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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犹大(1 / 2)



1



我站在洞窟中,心不在焉地看着波浪冲向入口处的岩场。小小的光团也和波涛一起冲上去,就像雪花一般



啊啊,又做梦了啊



波浪中能看到人影,是女人。她静静地走着,无精打采,垂头丧气。



“奈央小姐”



抵达洞窟的奈央小姐好似没有注意到我的样子静静地走着,向着海湾方向穿行。



“等等,奈央小姐。”



出到海湾后,奈央小姐乘风向空中飘去。



我叹了一口气,转身看向小祠堂。祠堂果然能看到扭曲,令人非常不喜。我虽然想说要不靠近看看吧,但怎么都提不起兴致。



我呆呆得看了一会儿祠堂,然后把视线转回海面。映入眼帘的是奈央小姐再次走进来的身影。



“奈央小姐?!”



她没有回答,好像被轻风推着靠近然后又突然逃走。她连眼珠都不转一下就这么出到海湾,然后再次飘向上空。稍微等了一下,她再次从海中出现,然后无数次的重复着。



“什么?”



那到底是什么啊?



“那是什么?告诉我――阿恋!不在吗?!”



“再生的仪式。”



背后突然传来声音。我转过头,看到阿恋微笑着



什么嘛,叫一声就出来了啊我这么想着。



“再生的仪式?”



“我认为大概就是这样。通过昏暗的洞穴,意味着再一次重生。她像那样无数次地通过了这个洞窟,重生为其他的什么东西。”



其他的什么东西



“这个洞窟会聚集灵魂。被聚集来的灵魂就像那样反复进行着仪式直到这里还能理解”



“我、现在不是灵魂吗?”



呃呃呃,那我岂不是也非要参加这个仪式不可吗?



“对,所以最好不要太靠近这里走吧。”



阿恋伸出手。我有点惊慌失措地握住了那只手。遗憾的是,没有什么握住的实感。不过因为我现在没有身体,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手被拉着,像浮出水面般嗖的一下乘风飞舞在海湾上空,然后降落在夜晚的庭院中。



“我说,阿恋?”



他把温柔的视线转向我,仿佛在问“嗯?”一样。



“你之前说过是在指引梦的方向对吧?迄今为止的梦都是你指引的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温和地微笑而已。



接连有细小的光芒从海湾飘上来。



“麻衣”



“什么?”



听到呼唤声,我转头望去,却不见任何人的踪影。



“阿恋?”



“――麻衣。”



什么地方?从什么地方有声音传来?



“麻衣!”



是、是是是是!



我突然惊醒了过来,眼前是一脸惊呆的真砂子。



“啊”



我慌慌张张地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基地,我好像靠在墙壁上迷迷糊糊睡着了。除了真砂子,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早晨的阳光从窗子照射进来。



“对、对不起。你叫我?”



真砂子冷冷地看着我。



“好像不叫你比较好呢。”



“倒不是”



“你在跟谁约会中吧?”



突突突突然说什么啊?!



真砂子不怀好意地笑着。



“好像把我和谁搞错了呢之类的。”



呃!



“不、不是!这是误解、不是的、事实不是这样的、不是会引起误解的事、这个”



冷汗直往下掉。



真砂子稍稍鼓起双颊,然后窥探着我的表情。



“有什么线索吗?”



我想起了那个梦,一下子就低落了下去。



“奈央小姐无数次地在通过洞窟。”



真砂子一脸惊诧。



“洞窟?”



“嗯。无数次地从海里走向海湾。这是再生的仪式吧?”



“嗯嗯。通过昏暗的洞穴啊,也就是胎内循环。”



“胎内循环?”



“神社或是寺庙之类的场所经常有的呢。昏暗的长道,那象征着母亲的腹中。通过长道来到外界,就是重生之意。”



哦哦。



“不过,为什么奈央小姐要那样做是转生的手续吗?”



“转生是指重生吗?”



“嗯嗯搞不太清楚啊。”



嗯。



“大家呢?”



“去玄关――回来了呢。”



真砂子指向房间的门口,从走廊上传来的吵闹人声不断接近。打开格子门,大家回来了。我注意到人数多了一个。



“安原先生!”



我高声叫道,被大家围在中间的安原先生(安原修,以前的委托人)笑逐颜开,是让人放下心来的开朗笑容。安原先生的性格就好似写在脸上的呢。



“啊、谷山小姐,你好!”



我总觉得放下心来。在这么沉重的气氛下,能看到开朗的笑容真是开心。



“果然和尚叫来的,是安原先生啊~”



“对,是我呢。”



“才刚到?很辛苦吧?”



安原先生点点头。



“真的很辛苦呢。我都为我自己漂亮处理事情的手法而陶醉了呢。”



“从哪里来的呢?”



“冲绳。”



呃呃呃。



“真亏你能到得了呢。”



昨天打得电话今天就到了,而且还是这么一大早。



“对吧?一挂电话就立刻打包行李前往机场,以朋友病危为理由。”



“朋友病危?”



“啊,并不是为了好玩,而是我正在打工,是渡假酒店的服务生。理由是朋友泷川遭遇意外而病危,这么说了才脱身的呢。”



和尚苦笑起来。



“谁病危啊,到底谁啊!”



“哎呀哎呀,这样才总算赶上了去福冈的飞机,然后搭最后一班新干线赶往大阪,然后从大阪再搭夜班飞机。因此,一大早就到了。”



“了不起。”



我鼓掌。



“对吧?”



安原先生笑着看向和尚。



“因此?我要怎么做?”



“我们在这里按兵不动,想让少年去外面收集情报。”



“嗯,原来如此。当侦探就好了吧。不过,是哪种性质的情报呢?”



“详情接下来我会给你说明”



说完和尚问安原先生。



“说起来,少年。安政年间大概是哪一年?”



“安政大狱是一八五八年吧。大概就是那几年吧?”



了不起,真有你的。



“嗯,就是这类的情报了。”



“知道了。”



2



安原先生连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就出门去了,被留下来的我们开始检查昨天晚上的数据。开始播放后,我们全员都不由得皱起眉头。



“什么啊?这个声音。”



每个摄像机都传出低沉的声音,宛如海鸣声一般。音量缓缓地变大变小然后重复,听上去就像什么巨大的猛兽在呼吸一般。



“就像恐龙的睡息一样呢”



约翰说出奇怪的比喻。



“很像呢”



我们倾听着那令人不快的声音听了好久。



那天中午晚一点的时候,在基地中无所事事的我们突然听到尖锐的铃声,一下子站了起来。



“什么?!”



“不是火灾报警器吗?”



出到走廊,主屋那边微微有些烟飘过来。我们试着往那边跑,越过窗户能看到主屋里面有烟直往上冒。



“那个、不是老祖母的房间吗?!”



“好像很接近呢。”



我们跑过去,在通往老祖母所在房间的走廊上,火势熊熊燃烧着。



“泷川先生!”



用毛毯灭火的彰文先生高声叫道。有灯油还是什么的味道。



“没事吗?!祖母她。”



“现在父亲他们从窗户那边过去。”



“小鬼们呢?”



“已经带出去了。”



裕惠阿姨抱着灭火器赶了过来。我接过灭火器。



“还有更多的吗?!”



“有。我现在去拿。”



说着,裕惠阿姨跑着离开了。约翰伸出手,于是我把灭火器递过去,也跟在了裕惠阿姨的后面。正是这时,林先生嗖的一下转身。



“阿恋。”



“咦?!”



林先生闪身跑了出去。



“这里就拜托你了!”



说什么拜托我也反射性的跟着跑了出去。



“麻衣?!”



“绫子,和真砂子一起收集灭火器!”



我朝呆愣的绫子怒吼一句,然后向林先生身后追去



大家,对不起。



林先生跑进基地,我也跟在他身后飞奔进基地。



“啊?!”



基地内站着林先生和、另一个人――和泰先生。



和泰先生一边观察着林先生这边,一边用紧握的菜刀撕开通往旁边房间的隔扇。单手摇着隔扇,因打不开而焦躁,然后用刀尖刺向隔扇上糊的纸。本来关得紧紧地隔扇因此被撕碎了。



“和泰先生”



“也就是说还有被附身的人呢。”



说完,林先生看着和泰先生。



“停手吧。打开那扇门的话,你会死的。”



和泰先生咆哮着,大幅挥舞刺进去的菜刀。隔扇被破坏出深深的伤痕。



“谷山小姐,能试着对他使用九字吗?”



“怎么!”



都被说了不能用了。



“如果我来做的话,会让他受重伤。”



“但是!”



“那个结界坚持不了太久。要是吵醒阿恋的话,那就完了啊。”



但是一瞬间浮现在眼前的是克己弟弟与和歌子妹妹背上烙上的火伤。我害怕伤害别人。伤害别人比伤害自己还恐怖。



和泰先生再次刺出菜刀,隔扇开了个长口子。从裂开的口子能看到躺着的阿恋白皙的侧脸。我反射性地举起手,但却挥不下去。我果然还是犹豫不决



林先生扯了个呼哨,和泰先生用刀尖对着隔扇上的口子刺下去,口子越来越大――



这时我看到的东西让我浑身僵硬。从口子伸出来的――赤红手腕,感觉像是小孩子般长度的扭曲手腕。肌肤宛如鞣制过的皮革,还像浸满了鲜血一样鲜红。指节像瘤子般的手指、跟手指般长短的指甲



那东西以割裂空气般的速度从口子中消失,然后迟了一拍,鲜血四溅,飞散到隔扇表面。和泰先生的菜刀掉在了地上,他的手腕上被刻上了深剜般的四道伤痕――



林先生不管呆若木鸡的我,迅速地行动,向握住转眼间被流出的鲜血染红的手腕而蹲下的和泰先生靠近。鲜血再次横飞,飞溅出的血沫在隔扇上描绘出花斑。这次流血的是林先生。



“林先生!”



裂开的手腕伸向和泰先生,然而和泰先生比这还快的后退了,像猫一样飞退。这个动作怎么看都不是人类能够做出的。



“临”



我举起手。



“兵斗、者、”



不要让我参加这种恐怖的战斗!



“皆阵烈在前!”



和泰先生咆哮着,滚倒在榻榻米上,然后立刻就爬了起来向我这边猛冲过来。从正面被撞倒的我不由得大声尖叫,被撞飞到柱子上。一瞬间连呼吸都停止了,但我立刻大幅度地摇摇头



和泰先生呢?



不在房间中。我看到了飞奔出基地的林先生的身影,于是拖着不听使唤的脚,追了上去。我来到走廊,正好是和泰先生撞破走廊尽头的窗户向外跳的时候。



“谷山小姐,请去叫泷川先生!让谁快去基地!”



“是!”



3



我跑向主屋的途中,立刻就碰到了返回基地的和尚他们。



“怎么了?”



“和泰先生他”



我要怎么说明才好啊。



“袭击了基地。和林先生乱斗了一番逃到庭院去了。林先生让我把和尚叫过来。”



“――约翰,快来!”



“是!”



和尚他们飞奔而去,彰文先生也跟了过去。我叫住了打算跟在后面的绫子。



“去基地!免得再次被袭击。”



“麻衣你呢?”



“我追过去。”



我已经开始跑了起来。



“等!给我停一下啊!怎么能让你去啊!”



“正因为我力量不足,所以有些事非我不可!”



我飞奔至庭院,环顾四周。林先生与和泰先生去哪儿了啊?!稍微早一点到达的和尚他们也四下张望。突然海岬那边传来呼哨声。



“和尚、那边!”



我们跑过去,穿过宽广的庭院,绕过茶室就看到了林先生的身影。



“林先生!”



林先生瞅了这边一眼,身上的伤又增加了。和泰先生藏身在深处的灌木丛中。



“泷川先生,小心。他会使鎌鼬。”(译注:鎌鼬,皮肤上出现的有如用镰刀砍的伤口现象,效果类似于风刃或者真空斩,日本传说中的妖怪,也是一种自然现象)



“好嘞。”



和泰先生宛如被追得走投无路的猛兽,从喉咙深处发出呜呜声。林先生和和尚逐步逼近把他包围起来。我头晕目眩喘不过气来,于是扶住了栅栏,因为紧张和疲劳而恶心想吐――



“麻衣小姐,没事”



约翰的声音到后面已经听不到了。



突然景色晃动,歪曲着,扭曲着。而我靠在栅栏上时,突然被强行从背后推了出去。



――掉下去了!



身体僵硬,景色摇晃,崖下的水面一下子就出现在视野中。在波涛中若隐若现的岩场和雪白泡沫的波浪和坠落下去了。要是直接撞击在上面的话,就活不了了。



视线一瞬间动了一下,看见了脚边悬崖的边缘,然后时间在此停止了,我被抛入了空中。我所离开的悬崖边上能看到栅栏,然后那里有个人影。抓住栅栏边缘,无动于衷地看着我落下去的脸



“麻衣小姐?!”



我被约翰的呼声唤回了自我。



我、没有掉下去,手还好好地抓着栅栏。脚也好好的膝盖一下瘫软,我滑坐了下去。



“谷山小姐。”



我扑簌落泪。



“是和泰先生干的吧。”



和泰先生从灌木丛中探出头来,望着我。



“把奈央小姐从这里推了下去吧。”



浮现在脑海中的影像。傍晚的房间,那里挂着鸟笼,和泰先生向笼中伸出手。鸟的叫声如尖锐悲鸣般



“杀掉鸟,以及杀掉狗的也是和泰先生吧。”



庭院。他从车库中走出来。看到这一幕的克己弟弟与和歌子妹妹



“还在车上动了手脚全部都是你做的吧?”



我泪流不止。这些是和泰先生作的,但也不是他做的。



和尚一下子就摆出了刀印的姿势。



“你是什么人?”



灌木丛中只能听到呜呜声。



“到底有什么仇恨才做这种事的?”



突然鲜血飞溅,和尚的手腕出现了赤红的伤痕。



“什么人,说来听听!”



从灌木丛中传出低低的笑声。



“解放阿恋要做什么?”



没有回答。只有暗笑声在灌木丛中回响。



“目的是什么?”



总算低声回应了。



“是死。”



他突然从潜藏的灌木丛中跃起,矮身穿过庭院,速度快得用眼睛都捕捉不到。当我把视线转向和泰先生逃走的方向时,已经看不到和泰先生的身影了。



只有被撞倒的栅栏,以及光芒万丈的天空向远处延伸而已。



我到达海湾那边的栅栏时,遍布海湾的水面上的雪白泡沫中浮现出人影。彰文先生拉住了回过神来打算赶过去的和尚。



“已经来不及了。”



“但是!”



说到这儿,和尚也叹了口气点点头。



趴着漂浮在泡沫中的那个人的脖子,以奇怪的角度弯曲着。无论谁来看,都会明白已经来不及了。



“不会”



虽然之前的事件中也有人死了。但那并不是在我的眼前发生。



“不会有这种事!”



泪水哗啦哗啦的不断流下来,连眼睛都睁不开。



“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啊?!什么都没做到!!”



胸中的苦闷悲痛塞得满满的,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这种苦痛堵在喉咙口,我一定会被窒息的。有人在轻抚我的背,温暖的手环住了我的肩。



“这不是任何人的错。”



是彰文先生的声音。



“既不是谷山小姐的错,也不是泷川先生的错,这不是任何人的错。”



我无法回答,也睁不开眼睛。我低下头,把额头抵在彰文先生的肩膀上。



“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



但是还是让人死了就毫无意义。



“我觉得这样就好了。”



“怎么会!”



我抬起头时,彰文先生滴下泪来。



“因为至少兄长他在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的情况下死去了。”



自己的所作所为。把妹妹推下去致其死亡



我点点头。但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4



晚上安原先生回来了,听说了和泰先生的事后,只是叹了一口气。



“打起精神来吧,因为一切尚未结束。”



嗯。



“要是像这样牺牲人命,还认输并灰溜溜地回去的话,这才要问你到底是为什么来这儿的呢。”



说完,安原先生把量多得惊人的复印件往桌子上一放。



“来,一起把作业解决了吧。”



“作业?”



“对。首先,这是泷川先生要求的新闻。”



安原先生一个一个地展示合上的复印件。



“这是上一代时的,这是上上代时的。”



“辛苦了。”



安原先生把复印件递给和尚。



“归纳一下的话就是这样的。上一代――也就是从彰文先生的祖父那里继承家业的时候,死了八人。详细的内情看了新闻就知道了,不过四人是殉情,剩下的四人中,一人是自杀,一人是意外,剩下两人是原因不明的暴毙。”



“殉情啊。”



“嗯嗯。次子杀害妻子和两个孩子后死亡,也就是强迫殉情呢。客人死了两人,不过原因并未搞清楚。尸体被冲上海岸,这个姑且算是意外吧,不过我总觉得有点可疑。灵能者死了三人,两人是在举行护摩式仪式时被自己点燃的火引燃了衣服而死,剩下的一人是原因不明的暴毙。总共十三人。”



“十三、啊。”



“那之前,曾祖父那时只在新闻上找到了报道,家族里死了六人。不过那已经是战前的事了,实际上是不是六人也很可疑呢。去世的六人是因投入井中的毒物而死。这是刚把金泽的店关了搬到这边来后不久的事。”



“那么,还有什么?曾曾祖父去世是在移居这边后吗?”



“好像是的呢。享年七十八岁,相当高龄了呢,已经把家业移交给了儿子了吧。――然后,这是往生帐。”(译注:往生帐,寺院中记录死去人物的戒名、俗名、死亡年月日、享年等等的账簿,有些甚至会纪录下死因、身份、生平事迹等个人情报,所以通常不允许外人翻阅)



“啊啊,你复印了一份啊?”



“嗯嗯。一大清早跑到寺庙去复印的。然后顺便去了趟市立图书馆,然后立刻就去金泽了”



“连金泽都去了吗?!”



“当然去了。真是的,我拼命地跑啊跑。然后在电车中的时候啊,翻看着一大捆复印件,我察觉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哦。”



“奇怪的事?”



“对。祖母虽然说过‘换代之时必定会有怪事发生’,实际上吉见家换代之时大量死人这种情况,只有上一代和上上代而已。”



“让我看看。”



和尚把往生帐抢了过来。



“之前那几代时,并没有这么异常地死很多人呢。”



“的确如此”



“我想着是不是有点奇怪啊,所以回去的时候再次去了趟寺庙,翻看了本家分家全部的往生帐。这是复印件。”



安原先生把复印件摆在眼前。



“直接说结论的话,问题并不是在吉见家身上,而是这个地方哦。”



“什么?”



“彰文先生他们一族――被称呼为金泽分家――移居到这里后才遭遇怪事。之前本家血统的一家在这里居住,在金泽分家返回这里差不多五年前就死绝了。”



“唔嗯。”



“而且呢,本家来这里后,最开始的死者是安政三年。那之前吉见家并没有在这片土地上生活。那么,那之前到底是归谁所有呢?是叫做藤迫的一家所有的呢。这个藤迫家在安政元年就死绝了。”



说着,安原先生很得意地抽出了另外一份复印件。



“这是我苦苦哀求主持后才答应让我复印的。藤迫家的往生帐。”



“了不起。”



“对吧?藤迫家的部分只有两代而已,之前的部分没有留下往生帐。也就是说,在此总结一下。”



说着,安原先生清咳了一声。



“这个地方原本是藤迫家的产业。然后因为怪事的原因死绝后,入住的是吉见家。吉见家在这里住了四代,但在第四代也死绝了。之后入住的就是分家血统的这一族。事情就是这样。”



和尚挠了挠头发。



“那么,问题就不是出在血统上,而是场所啊”



“正是如此呢。然后呀,我试着调查了一下这一带的历史和传说,结果就是这个。”



安原先生堆起来的复印件足有两本书那么厚。



“一天就调查了这么多吗?还在金泽往返了几次?”



和尚目瞪口呆地问道,安原先生微微一笑。



“呵呵呵,因为我做事有窍门的呢。”



“你说有窍门?”



“去寺庙复印往生帐,然后去市立图书馆对吧,阅览新闻之前有一件事要先做,那是什么呢?”



“是什么?”



“找看上去闲闲的学生样的女孩子,提出打工。”



拖着腮的和尚咔的一下下巴掉了。



“雇用了兼职吗?”



“当然了。既然着急的话,就只有采用人海战术了不是吗?”



这么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