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五章 飞花落叶(1 / 2)



“呀啊啊啊啊!”



……听到了悲鸣声,七花和咎儿想都没想就冲到了大雪纷飞的山洞外——虽然满眼一片雪白让人一瞬间有些眼晕,但是风雪倒也没有大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看到了粉雪的身影。



右手提着双刀“鎚”。脚边掉在地上几乎要跟积雪混在一起分辨不清的三只兔子,大概是狩猎的战果吧——可问题不在这儿。



问题是粉雪面前好像在捂住肚子蹲着的那个女人——无论是七花还是咎儿都不认识的那个女人。



可是他们却认得那个非常有特征的忍装。



那是曾经背叛了奇策士咎儿,而如今则是同盟关系的——



“庭……庭庭!”



听到七花的大叫,粉雪回过头来。她露出一脸难以形容的困惑的表情,说了声“那个”:



“熟……熟人么?”



“不、不是……”



“这个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突然靠了过来,就不知不觉地反射性地反击了——”



“……”



没有回答粉雪的问题——而且本来就不明白这女人的身份——七花和咎儿将视线转到了痛苦蹲着的女人身上。



铁定是真庭忍军——可即便如此也是个很奇特的女人。露出来的身体上刻满了既不是图形也不是纹样的黑色刺青——



“她没报名字么?”



咎儿慎重地问粉雪道。



“这个女人——应该,报过名号吧。”



“呃,那个啊——”



粉雪想了想,



“好像确实说过——叫真庭忍军头领十二头领,真庭……真庭狂犬,吧……”



如此说道。



“……唔。是么——”



那是咎儿记得的名字。



虽然没见过面,不过确实是在真庭忍军十二头领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没想到竟然是女性。十二头领中竟然有女人,咎儿稍稍有点意外。



可是,这个十二头领的真庭狂犬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要来这边呢?上个月明明和真庭忍军建立了统一战线才对——



“……哼。我真傻,竟然相信与出尔反尔的忍者之间的同盟关系。”



咎儿冷眼瞄了那个女人——真庭狂犬一眼,用唾弃的口吻说道。



“不过,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样子还真难看啊……粉雪,这女人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么?”



“嗯……动作倒是快的吓人,不过给了她一下子后就老实了。”



那还用说,七花心底里点了点头。



看起来这个忍者是以速度见长的啊——想要靠速度战胜力量,然后跟四天前的七花一样失败了。



粉雪——冻空一族的怪力,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对付的。



能够压制住速度的怪力——越想越是威胁。



“嘛,能够一个人登山倒也真了不起——不愧是真庭忍军。这私了的报酬该怎么跟真庭凤凰要呢?”



“刚登场就被干掉,不知怎的想起了真庭白鹭啊……”



“白……白、”



那个女人突然小声说道。



仿佛是对真庭白鹭的名字产生了反应——狂犬抬起了头。



然后瞪着七花——和咎儿。



那是极其壮烈的眼神——仿佛要将对手刺穿一般,锐利的眼神。



“白鹭……蝙蝠……喰蛟……蝴蝶……蜜蜂……螳螂……!”



“……?”



“白鹭……蝙蝠……喰蛟……蝴蝶……蜜蜂……螳螂……白鹭……蝙蝠……喰蛟……蝴蝶……蜜蜂……螳螂……白鹭……蝙蝠……喰蛟……蝴蝶……蜜蜂……螳螂……!”



狂犬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站起身来。不过似乎因为腹部的剧痛,没能达成目标,又倒在了雪山。



“奇策士酱——你可真是随便而又华丽地把我的同伴都杀了啊。”



她趴着说道。



“就因为你——真庭忍军已经破破烂烂了哟。”



“……所以呢?”



咎儿听了狂犬的话以后,一点都没动摇。



那种表情绝不会让人看到。



“我可不想听忍者的哭诉。对于舍弃了背叛者的指责更是毫无意义——我这么说你满意了么?要·不·是·背·叛·了·我·你·们·能·混·成·现·在·这·样——喔!”



“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咎儿的话让狂犬产生了巨大的动摇——而反过来她也兴奋了起来。她一下子站了起来。



她要是站起来的话个子还挺高。



跟以前那个郭贺迷彩有一拼。



“饶不了你,饶不了你,饶不了你,饶不了你——竟然敢杀了他们!我要替他们报仇,管它什么同盟不同盟的,杀杀杀杀杀杀杀杀——一定要杀了你!”



“……真是个不像忍者的忍者啊。”



感情如此外露——咎儿愣愣地说道。



说实话,真庭十二头领中被鑢七花手刃的现在只有真庭蝙蝠一个而已,狂犬之前列举的其他五个人的死跟咎儿和七花没啥关系(真庭蝴蝶、真庭蜜蜂、真庭螳螂三人更是连见都没见过)——凤凰在结盟时也说过白鹭和喰蛟的事都是自己那边的责任,可是就算是把这些事情一一跟狂犬说明,也不会有什么用吧。



本来这边的说辞就不会被接受。



狂犬把召集真庭忍军来征刀的咎儿,当成了一切的罪魁祸首吧。



“气势不错,可这副样子根本杀不了我们吧……倒霉的女人呀。”



“还真是啊。庭庭们总是这么倒霉啊。那个——狂犬。冷静下吧。那个女孩可是连我都打败了啊。”



那孩子是威胁——而且将来更加难以设想。



不仅仅是虚刀流七代目当主,连真庭忍军十二头领之一都一击打倒——冻空一族真是令人惊叹。看来能够不用再战就能解决事情,果然七花应该感到侥幸吧。



不,要说是侥幸的话——狂犬在遇到七花前就碰到粉雪才是侥幸吧。



现在,七花左手骨折。



可以的话,应该避免跟真庭忍军头领交手——



“……嘿。”



可·是。



听了七花的话之后——狂犬笑了起来。



“这·样·啊——听·到·好·消·息·了。”



“……?”



“本来还挺不安……凭这副身体,能不能将虚刀流酱,将你打倒——还不清楚。这·个·身·体·只·有·速·度·这·一·个·优·势——”



自言自语地说着些让人很难明白的话——狂犬冲眼前的粉雪,伸出了手。



这实在是无法看作是攻击动作。



慢慢地——宛如寻求帮助一般,伸着手。



“……诶?干什么……”



想都没想——本性善良的少女粉雪,握住了她的手。用没拿着双刀“鎚”的另一只手——到此为止,不仅是七花,连咎儿都没弄明白状况。这也没办法,因为知道冻空粉雪的怪力,所以没办法——只是握住狂犬手的程度,不可能想到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这是有事情发生了。



狂犬的手渐渐开始用力——粉雪感觉到后,反射性地想要将那手捏碎。



因为正体不明的恐惧而反射性地做出动作——可是。



已经,迟了。



她的怪力没有赶上。



“真庭忍法——狂犬发动。”



就在她说话的同时。



真庭狂犬全身的刺青——宛如生物一般开始了移·动。



宛如在狂犬的身上爬着一般——从真庭狂犬的左手向冻空粉雪的左手移动。



然后缠满冻空粉雪全身。



黑色的刺青——移动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粉雪和狂犬——同时叫了起来。



仿佛一模一样地咆哮着。



好像共振一样的——咆哮着。



于此同·时,刺青也一刻没停地——从狂犬身上向粉雪那里移动。



“那……那是,什么——”



“忍、忍者——”



只知道有什么在发生了什么。可是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发生——无论是七花还是咎儿,都无能为力。



只能看着——直到结束为止,连动一下都做不到,只能干看着事情进行。



而且根本没耗费多少时间。



所有的刺青,已经完全从狂犬身上转移到了粉雪身上——根本没用多少时间。



真庭狂犬——不,应该说是曾经是真庭狂犬的身体,如同蜕下的空壳一般,倒下了。



然后——冻空粉雪回过身来。



曾是冻空粉雪的身体回过身来。



全身描画着刺青的——那个身体转了过来。



“久等了呐——奇策士酱,还有虚刀流酱!”



声音还是冻空粉雪的声音——只有声音而已。



粉雪的纯洁无垢消失殆尽。



粉雪的天真烂漫荡然无存。



“再次报上名号!我是真庭忍军十二头领之一——真庭狂犬酱哟!”



无比凶暴无比粗鲁的真庭狂犬的笑容,就好像剪下来贴在脸上似的——浮现在那张脸上。



■■



“可是,凤凰大人——虽然作为兽组指挥官有点不好意思,我啊,还不知道狂犬那家伙的忍术呢——”



终于进入了一级灾害指定地域——虾夷的踊山,却依然用着跟之前一样的速度在雪面上疾驰的真庭川獭对一旁的真庭凤凰问道。



“——你跟那家伙共事很久了吧?机会难得,就给我说了吧。”



“我跟它可算不上共事很久——它只是孤身一人,单方面地活了很长时间。”



凤凰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传染的狂犬’——那家伙说来其实只是残留思念罢了。”



“残留思念?”



“您应该更好理解吧……狂犬的忍法和您的忍法,是同一概念的里表两面。残留思念……事实上真庭狂犬这个人早就死了。根据无法辨明真伪的传言,它是创立真庭之里时就在的忍者之一——”



“诶——我可没听说过。”



川獭发出了“咕咕咕”的怪笑。



“直说就好了嘛。真是个见外的家伙。”



“因为它对于即使成为了残留思念也还一直存在的自己感觉羞耻吧——在我看来只不过是无聊的固执吧。可是正因为如此,对同伴的性命它比别人多看重一倍。作为忍者真是个问题儿童。”



“既然是残留思念,那么就可以从一个身体往另一个身体,自由自在地移动了么?真是个方便的忍法啊。”



“很遗憾,没那么方便。移动对象只限定女性的样子——也就是说无法移动到我们身上。十二头领里能移动的也只有鸳鸯了。”



“哈啊……我还真不知道。真是个谜一般的家伙。可是啊,能够夺取别人的身体,还真是让人羡慕的忍法。真说起来,确实和我的忍法正好反过来。”



“可她的忍法对于征刀一点用没有。正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可是……忍法狂犬发动时的恐怖,确实无法用语言表达。”



“啊。蝙蝠那家伙的忍法是骨肉细工,能够完美模拟别人。终究只是模仿——跟夺取也不一样。最不一样的是它能连·同·记·忆·一起夺取吧……真是的,跟我的忍法完全相反。”



“……川獭。您怎么看?狂犬要是夺走了奇策士的身体您怎么想?”



“怎么着呢——确实如果能得到奇策士小妹妹的记忆对于征刀会很有优势吧……可是,凤凰大人,那样的话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好发展吧?”



“啊。那个女人暂时还不想动她——你也知道,要是夺取了奇策士的身体,也就意味着战斗力弱化。那女人的战斗力跟小孩子没什么两样——所以狂犬要夺取奇策士的身体得先击败虚刀流……可是,川獭,您怎么想?”



凤凰重复着同样的问题。



“以实战经验全无的状态杀死了您那边的蝙蝠——驱使忍法骨肉细工的真庭蝙蝠的那个鑢七花——现在的狂犬能打倒他么?”



“……不行吧。”



川獭想了想说道。



“因为上一次任务的关系,现在的狂犬是特化了速度的肉体——也不觉得途中有机会换身体……”



“嗯……也就是说,会变成最差的可能状况。虚刀流打倒了狂犬,同盟破弃的最差可能状况——不,果然。”



凤凰提到了那种可能性。



最有悬念的那种可能性。



“光注意狂犬的事情,完全没考虑双刀‘鎚’的所有者……如果所有者是个女的话——就会有另·外·的·可·能·性·发生了。”



“所有者啊——人鸟君所说的那个怪力一族,也就是说冻空一族里究竟谁会成为所有者呢,果然——”



“人鸟的情报不会有误。双刀‘鎚’的驱使者——冻空一族。自由挥舞着预想外沉重的大刀,拥有怪力的持有者们——”



“蝴蝶死了真是可惜啊。那家伙的忍法足轻可以无视一切重量……可说回来要是变成后边那种情况怎么办?狂犬要是夺取不了所有者、或者冻空一族里某个人的身体,双刀也就拿不到了啊。啊啊……可那样的话同盟会解除么……”



“无论如何这回真庭忍军都不可能没有损失……总之,川獭。我们这回的能做到的事情也就是追上狂犬了。”



“啊。都到了这个地方,应该已经赶不上了,吧——”



这场会话最终——以二人的身影融入雪中收场。可是他们的疾驰全无用处,事件早已经开始了——



之后只能目睹着它终结。



■■



“呵呵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发出只能称之为哄笑的声音——曾是冻空粉雪的真庭狂犬,冲着曾是真庭狂犬身体的某个人的头部,挥下了双刀“鎚”——然后把它砸得粉碎。



“厉害,厉害,太厉害了!全身充满了力量——这身体怎么回事,太厉害了!比现在为止换过的所有身体都厉害——是叫冻空一族吧?虽然不清楚,不过真厉害——”



她仿佛忘记了七花和咎儿,也忘记了同伴被杀的憎恨一样——狂犬只是感叹着冻空粉雪身体的性能。



太感动了。



说是感动到顶了也不为过——残留思念。对用会引人失笑的通俗说法形容的话等同于没有肉体的幽灵的她来说,优秀的肉体就是拥有着如此高的价值。



更何况冻空一族的这·个——已然超越了人类。



为了确认其性能,她对着刚刚还是自己身体的东西——边想着实在是太厉害了,边继续地破坏着。



“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太厉害了太厉害了太厉害了太厉害了!这太厉害了太厉害了——没有限制!终、终于碰到了——我理想的身体!这、这只是孩子吧?要是变成了大人会怎么样呢——”



“……咎儿。”



七花——一边将浑身散发着浓厚到好像可以触碰到的气息,持续进行着对蜕掉的躯壳的破坏活动的狂犬纳入视野中——一边对身边看着同样情景的咎儿,低声说道。



“再确认一次吧……那·个·东·西·现在,已经可以杀掉了么?”



“……”



咎儿没有立刻回答。



可是——虽然没有对七花说,但是咎儿心中早已经得出了结论。



真庭忍法——狂犬发动。



眼前发生的现象在如今的场合下已经足以理解了——不需要再另求说明,让狂犬洋洋自得了。



偷·换·身·体·的·忍·法——原理不明,但是只需要明白这些就够了。



而且果然,已经足够了。



这回已经足够失策了。



虽然咎儿很痛苦,但是不得不承认。



双刀“鎚”本应是除了冻空一族以外无法使用无法拿起的,但真庭忍军得到了冻空一族唯一生存者的身体——如字面意思一样,已无对策。



已经无计可施了。



那么至少——为了不让真庭忍军夺走四季崎记纪的完成形变体刀,只能在此斩杀真庭狂犬。



只能杀掉冻空粉雪的身体。



这就是结论。



“……七花。”



“怎么了?”



“杀得了么?”



“嗯……啊,确实左臂受伤情况不容忽视……可是那是完全状态也不一定能打倒的对手。都一样啊。”



“……”



咎儿并不是担心他的左臂。



作为并非是敌人,而是在雪山遇难时救了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冻空粉雪——面对着虽然内在不同了,虽然她说了谎,但是毕竟在狭窄的洞里一同生活了三天的那个冻空粉雪的身体,能够毫不犹豫地下手么——咎儿想问的是这个。



可是七花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也没有理解质问的意义。



不——是理解不了。



刀无法选择所斩之人——



“明白了,七花。”



咎儿下定决心——说道。



“并不是可以杀。而是确实杀掉。给我斩了那个家伙。”



如今这样做也是为了粉雪好——之所以没有如此继续说下去,是觉得这话里面充满了太多自欺欺人了吧。



就在这边说话的时候——真庭狂犬曾经的身体已经被真庭狂犬砸得影子都不剩了——完全跟地上的雪混在了一起分辨不清了。



即便如此,狂犬依然在——大笑着。



“厉害啊——真厉害。对了,去冻空的村子里找成年女性来换身子,变得更厉害吧……嗯?什么……搞啥啊。冻空一族……全灭了?上个月?”



狂犬停下手——跟之前粉雪的动作一样做出回忆的姿势。



连记忆都能夺取啊,咎儿对刚刚发现的现实再次震惊了。七花也想起了同为真庭忍军头领的真庭蝙蝠的忍法——忍法骨肉细工。可是那个忍法却无法模仿脑中的思想——狂犬发动。



比骨肉细工更加麻烦么?



“诶……等等、什么啊,这记忆……”



这时。



狂犬的态度突然发生了转变。



“发生了什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变成这样的呢?这么凄惨的话,不就跟被斩草除根一样了么——”



直到刚刚还陶醉于粉雪的、冻空一族的身体性能力的狂犬——满脸铁青,自言自语起来。



“变、变成这样——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变成这样的啊?村子——冻空一族——”



“喂!”



面对这样的狂犬,七花并没有跟她交流,也没有继续等她——只是用有些凶恶的声音呼喊道。



“现在不是说些听不懂的事情的时候吧——我来杀你了。我来做你对手了。真庭狂犬——你休想夺走我的身体。”



“……算了。”



暂且无视七花的话,狂犬喃喃道。



“之后再确认吧——让川獭和人鸟去调查一下就明白了。哼。诶?你刚刚说什么了?‘休想夺走我的身体’?……你的身体就免了吧。我无论如何也不想要男人的身体。”



“啊?是那样么?”



“男人和女人不仅是身体构造,从遗传因子程度上就根本不一样——……啊,说了你也不懂,是吧。从这个身体的记忆来看——你脑子相当不好使啊。”



“我被一个十岁的孩子这么看待么……”



七花多少有些受伤。



但现在并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



七花摆出了——跟四天前一样,第一式“铃兰”。



断掉的左臂,只是摆架势的话是没问题的——就算是攻击的话问题也不大吧。问题果然还是在防御,也就是说不能让损伤部再受直接打击,普通程度的行动就可以了吧。



——那么果然没什么变化。



在粉雪的怪力面前,本来防御就没有什么意义。对阵宇练银阁的居合斩时,就不是以防御而是以回避为重点的战斗。



“那么,我上了哟——白鹭、蝙蝠、喰蛟、蝴蝶、蜜蜂、螳螂……现在我就要把你们的仇人送过去了哟——切成肉片让你们吃个够吧!”



大幅度挥舞着双刀——狂犬冲着七花冲了过去。那动作要是用文字描述的话,就是跟七花的架势一样是四天前的翻版——可是细节却有着非常大的不同,那就是跟四日前的攻击比起来——没有目测失误。



这已经不再是业余的动作了。



是熟练的动作——忍者的动作。



“告诉你个好消息吧?虚刀流——我并不是夺取记忆,而是继承记忆!活到现在夺取过的肉体超过了一两千具——其中也有武艺绝伦的女武者哟!你修行了几年我不知道——我可是有你数千倍的经·验!”



“……唔!”



我的修行时间不过二十年!



而实战经验不足二十回!



七花心底如此喊道——自然,以护着左臂的姿势,七花只能使出第一式的奥义“镜花水月”——虽然不认为对超业余的粉雪都无法生效的战略能对经历百战磨炼的狂犬生效,可是七花也想不出其他对抗粉雪怪力的战略——



——嗯。



可是——七花在奥义反动之前,发现了那·个。而发现的同时,他立马停止发动奥义,采取了躲避狂犬那疯狂攻击的举动。



“……啊?干嘛,光躲啊?真不够看啊——这也叫剑士么?一脸想说什么的样子——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单手挥舞着双刀——狂犬一脸轻松地冲向七花。并不是单单追着死命逃跑的七花——而更像是复仇,以及享受粉雪的肉体性能。



“不……只是有件在意的事情而已。”



七花呆呆而又老实地回答了狂犬的质问。



“先确认一下比较好吧……”



“哈?”



不爽七花那傻兮兮的回答,狂犬的表情因为不愉快而扭曲了——那是跟忍者不相称的,过激的感情。



或许正是因为这过激的感情——她才成为了残留思念,不死不亡——不老不死一直存在于现世也说不定。



先不论这是不是她的本意。



“确认……?说啥呢!先确认下你的尸体吧,你个呆木头!”



这回是横向一记横斩。本来为了冲刺而应该做的助跑,也在粉雪的怪力之下一步踏过——那一击之重远超脱常识范围。



要真是挨着这一下七花的身体就会被一刀两断了吧。



可是——



“……这时候,这样做——这样做的话——”



要是挨着的话就会一刀两断——可只是落得一个空挥。



七花以后脚为轴,身体回旋起来——就好像精密的齿轮一样贴着双刀“鎚”的横斩避开了攻击。就算是会背对着狂犬,可是借着双刀空挥的当儿,七花已然凭借回旋的势头调正身体——抬起的前足,冲着狂犬的侧头部一记足刀。



而那足刀——以无比美丽的角度炸裂开来。



回转一圈的回旋踢。



这就是虚刀流——“梅”!



“咕、唔、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