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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冰冷雨水的封锁(1 / 2)



红色旋转灯映照着凉子跟我,我们两人共撑一把伞,伫立在纷飞的秋雨中。贾琪借给我的雨伞前端应该附着了有翼人部分的眼球组织,不能让这么重要的物证被雨水冲掉。



一名警官迎面走来,我随即出示警察证件。



“我是警视厅刑事部的泉田警部补,先叫救护车来,有人受伤了。接着把这群人全部逮捕起来,他们是杀人未遂、妨碍公务与非法持有刀械的现行犯。”



“是!”以紧张的语气应答之后,一群警官把几个成为凉子暴力牺牲品的男子抱起来,警官们则一边奉命行事,目光还不时瞄着凉子。不认识凉子的人,想必会赞叹她的美貌



,而知情的人肯定是噤若寒蝉,心里想着:“她就是大名鼎鼎的‘驱魔娘娘’啊。”



“像那种害虫,应该抓起来严刑拷打,等到供出线索之后,直接丢到原子反应炉里就行了,就怕一旦走漏风声,又要被害虫保护协会唠叨。”



“你认为他们会说出实情吗?”



“不认为。”



“那就算严刑拷打也无济于事。”



“我可不那么认为,我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人,老是作出非法勾当,嘴上还坚称自己是好人,交到我手中肯定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凉子以高跟鞋鞋跟轻轻敲着路面,像捧个珍宝似的双手紧抱着贾琪借给我的雨伞,模样看起来意外的孩子气十足;我自己则不自觉的转动着遮在头顶的雨伞,没什么资格批评



别人。



此时凉子口中呼出白色气团。



“这下子,有翼人的目击证人已经不止一人,要封住上百人的嘴是不可能的。”



“没错。”



也因此政客与政府官员才会辟室进行密谈,证人越少,坏事的成功率也就越高。这次事情发生在银座闹市区,其中多少有几个人不会相信拍摄外景这种解释。



“对了,上杉记者人呢?”



我环顾四周,就是看不见那个讨人厌的新闻记者的踪影。是逃走了吗?还是去访问基层警员了?



“要不先发制人,不知道那个人会写出什么报道。”



“没有必要在意上杉那家伙,我手中早就握有日东新闻主管阶层的弱点了。”



“什么样的弱点?”



“公私两方面加起来有一打以上,一口气公开势必造成股东大会陷入恐慌,报纸发行量也会骤降五十万份。”



看这凉子邪恶的笑脸,我不再担心上杉,其实我更应该担心另外几件事情。



“可以和你谈谈吗?”



“好啊,什么事?”



“我老觉得事情的顺序很不对劲。”



“什么顺序?”



“一开始皇后饭店发生命案,接着是芝官厅的兵头警视越俎代庖出面干涉,后来又扯出西太平洋石油开发这家公司。”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四周忙来忙去的警官们与无声降下的雨幕将我们两人包围起来,顿时有种与世隔绝的奇妙感觉,气温不断降低,吐出的气团都是白色的。



“很明显的,兵头警视企图把你跟我从皇后饭店的案件排除掉。”



“看得出来,你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打从一开始,你对皇后饭店的案件根本没有搜查的权限,然而施压的动作却不请自来,这不是很奇怪吗?”



“既然你知道我没有权限,那你又为什么要去调查万魔殿的事情?”



旋转灯的红光横扫过我们的脸颊。



“不管你有没有权限,我的工作就是辅佐你。”



“说得好,不愧是我的忠臣!”



我正想反驳之际,一旁有人喊着我的名字。一名中年男子披着一件洗得很干净的旧大衣向我打招呼,他是银座分局的老资格警部补小沼,也是我的旧识。他尽可能不正眼看向



“驱魔娘娘”,直接拜托我要我们待会到银座分局走走,在取得我的同意之后便匆忙离开。目送他被雨水打湿的背影远去,我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早就盯上西太平洋石油开发了对吧?因为你知道这公司内部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在你进行调查的期间,又发生了皇后饭店的命案……”



“我在怀疑,西太平洋石油开发成立的目的,可能就是为了吸取高达一千亿日元秘密资金。”



“西太平洋石油开发这家公司一开始不就是为了吸取非法资金才成立的吗?”



推敲起来,这时可想而知的。



石油开发公团是特殊法人,所谓特殊法人就是政府官员运用国民缴纳的税金所成立的组织,完全以“公共利益”作为着眼点。然而动用了上兆日元税金,所有支出明细却一概



不予公开。而政府官员在离开一个特殊法人之后又会立刻加入另一个特殊法人,每一次都能领到上千万日元的退休金,此事经过媒体揭发顿时引起民众怨声载道,无奈的是政府官



员根本无从理解民众的愤怒所为何来,证据就是几十年来相同的例子重复发生了好几百次,却从来没有改变过。



只不过现在角色换成了西太平洋石油开发罢了。



“财务省三田分处与西太平洋石油开发之间存在着某种关系,而你早就已经知道这一点,只是还抓不到适当时机抽丝剥茧,正巧在此时发生了皇后饭店的事件。”



我尽可能摆出我自认的冷酷眼神不容分说的指证历历。



“总而言之,今天中午我所报告的内容,你根本早就知道了。”



“嗯、是啊。”



凉子不情愿的点头,就像一个被妈妈搜到满江红考卷的高中女生。我调整一下呼吸,准备再度开口的前一秒,突然间凉子把贾琪的伞夹在左腋下,对着我双手合十。



“抱歉!”



这句话让我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就算只是表面上也罢,万万想不到驱魔娘娘会向我道歉。我吃惊之余,一番追究的责备顿时全部烟消云散。



“呃,你向我道歉反而是我要伤脑筋了……重点就在,你只要把来龙去脉跟我讲清楚一点就行了……至少在那个兵头警视出现干涉时,也好让我先做个心理准备。”



“老实说,我没想到才一两天情况就进展得这么快,本来还以为会有两、三天的空档。”



凉子肯定我的质问。



“不过泉田,我绝对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发誓,我只是找不到机会跟你讲明白而已。”



“那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清楚什么?”



“真的有人想要除掉你,如果你这种挑衅的举动再持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之前已经有太多前车之鉴,当心到最后以中坚官僚离奇死亡收场。”



我半开玩笑的说着。事实上,倘若凉子遭到“处分”,即是所谓形式上的升迁吧。届时升格为警视正,不然则调任某县警察总部,在不然就再度派赴ICPO让她到法国去。这样



的升迁虽然形式化,但仍旧属于升迁的一种,让当事人找不到借口抱怨,这就是官僚机构一贯的做法。



听了我的话,凉子也一如以往回答道:“除掉我?有胆就试试看,我会把他们统统reset!”







今天下午,室町由纪子告诉我关于兵头警视的事情之时,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凉子不算好警官,兵头警视却不是好人!”



我把这句话转述给凉子,目的是向打探兵头警视这号人物的底细,不过凉子的反应却略微偏移了主题。



“我才不管由纪子对我说长道短的,我看她还对高中时代担任风纪股长的那段日子念念不忘吧。”



“你怎么知道室町警视曾经担任风纪股长?”



“用猜也猜得出来!而且她八成是毛遂自荐、自以为热心公益的那种人,啊——我最讨厌这种人了!”



“你也太反应过度了吧……”



“不是我说,我只要看到一个人现在的模样就可以猜出她过去的经历,八九不离十,你随便找个人带到我面前来,我花个五分钟就能够描述出那个人的过去。”



把自己说得好像是个具有透视过去能力的超能力者似的。



“干脆趁这个机会请室町警视帮忙吧。”



“什么——不行、绝对不行!”



凉子拉开嗓门,惹的数名警官转头望向我们,于是我再次摆出冷漠的目光。



“把兵头警视的实情告诉我的是室町警视,不是你。”



“我只是慢了一步罢了,解救你脱离兵头纠缠得可是我啊,我不是说过吗?由纪子是企图让我跟兵头斗到两败俱伤……”



“按照你的逻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对吧;现在兵头警视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如此一来,与室町警视联手应该可行。”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



“无论如何都办不到吗?”



“办是办得到,只不过不想而已。”



“这就表示你的心胸太狭窄了,又不是要你跟对方称姐道妹的,重点在于避免腹背受敌,现在的主要目标是倾全力打击眼前的敌人才对。”



凉子沉默了三秒,才吐出了一团白雾。



“好吧,柴契尔夫人也曾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为了打倒希特勒而跟斯大林联手,由纪子至少比斯大林好多了。”



真想顺便听听室町由纪子的感想。



总而言之,凉子终于点头表示愿意与宿敌由纪子并肩作战,这应该算得上是一个空前的进步吧。



不过,这并不表示我百分之百的相信凉子的承诺,很有可能第二天她就带着一脸作呕的表情嗔道:“嗯——你在讲哪门子的七夜怪谈啊?”然而凉子有她自己的盘算,当然也不



忘顾及事情的利弊得失,一旦她判断与室町由纪子结盟有利,相信她会开始灵活运用这个提案。



我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个小格局的阴谋家。



凉子答应的心不甘情不愿,而我更是百般无奈,因为我根本不想涉足国家级阴谋或权力的黑暗面。我只希望调查与政治背景完全无关的犯罪案件,为什么现在会沦落到替两个



CAREER结盟当牵线人呢?



“接下来是明天的行程,我们得走一趟银座分局,小沼警部补想针对今晚的事件向我们询问详情。”



“不去吃‘玻璃小馆’的牡蛎烤菜啦?”



“我想我们大概可以在银座分局叫个面来吃。”



“我不管!今天晚上就是吃定牡蛎烤菜了,小沼警部补应该还没离开现场才对,跟他说有什么事直接到‘玻璃小馆’找我们谈!”



“是、是、我知道了。”



如果把这件事的责任全部推卸给凉子就未免太不公平了,因为我的五脏庙也拼命的唱空城计,实在很想好好用顿饭。现在已经过了晚上八点,要在银座分局的侦讯室里面面对



灰色的墙壁吃着面条,光是想象那个情景就让人觉得食欲不振。



凉子跟我共撑着一把雨伞,找到小沼警部补之后,我尽可能把凉子一番话的语气转换的温和一些才加以传达。小沼警部补表现出露骨的不满,但在瞄了凉子一眼之后,随即带



着苦命人独有的听天由命的表情点头答应。



之后凉子跟我在雨中朝着“玻璃小馆”的所在位置走去,不到五分钟便抵达目的地,这家餐厅在雨天备有塑胶雨伞套提供顾客使用,这样就可以将那把刺伤有翼人眼球的雨伞



收进袋子以便确保重要证物。



在尽头的四人桌坐定之后,凉子宣布道:“这顿饭由银座分局付账。”



“何必跟银座分局过不去啊?”



“放心好了,银座分局每年在会计上动手脚,设立了一千万日元的活动预算经费,只不过支付两人份全餐的费用,应该既不痛也不痒才对。”



这个情报究竟是从那里打听到的?



不管那么多了,我一开始已经打定主意,所以二话不说就点了牛肉盖饭跟高丽菜卷,凉子则加点了两杯黑啤酒,我并没有提出异议,心想一杯黑啤酒应该不至于喝醉。



牛肉盖饭与高丽菜卷比想象中来的美味,使得我再次回复到数天之前的小市民心情。刺伤有翼人眼球的雨伞就立在桌边,但我决定把它赶出脑海。



几乎就在餐后咖啡从来的同时,小沼警部补也走进了餐厅,向服务生说了句:“开水。”接着连正眼也不瞧凉子,径自在空位坐下。



对于NONCAREER的冷眼相待,凉子早已经习以为常,所以她也跷起修长的美腿,把头微微撇向一边。我则将案发的过程粗略的叙述了一遍,并询问袭击凉子跟我的那五名男子的



情况,小沼警部补答道:“口风很紧,完全没有透漏只字片语,不过其中三人有前科,只要将指纹输入电脑一对照,案情就会立刻明朗。”



小沼警部补尽可能朝我讲话,他也只看着我说明其中三人的背景。



一个手持木刀殴打反对兴建工业废弃物处理厂的M镇镇长成重伤,治疗三个月才痊愈。



一个在反对设置划船比赛售票处计划的女性市议会议员住宅撒汽油,导致该议员的小孩受到严重烧伤。



一个以武士刀将宣布脱离股市流氓的证券公司职员杀成重伤,必须仰赖轮椅终生。



“这三人都是声名狼藉的恶棍、职业流氓,他们已经出狱了吗?”



“都服完刑出狱了,现在这个社会,杀了一个人顶多关个七八年,我看以后委托杀人的行业会大行其道。”



小沼警部补一副很不是滋味的口气。



“另外没有前科的两人想也知道是物以类聚,能够一次派出五人,可见幕后控制的组织具有一定的规模,泉田,你心里有没有个底?”



有是有,只不过不晓得方不方便说出口,循线追查之时很可能闯进意想不到的场所,如果说线头一直延伸到警察高层单位的话。



如此一来,凉子很可能会以形式上的升迁被驱逐出警视厅,由纪子可能也难逃一劫,而我的下场又是如何呢?



向自我解嘲也觉得了然无趣,我在怎么样也只不过是个芝麻绿豆大的NONCAREER,双亲亦是平凡的小市民,政治影响力等于零。倘若某一天我突然死于非命,被警方认定是“单



纯的意外”,一切到此为止,连调查的程序都可以省下来。



在我迟迟没有作答之际,凉子从一旁明快的打断这个问题。



“怀疑的目标是有几个,不过不便公开,以后有机会再说明,目前还不是时候。”



“……是吗?”



听完了预料之中的回答,小沼警部补也不禁表示遗憾。



“那我就不打扰了,又没有我们帮得上忙的地方?”



“没有。”



凉子的表情跟语气摆明了“不管你的事”,看样子她也不准备把证物雨伞交出来,于是我只有出面打圆场。



“真抱歉,我们才是什么忙也帮不上。”



“啊、哪儿的话,你太客气了。”



小沼警部补不知叹了第几口气。



随后凉子离座去补妆,留下两名NONCAREER男子。小沼警部补并未趁机追问我,反而抒发其中年大叔的感慨。



“那样一个美女太可惜了,如果个性再可爱一点,或许会是某个国家国王的皇后呢!”



如果静静的柔顺一笑,凉子很可能已经成为某个国家的皇后了吧,接着一年之后在皇宫大闹革命,把国王驱逐出宫,自己登基当起女王。



并不是我特别声援凉子,地球上地区有些国王需要凉子来整治他们。我想起一个以好色与亿万巨富享有盛名的东南亚某国国王,他兴建了拥有二百间盥洗室的宫殿,盥洗室里



的水龙头全部以黄金打造而成,后来这名国王软禁了来自美国的名模佳丽,施以“极端非绅士”的行为。该名模特在回国后控告国王性虐待,然而法院以“本国法律对外国元首不



具约束力”为由驳回告诉。无法与所拥有的财富与全力相匹配的国王,不论过去、现在甚至童话当中都存在着。



凉子一从化妆室回来,小沼警部补便站起身,客套地说了一声告辞就离开了。在他出门之后,我才发现账单还摆在桌子的一角,心里正觉得不妙,突然间——



“没关系,这次算我请客。”



凉子的话令我啧啧称奇。



“哦,真的没关系吗?”



“偶一为之,可别以为这是常有的事。”



“那么这一次就不客气了。”



虽然我不知道以后会找什么理由要我“还债”,总之今晚就大方地让女王陛下请客。如果真的按照之前所说的让银座分局付账,还真有些说不过去。



此事,我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在我啜着餐后的咖啡这段时间,或许这座极尽奢华的魔都的某处正在进行一个密谈,商讨着如何处置凉子、由纪子跟我。在哪个房间里弥漫着淡紫色的雪茄烟雾,黑猫慵懒的



匐伏在地板上,暖炉里的金黄色火焰静静摇曳,白兰地酒杯中的琥珀色液体闪耀着晶莹剔亮的光泽……



我的想象力仅止于此。







过了一晚,翌日仍旧阴雨绵绵,这是事件发生以来的第三天。



昨晚,凉子回到“全日本警备最森严”的高级公寓,我送她到公寓大门口之后,也回到了警察宿舍。



在分道扬镳之际,凉子说道:“到今天为止都只是预赛,明天就是决赛,今晚睡饱一点。”



“不晓得睡不睡得着?”



“睡不着也得睡,这是上司的命令!”



凉子的建议是相当正确的,不过我的戒心实在太重,竭力凉子的伞走回住处,沿路不时左顾右盼,以防被歹徒偷袭而未及性命。即使回到练马区的警察宿舍,我也是紧闭门户



,确认两次之后才入睡。不知道是不是谨慎惯了,我一直觉得能够活着迎接早晨的阳光,饮用“PASTEL”的苦涩咖啡是再令人高兴不过的事情。



来到办公室,桌上摆着一份警视厅内报,上面刊登了一帧新任警视总监若大的照片。



众人都喊这位新上任的的警视总监为“文人总监”,据说这是他的自称,还向部属与媒体大做宣传,便不时发表自己写的俳句(译著:日本文学中的十七字短诗)。可惜的是



,写出来的东西说俳句不像俳句,说川柳不像川柳。



天的早报完全没有报道昨晚银座所发生的事件,让我的心头掠过一阵凉意,接着浏览一下警视总监的最新作品。



警察魂(乱ちがここぅ)纷飞秋之雨



字面写着警察魂,读音却是“我的心”,颇有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之嫌。总监当然也有身为总监的辛劳之处,然而站在不受重视的基层警员来说,实在很想劝他一句:与其扰乱



人心,还不如做些对警察有所助益的事情。



“反正这群人靠不住。”



这是身为区区警部部的我对于警视厅的高层单位主观的感想。听说这位文人总监对于“驱魔娘娘”相当礼遇,就这点来说应该算得上是友方,不过一旦以兵头警视打前锋的反



驱魔娘娘派采取不当行动之际,我并不认为这位总监会有足够的胆识毅然提出对策以袒护凉子。只怕稍有不慎一失足成千古恨,甚至影响到退休后的生活。只有眼不见为静,努力



不让警视厅内部的暗斗曝光。我明白这是勉强不来的,成为凉子的伙伴就是劳心劳力的开端。



在刑事部参事官室里,地位仅次于凉子的丸冈警部喊住了我。



“你每天辛苦了。”



“哪里,还过得去。”



“老是让你跟着驱魔娘娘东奔西跑,实在过意不去,不过希望你能了解这项工作其他人是担待不起的。”



丸冈警部年约五十岁,顺利的话在工作个两年就能圆满退休。据说他过去曾经是搜查三课以行事稳健著称的刑事,好不容易升上警部,却不幸被分派成为药师寺凉子的部属,



现在只有一心祈求平静度过每一天,合着糙米茶、看看报纸打发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