很不满,与大牙兄妹分别也很痛苦,但也不可能就因为这样舍弃自己的家人。



雪菜也是在事后才知道——那个超级乡下在道上人的圈子里被称为“天照流隐里”的事情。



雪菜做了个梦。



“……雪菜是生在凶星下的女孩……”



说这话的人是义母呢,还是村子神社里的巫女呢?



“肯定会因为那奇异的力量而被卷入种种争斗吧……”



奇异的力量,争斗。无论哪个,自己心里都有数。



“雪菜被传授了许多武术的技艺,这迟早会派上用场的吧。”



实际上确实是派上用场了。果然,人类这种生物,到最后决定其真正价值的还是予身的技艺。



“知道雪菜力量的‘他’到四十三岁之时,必定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他?



这个“他”是何许人物?隐里里的住民吗?



四十三岁这个数字具有什么意义呢?



可怕的事情,又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1



终于,东方渐白,清晨来临。雪菜带着一身冷汗和奇妙的倦意,从与安睡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噩梦中挣脱出来。虽然微弱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漏进了房间,但海神学园学生宿舍本身就比较昏暗。不知为何,雪菜怎么提不起兴致去点灯,于是她就直接在床上脱下了睡衣和内衣,向着浴室走去。



(做了奇怪的梦……)



雪菜带着疲倦的表情冲着澡。水珠溅落在在那宛如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般优雅而性感的肢体上,长长的头发和着热水变得有些沉重,紧紧地贴在那细致的肌肤上。



用沐浴露擦拭身体的时候,雪菜注意到最近自己的胸部又变大了。不买新的内衣不行啊,她这么想到。谦吾会喜欢什么样的内衣呢……这种想法一瞬间滑过脑海,雪菜连忙左右晃了晃脑袋。



“呜……我在想什么啊真是……”



话说回来,噩梦的余味实在很糟糕,。



虽然不清楚到底具体是哪里糟糕。那是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梦境。话虽如此,雪菜却觉得如骨鲠在喉,心存芥蒂。



“肯定会因为那奇异的力量而被卷入种种争斗吧……”



奇异的力量——不死之身,被赋予不死之身的特殊少女,南丁格尔。



一瞬间,雪菜感到了恐惧。



如果说,我连老死都不可能呢?



不死之身,说实话实在是个方便的东西。既不会生病也不会受伤的生活,说不快适绝对是骗人的。但如果说这种情况是永久永续的呢?光是想象一下就让人背脊发寒。



“到底会怎样呢……”



嘟囔着,自嘲着,雪菜轻轻地洗起头发来。



终于一身清爽,雪菜用毛巾擦拭身体之后又用电吹风吹干了头发。她打算就这样穿上海神学园的制服,于是就卷着浴巾半裸着身子走进了起居室。起居室的壁橱里收纳着换洗的内衣和制服。



话说回来,房间里的灯还没点起来呢。雪菜按下遥控上的按钮,房间顿时被照得通明。直到这时,她才发现房间里还有除她以外的人存在。



是个年纪大概要比她小很多的少女。



雪菜一向对人的气息很敏感,之所以一直没发现,是因为对方跪在地上并抹杀了自己的气息。



“呜啊啊啊!"



雪菜不禁发出了悲鸣。



“很、很抱歉吓到您了!”



少女口中发出了有点口齿不清的声音。但是对雪菜来说,这并不是没听过的声音。



只见少女抬起头来,一看果然是熟悉的面孔。



“什么啊……原来是你啊……”雪菜安下心来,然而就在下一个瞬间。



“怎么了,雪菜!”



谦吾架着FN5.7手枪冲了进来,想必是听到方才的悲鸣了。



在学长的考量一下,雪菜的房间被分到了谦吾房间的旁边,这样便于谦吾的护卫工作。



门锁也被谦吾用指纹解除了。当然,平时他都是敲门后等待雪菜从内侧开门的,但紧急时刻就另当别论了。



“谦、谦吾!冷静下来!这是……”



怕谦吾误会枪击了少女,雪菜连忙张开双臂挡在两人中间。



然而伴随着这个动作,卷在雪菜身上的浴巾也唰地……落在了地上。



“……!”



刹那间,谦吾和雪菜的表情同时凝固了。脸色发青,接着又渐渐泛起红潮,最后终于爆发了。雪菜蹲下缩起了身子,用手遮着胸部和下半身,害羞之极甚至连眼眶都湿润了。而谦吾则不知道该把自己的眼睛对准哪里,但又还没有把握现场的状况,所以没法把枪收起来。少女交替着看了看陷入混乱的两人,一脸茫然。



——然后五分钟之后。



雪菜已经穿上了海神学园的制服,并向谦吾解释,少女其实是自己的熟人。



“不要紧,并不是什么可疑之徒”



“是!姐姐大人,久疏问候!这位大人是……”



“呃……我是大牙谦吾。”



“初次见面!在下名叫越智佐鸟!”



少女向谦吾行了跪拜礼。因为口齿不清的缘故,她说“名叫”的时候听起来就像是“灵叫”一样。这种有点可爱的地方令雪菜和谦吾都不禁“呼”地缓和下了心情。



佐鸟身材很小,大概只有小学生的水平,跟海神学园的幼女学长相比也就大一点。脸蛋也很小,所以那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就显得格外大,令人联想到仓鼠或者鸡鼬那样的小动物。软软的黑发也扎成了单马尾的发型,显得很孩子气。



她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巫女服,也许是脏了的缘故吧,白色的袖子看起来就像灰色的一样。



“总之,你先起来吧。”



被这么小的孩子行跪拜礼,总觉得心里不舒坦,谦吾便劝她站起身来。



“但是……”听谦吾这么说,佐鸟苦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是听到雪菜说“我也拜托你了”之后,她便立即站起身来。



“话说回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你有妹妹啊。”



“不,佐鸟不是我的妹妹,是‘师妹’。”



“……师妹?”



“是的!”佐鸟精神十足地说道。“在下在师姐——雪菜姐姐大人双亲的道场里学习武术……!”



在下——听到这个词,谦吾不禁皱起了眉头。虽然雪菜说话的口气也很有时代剧的风格,但佐鸟似乎被毒害得更深。到底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才会使小学生年龄的女孩选择这种措辞呢?



这些姑且不论,还真亏她能够潜入这里啊。基本上,每逢有事件发生,海神学园的警备都会被强化,现在甚至已经到了有无人飞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巡逻的程度。照理来说,像这样小的女孩是不可能侵入学园的才对——不,等等,谦吾思忖着。海神学园的保安机制是针对“专门人士”或者“特殊部队”之类的对象而建立的系统。对于意想之外的侵入者,说不定也存在脆弱的一面。也就是说,正因为是这么小的女孩,才能有机会侵入进来。



就在谦吾左右思量的时候,雪菜小声向他搭起话来。



“话说回来,谦吾……我、我的身体……”



“没、没看到!”



反射性地回答。



“怎么想都不可能吧!”



雪菜带着一副开哭出来的表情怒声吼道。



“确实,我看到了!”谦吾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借口是苍白无力的。“但这里就当做没看见吧!”



“怎么这样……”



“并非只有真相才能给予人幸福不是吗!”



“呜……这算什么啊……”



看着谦吾一本正经的样子,雪菜也只好放弃了抗议。



像海神学园这般美丽的地方,即使是在海外的观光地里也很少见。在被仔细修正过的花坛里,时令的鲜花争奇斗艳。连接校舍的步道上架着石造的古风顶盖,充满了古典韵味。



宛如传统大圣堂般洋溢着威严感的第一校舍。沿着交叉拱形天顶的走廊走下去,便能来到高等部学长室。



厚厚的地毯上放着古老的家具,红木书架上摆着迈森产的茶具——活像是欧洲中世纪贵族书房的豪华房间。房间中央坐着那位总是睡眼朦胧的银发少女,她正是海神学院高等部“幼女学长”严岛艾娜。



谦吾、雪菜还有越智佐鸟等三人正齐刷刷地站在在幼女学长面前。



“……你们啊……为什么总是接二连三地惹麻烦啊……”



学长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像是在说“你看吧”一样叹了口气。



“也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别找借口……!”



学长毫不留情地将雪菜的辩解压了下去。



“这不是姐姐大人的错……!”



见雪菜被学长训斥,这次骚乱的元凶——佐鸟按耐不住了。



“你是……越智……佐鸟小姐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



“明明是个小鬼,竟敢对雪菜姐姐大人无礼!”



佐鸟瞪大了眼睛死盯着学长,



幼女学长虽然是幼女,但很有威严,或者说给人以压迫感吧。虽然在年龄上有差距,但高等部的学生也不敢跟学长对着干。



但是佐鸟却敢堂堂正正地直面学长。



“……竟然说我……无礼?真是……你才是没搞清楚自己的立场吧……”幼女学长很罕见地皱起眉头,表现出自己的愤怒。“……再说,我也轮不到被你这样的小鬼说成是小鬼……!”



“你几岁了?”



佐鸟冷不防地问道。



“我?我本来的话应该正好是上小学六年级的年级吧……”



听到幼女学长的回答。佐鸟脸上浮现出了胜利的笑容。



“我可是中学生哟。十三岁哟。比你年纪要大,身高也要高,胸部也更大!”



嘎嘣,幼女学长的太阳穴上发出了什么东西断掉了时的声音,是太过激动导致血管断裂吗?就是所谓的忍无可忍(注:堪忍袋の緒が切れる,直译就是忍耐袋的绳头断了,古代日本武士都带着一个钱袋,并且用很结实的绳子拴在腰间,然后被和服上衣衣襟盖住。过去等级森严,被上司训斥的时候,不管部下心里有多么怨恨都不能有丝毫反抗。这时部下为了发泄怨恨,就会用手在衣襟下面握住拴钱袋的绳子,并且在手上缠绕几圈再用力握拳,从而可能用力过猛把绳头拉断。这句话用来形容忍无可忍的样子。)吗……



“胆子不小啊……”幼女学长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把学生会宪兵队叫来……以不法侵入和侮辱上官的罪名关进牢房……”



“哇——!”



雪菜和谦吾连忙按住了幼女学长的手。



学生会宪兵队是海神学园的准军事组织。军队里的警察被称作宪兵。因为海神学园有民间军事公司兼少年兵培育机构这样的“里背景”,通常情况下肯定会想办法避免与警察的接触。



学生会宪兵队的成员在平时也作为特进班的学生接受授课和训练,如果学园内出现了教师和警卫员违法应付的事态,他们就会在几分钟内赶到现场。因为是优等生所组成的集团,战斗力自然是相当强大。



“请您网开一面,学长!”



“万分抱歉,待会我会好好教训她的!喂,佐鸟你也快道歉!”



雪菜一边说着,一边压着佐鸟的肩膀催她低下头来。



“呜……!”



佐鸟不服气的低吟着。虽然不服气,但既然雪菜要她“道歉”,她也就无法反抗了。



“呼……”



幼女学长做了个深呼吸。



“……好吧……”



对话终于可以向着严肃的方向进行下去了。



“呃……佐鸟小姐……听说你在雪菜小姐双亲所经营的道场里学习武术……”



“是的!”



“……这么说。流派是……”



“天照流军用小具足。”



“……果然如此……”



不知为何。幼女学长和佐鸟的对话令谦吾很在意。这么说来,虽然自己知道雪菜是由经营古流武术道场的双亲养大的,但却从来没找到机会问她流派的名字。



——学长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某些谦吾不知道的事情。



“……一般情况下,对不法入侵特进班领地的人……是要用药物审讯之后再消除记忆最后转交警察的……”



幼女学长带着冰冷的眼神恫吓道。不管怎么说,对佐鸟这样的小女孩也不会做到那个程度吧,谦吾觉得这是学长为报复而开的恶作剧玩笑。倒不如说,他希望这仅仅是笑话……虽然他很清楚,民间军事公司的经营也好,少年兵的培育也罢,并不只有漂亮事可言,但再怎么说还是得有条不可跨越的底线。



“呜……!”



看来恐吓效果满点,佐鸟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惊恐的神色——



“……没办法啊……越智佐鸟小姐的事就交给我来想办法处理掉吧……”



听幼女学长这么一说,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



“就当做中等部的转校生蒙混过去吧,这样比较妥当……”



“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谢谢!”



“万分感谢!”



雪菜和佐鸟两人同时感谢道。



来自学长的追究终于搞了一段落。



“话说回来……为什么佐鸟会在这里呢?”



这次轮到雪菜提问了。



“您终于问这个问题了!”



呜呜呜,佐鸟很夸张地泪崩了。



“雪菜姐姐大人——‘鸣神大祭’已经近在眼前了。”



“……!”



鸣神大祭——听到这个词的瞬间,雪菜猛地倒吸了一口气。



“是吗……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啊……”



“果然没有雪菜姐姐的话,大祭就……”



“雪菜,要回乡下吗?”



谦吾插进了两人的对话,再这么被丢在一边可受不了。



“嗯。最多也就回去三四天,只要学长给出许可的话……”



“……我的……许可吗?”



“是的。与其说是家里有事……天照流的大祭更像是做法事一样的东西。我能请几天的假吗,学长?”



“……以你们的出勤率来看是没问题……”



出勤率,会用这种说法也是为了照顾海神学园本身的性质,普通学校的话,肯定会以授课为优先,但对海神学园——特别是特进班的学生来说,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要说有什么问题的话,果然是任务吗?”谦吾接过话头。



幼女学长微微点了下头。



“……就在昨天晚上,林和张钟为了执行某个任务去了巴黎。虽然认可你们几个人请的假……但要是那两人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会立刻召集Beavis&Butt-head投入作战……”



“我倒是觉得那两个人的话肯定不会搞砸的。”



谦吾很清楚林和张钟的实力。在模拟战里不知道与他们战斗过多少次,也不知道多少次败给他们。林是近身格斗战的达人,特别是在军队格斗技方面,无人能出其右。张钟是校内首屈一指的狙击名手。谦吾能强过这两个人的地方,也就只有兽系遗传因子制御强化外骨骼的操纵能力了。



如果那两个人失败的话,要么是敌我间的人数差距太悬殊,要么就是对手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会是那种情况呢?



“但是,为什么要特地让佐鸟小姐跑来传讯呢?如果只是通知祭典快到了这件事情的话打个电话不就好了吗?”



“因为电话线被雷打断了,现在应该也还在修理中才对……”



“哦,原来如此。”



“落个雷就让整个村的电话都断了啊……真的很乡下啊……” 看雪菜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谦吾忍不出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怎么样,怕了吧!”佐鸟说道。



“不不,这不是称赞啦。”



2



在谦吾等三人离开之后,高等部学长严岛艾娜觉得肚子有饿,便向着食堂走去。虽然也可以叫专属厨师到自己的房间来,但今天却提不起那个兴致。在食堂里有很多学生,虽然没有一同吃饭的朋友,但比一个人窝在房间里吃要好多了。



艾娜一边啪嗒啪嗒地走着,一边在脑中整理着思绪。



鸣神大祭——很早以前就听说过好像有这么回事。



严岛财阀拥有极其庞大的情报网,各种各样的情报都会汇集到严岛本家,其中一些片段也传到了艾娜耳中。



天照流军用小具足是传承自神话时代的武术流派。



这个流派被定下名字是在战国——安土桃山时代,之前一直都被称作“大神技”。



时至今日,所谓天照流军用小具足,跟多意义上指的是雪菜老家那个隐里里头的住民们。



天照流一族。



天照流的隐里。



(……话说回来,马上就要到那个男人的生日了……)



她突然想起了严岛一族的宿敌。



顽固地追寻着南丁格尔真相的那个男人。格里克斯的商业竞争对手,实力强大的民间军事公司巴比伦·梅德森也是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为了达成自己一族的悲愿而创立的。



等那个男人到了四十三岁之后,围绕着不死之身的战斗会肯定也变得愈发激烈吧。



见艾娜走进食堂,正在吃饭的学生们都纷纷慌里慌张地逃走了。虽然是小孩,但学长就是学长,跟普通学生的立场是不同的。而且,虽然艾娜还只有十二岁,但不愧为掌控巨大财阀的严岛一族的女儿,很清楚如何仅凭气场压倒周围的方法。虽然一直都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但到关键时刻甚至可以仅凭睨视震慑政治家或者著名的商界人士(这也是艾娜所背负的严岛一族的招牌本事)。耐不住这种压迫感的学生们看到艾娜便连忙低下头去,有好几个人,明明才吃到一般,便匆匆忙忙地起身离开了。



“……哼……”



早知如此,还不如在自己的房间里吃呢。明明没有朋友,还抱着莫名其妙的期待草率地踏进学生们出入的场所,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这种天真,我果然还是小孩啊……艾娜心想着。听说想要成为大人就要放弃很多东西。



从过去到现在,她一直没有朋友。严岛的孩子们谁都是这样。拜这一族代代相传的特殊遗传因子所赐,艾娜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掌握了八种语言。严岛一族的孩子比起一般人,精神层面要早熟很多,总是释放出强烈的压迫感,很容易被培养成冷淡的性格。交朋友这种事情自然也就无缘了。



艾娜坐下之后,寝室的值日生便走过来点单。被问及“和食和洋食更喜欢哪个?”、“吃什么东西会过敏?”、“因为宗教方面的原因不能吃的食材有哪些?”后,艾娜给出的回答是“洋食,不喜欢的东西是茄子和青椒”。



不一会儿,值日生将今日的晚饭摆在了艾娜面前。



清炖菜汤。



还有蘸着像生奶油一样软软的芝士吃的面包。



问题是,菜汤里面竟然加了艾娜最讨厌的青椒。



“料理长说了,就算是学长,挑食也是不好的。”值日生在放下料理的同时对艾娜如此说道。



“呜……”



在海神学园学生宿舍食堂,只有宗教原因之类不得已的情况才能成为挑食的理由。



就在艾娜考虑着要不要无视料理长和值日生,把不喜欢的东西扔在这里自己逃走之类的问题时,有人向她搭话了。



“哦,这不是学长么!”



“赛鲁玖……”



战斗用的进化型魔像——赛鲁玖·德拉古雷斯克。



“一个人吃么,那我也一起行么?”



“咦……!这个……那个……”



见赛鲁玖带着无忧无虑的笑容走来,艾娜无法掩饰自己的动摇。情急之下,只好微微低下头不让赛鲁玖看到自己的表情。



“我不介意哟……”



“太好了太好了,一个人吃饭实在是太苦逼了呐~”



“……平时,不是一直都跟谦吾他们一起吃的吗?”



“也不是一直哟,主要还是看当天的心情。”



“……这样啊……”



赛鲁玖很开点完了单。



艾娜的视线一直没有办法离开他的一举一动。



记得不久之前,她还为赛鲁玖失恋的事情取笑过他。



——说到底,没节操可是很恶劣的事情……赛鲁玖,对你来说只要是美人谁都可以对吧?



——才没那回事咧!我看女人的眼神可是很准的。哪些人的心灵与外表一样美,我一眼就能看透呐!”



从那个时候起,艾娜边开始在意起赛鲁玖的事了。



在那之后,赛鲁玖在跟以色列情报机关出身的弗兰克施坦因,吉加·罗兹的战斗中变得残破不堪而被送回了海神学园。



赛鲁玖虽然击败了敌人,但在激战之后从三十九层高的地方落了下来,很明显已经到了极限。就在他被装上担架,准备送进秘术科的仪式室进行紧急治疗的途中,遇到了担心不已的艾娜。



“总之赛鲁玖先专心地疗伤……”



这么说了之后,赛鲁玖却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钥匙圈。



“这个是从关岛带回来的土产。”



“……咦?”



“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但好歹去了次关岛嘛。我一直把它塞在口袋里面不管,结果从三十九层掉下来也没摔坏,算是幸运护身符吧!”



好色笨蛋赛鲁玖,而且他还不是人类。



——但是,他这种出人意料的意外性。却显得这么有魅力。



赛鲁玖送的礼物,现在也被艾娜小心翼翼地藏在口袋里。



那是个链子和圆环上挂着一只穿着夏威夷衫的企鹅吉祥物的钥匙圈。



赛鲁玖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是人工生命,但却不会给人那种感觉。



虽然刚进海神学园的时候,赛鲁玖的性格十分刻薄,但自从和谦吾、彩离组队之后,他便变得开朗多了。脸上总是挂着亲切的笑容,就连艾娜颗被冰霜冻住心扉的心,他也能若无其事地走进去。



“美味呐,果然这个食堂的料理是最棒的呐!”



赛鲁玖完全没有注意到艾娜的动摇,悠哉地将料理塞进嘴里,吧嗒吧嗒地嚼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