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朱红之月(1 / 2)



朱红之月(05.3.15-05.3.30)



译者的话:《朱红之月》是TYPE-MOON名作《月姬》fandisk《歌月十夜》中的一个短篇,内容上承接原作的Arcueidgoodend,并与歌月主线剧情有关联性。可姑且理解为某个假日,志贵在Arcueid房间所作的一个不可思议的梦吧。



前言——



“爱尔奎特在做什么呢。”



不过天气这么好时去找爱尔奎特,本身也够奇怪的。



除非准备了特别美味的诱饵,太阳这么猛的日子里爱尔奎特是不肯出门的,对她来说最好的天气是月亮出来的夜晚,今天这种天气就跟倾盘大雨一样。



然而还是来了。



倾盘大雨也好狂风暴雪也好,决定了今天上午跟爱尔奎特见面的话就只有付诸实行!



叮咚,我按响了门铃。



……按照惯例,这个时间爱尔奎特是不会出来的,我用自己配的钥匙打开了门。



“喂-,还活着吗~?”



关上门,对着里面问道。



“……嗯,醒着的~。”



响起了显然刚刚睡醒的声音。



“好,那就打扰了-。”



熟不拘礼,我没有顾忌地走进里面的房间。



“嗯-,早上好~。”



“啧!?”



不意间全身僵硬了。



“志贵那么早来真少见呢,平时放假时都是傍晚才来的。”



伸着懒腰驱逐睡意的爱尔奎特。



“——————”



呃……事到如今已没有害羞的理由,可还是心脏砰砰直跳。



“好,总算醒来了。”



深呼吸一口后,爱尔奎特双眼回复了神采。



“早上好志贵。怎么脸那么红,刚才一直跑来的?”



不知把“跑来”理解成什么了,爱尔奎特好像挺高兴。



……的确是想着快点见到她而跑过来的,不过,那个————



“——————”



我可没法像她思考切换得那么快。



“啊,又勉强自己跑太久了吧?志贵没有持久力,长距离跑动还是少点的好。”



“——————白”



本想回答我也知道的,差点脱口说出了别的东西。



“?怎么志贵有点怪?”



那都是拜你所赐啊。



“——————白腿。”



“なまあし?没听过的词,那是什么?”



都说了,白腿。



白腿。



白腿。



白腿白腿白腿白腿白腿!



“志贵?”



“给我点时间,一分钟别跟我说话。”



闭上双眼切断诱惑。



……可恶,都不知看过多少次了,还是不由自主地去留意,脑子里只是不断重复着这么一句。



睡歪了的白衬衣一件,实在太厉害了。



该说若隐若现会让人滋生妄想,还是说曲线比平时更突出了呢。



简直煽情到,让人产生想当场推倒的冲动。



太可怕了白衬衫效果。还有晨光导致的透视效果亦不可忽视。



“志贵,一分钟过了哦。”



“别吵,再延长一分!”



啪!双手合十精神统一。



禁止禁止,白腿禁止!



再怎么说一大早就来这个也太那个了。



我是个身心健全的学生。趁年少气盛而放纵自我的话,迟早会在肉欲的每日中堕落的。



嗯,因为年轻嘛。



“——————”



……不好。怎么为了让自己冷静而编的理由反而出现破绽了。



回过神来,深呼吸一口屏蔽杂念。



——这时



听到了什么柔软的声音。



“……爱尔奎特……?”



不安地睁开双眼,预料之中的最坏情况,爱尔奎特躺到了床上。



“……嗯,还是不行的样子。今天好困,再睡一觉算了-……。”



爱尔奎特就像说梦话一般嘟囔着。



“再睡一觉?你啊——”



“一起睡吗?今天可能又作恶梦的了,志贵也来陪我吧。”



“一、一起睡吗,我是没关系不过——”



喂喂,真的没关系吗。



这样一口气倒到床上的话,那就真的——



“等等,你刚才说作恶梦,梦到什么了?”



“嗯-,志贵被我杀掉的梦-。”



爱尔奎特干脆利落地答道。



“……你这家伙,最近居心不良哦。知道梦是人潜意识下的愿望吗。”



“那是你们的一套道理吧。本来不会做梦的我做的梦不是这种东西。”



“不是这种东西,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真是的人家好困,快点决定吧!志贵是跟我睡,还是不跟我睡!?”



爱尔奎特就像喷火怪兽一般恼羞成怒了。



……那是求之不得,不过现在这样子钻到被子里,会有点不妙吧。



啊真是的,快点决定吧志贵————!



1、算了,堕落就堕落吧!



2、不,还是冷静下来,保持品性!



(选1)



“好,我睡。一起睡!”



就像对看不见的什么编造借口一样,决意说道。



……也不是跟她一起睡会有抵抗感的关系了,没什么好迷惘的。该怎么说呢,发展成这样其实自己是心中暗喜。



“那就往旁边挪点吧,睡在正中间的话我的位子——”



推了推躺下的爱尔奎特。



————才发现



“……呃,已经睡着了啊这家伙。”



可能真的困了吧,爱尔奎特发出幸福的鼾声,睡着了。



“喂,爱尔奎特~,睡着了吗-?”



在她耳边低声问道,可是一点都没有起来的样子。



“什么啊,原来真的只是想跟我一起睡而已啊。”



突然对刚才期待着不纯展开的自己感到羞耻了。



“做了恶梦,想让我陪在身边吗,嗯。”



不像爱尔奎特,可是挺可爱的。



……跟预想是相违了,不过这样也不坏。



虽然我不能唱安眠曲送她入眠,但如果我在身边她就能安心的话,那也足够了。



“————”



看着爱尔奎特安稳的睡脸,我也躺到了床上。



……越过窗帘的晨光让人很舒适。



不意间闭上了眼睑。



明明已经睡得很充足的我,意识又渐渐潜入梦中了。



————一直跑到了这里。



不清楚为什么而跑,



只知道拼命地跑着。



单手握着匕首,在从未见过的,如同迷宫一般广大的城里跑着。



“赫、哈、赫、哈——————!”



猛烈地喘息。



心脏在发出控诉,继续运动已是不可能。



然而还是跑了。



因为不跑的话,就会被从刚才起就如影随形跟踪着的什么追上。



“赫、哈、赫————哈?”



被追上?



就是说,现在的自己正为什么所追赶吗。



然而没有被追的理由。



也不记得做过什么决定性的坏事。



我只是手里拿着匕首,毫无理由地拼命奔跑而已。



“匕首————?”



……是的,这么说来匕首握在手中。



我没有拿着它做过什么决定性的坏事?



例如说,跟踪素未谋面的女性,将其残杀到体无完肤之类。



“——哈——赫、哈、赫————”



猛烈地喘息。



心脏因不可能继续运作而发出悲鸣。



……是的,说起来,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



那时手中没有匕首,也没在这么大得出奇的城里,然而的确在拼命地跑着。



是为什么而跑呢。



因为想着不逃的话就会被杀。



因为杀了别人所以会被杀死填命,这样确信着。



然而,那时追来的到底是谁?



不怎么,记得清楚了。



“哈————哈。”



来到一开阔的空间。



埋头乱转之间来到更深处了吧,城内的空气加上了一层的厚重。



——这座城,很奇怪。



只是一座建筑而已,然而却如生物一般传递着其感情。



据说优秀的建筑会传达建造者的理念,这座城也是如此吗。



踏入之时,只感觉是一座寂静的城。



而随着一步步地深入,感情的色彩也愈发浓厚起来。



是深远的绝望,吗。



有如每前进一步,墙壁上拒绝来访者的昏暗色调便深了一层。



还有这圣堂。



连空间里高声回响的足音听起来也有如悲鸣一般,废墟一般的死城。



“哈——赫——哈?”



停下脚步,调整呼吸之时,不意间发现了类似窗户的地方。



这圣堂似乎位于高处,貌似从这扇窗中可以窥见地面。



“————可是”



没记错的话,这扇窗所对的方向,就是城中的最深处。



就是说。



“……那扇窗,是用来监视玉座的偷窥孔?”



兴趣给勾起了,被追踪的事也忘记了。



所谓玉座即是城主的圣域。



监视玉座的窗会是怎样的东西呢。



这不可解的巨城之迷,定是全数集中在这一扇窗中,如此确信了。



“——————”



响起着足音向窗户走近。



手扶窗边,向着下方深处的玉座窥视。



那是——



“别看那里,人类。”



“————!”



仓促转身举起匕首————



“————爱、爱尔奎特……!?”



慌忙地把匕首放下。



不知为何是长发,而且还身穿长裙的爱尔奎特嘴角微翘,似乎带点意外。



“正是,此身乃布林斯坦特。……哼,还以为是无名鼠辈,没想到是与她有缘之人。”



爱尔奎特用沉静的双瞳向我凝视。



“——————你”



再迟钝的我也明白了。



眼前的爱尔奎特不是我所认识的爱尔奎特。



远野志贵所知道的爱尔奎特,是刚才的——



“你,到底是谁?”



“已说过了,布林斯坦特。从汝眼中看来,或许应算作她的恶梦之类吧。她既不惧过去亦无惧未来,得以如此般二重存在。”



“————哈?”



不是爱尔奎特……但还是让人觉得是爱尔奎特的爱尔奎特……在说着什么听不懂的话。



“这个是,恶梦————?”



“简单而言就是。本来对余而言如此的具现化乃是不可能。被恶梦吞噬的只是汝等吧。无需借助梦魔之力余已存在于此。所以,此处并非她的恶梦,汝只是身处我等之间的罅缝而已。”



爱尔奎特用不带感情的语气淡淡说道,然而似乎面有难色,移开了视线。



“……不怎么明白,总之你不是我认识的爱尔奎特吧?”



“然。若此身有名可寻,即为朱红之月。因她至今未肯释放自我,使余不得不逗留于此。”



长裙舞动,爱尔奎特转身离去。



空灵的足音在圣堂回响。



“啊——等、等等,现在我该怎么办!”



啪嗒,爱尔奎特停下脚步。



“明知故问,此处既为她的世界则汝之恶梦不可能存在。此处既非汝之恶梦,苏醒之术亦仅此无他吧。”



“呃,所以说那方法我不知道嘛。”



爱尔奎特背对着我,双肩耸动了一下。



……长发的她叹息一声后,



“——死去即可。”



用金色的瞳孔凝视了远野志贵。



如黄金之网一般奔流的光线。



远野志贵的肉体就像切鸡蛋一样被解体了。



一数其数,实为十八块。



……从多出一块看来,不难看出爱尔奎特的恶作剧心理。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由自主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哈-,哈-,赫-,……啊-”



确认手足好好地附在身上后,理性总算渐渐回复了。



“……啊啊,刚才那个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就叫惊魂未定吧。



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视线转向身边的爱尔奎特。



“————————”



“……这家伙,睡得那么香也不知别人辛苦。”



看见这么安稳的睡脸,刚才梦中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的荒诞无稽。



————那梦境之中



有几点是不得不认真探究的,然而看见爱尔奎特如此幸福的睡脸,似乎什么都变得无所谓了。



“…………哼。”



怎么可能叫醒她去质问呢。



爱尔奎特睡着了。



不是在别的谁,而是在我身边幸福地睡着了。



除此以外,现在还需要些什么?



“——是呢,黑暗的话题,还是留待日后吧。”



躺回床上。



……合上眼睑之后,还能见得到那个爱尔奎特吗。



若还有幸再见的话,哪怕只是一点儿,这回也一定要让那位任性的公主露出笑脸——不要命地这么想了。



继续潜入梦境。



醒来后又是一如既往的清晨。



然而,在那之间,



有如经历不可遇见的未来一般,再一次在梦中与她和她相遇吧————



————星空如此的近。



深山的夜空是那么的高远清澈,仿佛伸手出去,便可触及星辰。



再没有如此接近天体的土地了。



此处虽高,然而若单论高度,能超越它的高地还有数十处吧。



说此处最接近天并非这种理由,只因为这片土地,才是他们最初发生的地点。



有时,月之姿甚至有如神迹。



如同天盖一般覆尽头上的圆月,那份巨大不由得让人心生畏惧。



古人言,那不是月将坠落之时吗。



亦曰,那时便是世界终结之刻。



这种恐惧并非荒诞无稽之物。



因为此地之上出现的原初之一,正是为了带来破灭而被召唤出的。



然而,世界没有迎来覆灭。



皆因我等构筑的世界之像,具有远远凌驾群星所描绘的世界之像的强韧。



————朱色之月在流泪。



为即将旷日持久的斗争而悲叹。



然而即使迎来毁灭、回归新月之姿,那也不是真正的终结。



因为即使与大地之上所有生物为敌,



还有那,可以称为绝对的时间,



是他的协力者————



朱红之月



月是如此的近。



突发奇想,这片土地莫非与那天体有所联系?



————那不是核心吗。



据说他们是作为自然的触觉而诞生的。



然而,作为其原型的原初之一到底是什么。



星球仿照人形创造出了他们。



而在此之前,名为真祖的自然触觉,是以什么为契机而出现的呢。



他们会受到月之盈缺影响的原因。



本应完美的他们却不完美的理由。



『REALOFTHEWORLD』



把星球回复到昔日之姿——真世界,是他们的目的。



然而没有镜可参照的星球,真的可以自己制定一个标准吗。



鉴定者在何处。



可以理解天体之死的,还是只有同样的天体吧。



头上是朱色之月。



那有如流着血之泪的瞳孔,便是那既远亦近的观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