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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心理太阴暗(1 / 2)


正午的时候徐昌回了家,他见徐谦一副乐呵呵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这混账,又不是天上掉下来了个如花似玉的媳妇,乐什么乐?”

邓健在旁插嘴道:“其实和天上掉了个媳妇也没什么差别。”接着他兴致勃勃地把赵小姐的事说了一遍。

徐昌正经起来,踟躇道:“只要把王公公的事办成了,放她父亲出来也不是不可以。”说罢拍了拍徐谦的肩,鼓励道:“你做的好,已经有些为父的模样了,看来孺子可教,终于开窍,真是阿弥陀佛,徐家祖先在上,家门有幸啊。”

徐谦连忙道:“都是爹平时教导得好。”

徐昌哈哈大笑,旋即道:“我带了点糕点来,正午将就着填饱肚子吧。”

徐家两个光棍,反正无人做饭,平时也就是偶尔吃点糕点或下一些面食勉强填饱肚子。

三人便去厅里用着糕点,邓健心里满是狐疑,觉得这姓徐的父子实在太奇怪了,若是换做是他,肯定是讹那赵小姐一大笔银子,要一个奴婢有什么用?奴婢能当饭吃吗?

他百思不得其解,吃了一个炊饼,眼睛突然一亮,觉得自己领悟到了什么,猛地拍案道:“我明白了,终于明白了,妙,妙不可言。”

徐昌和徐谦像是看疯子似的看他,徐谦手里拿着半个咬成了月亮形状的炊饼,道:“明白什么?”

邓健眉飞色舞的道:“我明白了为何不讹那姓赵的钱财而只要她签卖身契。那赵小姐国色天香,婀娜多姿,看她的样子,想必也懂得一些琴棋书画,我听说在秦淮那边,这样的女人若是卖出去至少值个四五百两银子,比起讹她那点银钱,徐大哥赚的岂不是更多?真是妙啊,我此前就没有想到。”

徐谦愕然。

徐昌目光幽幽地看了邓健一眼,不动声色地道:“你懂个什么?你当我家谦儿只看上这卖身的银子,实话和你说了吧,让那赵小姐签了卖身契,并不用先急着卖,可以先收入咱们徐家,她不是有个爹吗?到时就用她来慢慢讹他爹的银子,等到把她爹敲光诈尽了,再寻个富贵人家卖出去,这转手之间,哪里只是四五百两银子。”

徐谦又愕然。

他自觉自己的心理阴暗,可是和这两位逼良为娼的家伙比起来,实在是纯洁得有点过份。

邓健被徐昌狠狠地羞辱了一番,却一点都不恼怒,反而把徐昌奉为了神明,佩服得五体投地,站起来给徐昌行礼道:“徐叔父真是非常人也,小子甘拜下风,若是往后能经常在叔父足下聆听教诲,耳闻徐叔父的仙音,小侄便是万死也无憾了。”

“好说,好说。”徐昌如遇知音,对邓健的印象终于好了那么一点半点。

“是了,邓兄弟,待会要劳烦你出去一趟传个消息,造谣的事,你精不精通?”徐谦忍受不了邓健的肉麻,转移开话题道。

邓健为难地道:“造谣?我这人这么实诚,似乎……”

徐谦冷冷一笑:“反正我不管,待会你就上街,我要让整个钱塘都知道一个消息,这关系到王公公的大事,你要是耽误了,到时候吃罪不起。”

邓健听到王公公三字,立即肃然起敬,道:“徐大哥这是什么话,为王公公效力莫说是造谣,便是连御数女我也能惨然接受,你说吧,造什么谣。”

徐谦神秘地笑了笑,道:“待会你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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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塘县城并不大,闲人却是不小。

自太祖到现在,国朝已经有百二十年光景,天下安定了这么多年,随着土地兼并日益增多,以至于两种人开始人满为患,一种是吃不饱没事干的,这种人统称流民,撵到哪里走到哪里。

另一种则是吃饱了没事干,他们相对有些追求,不满足于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生活状态,因此造谣、传谣,难免成为他们的主要生活目的,钱塘县有个风吹草动,总是他们第一个知道。

一天的功夫,钱塘县突然爆出了一个耸人听闻的传言,说是镇守太监府有一幅行书,里头竟是涉及到了宝藏,说是王公公这些年存了不少私房钱,这些银钱又不能带回宫去,所以都悄悄地藏了起来,而一幅王公公视若珍宝的行书则是揭开宝藏的钥匙,谁能得到这幅行书,谁就能腰缠万贯。

消息一出,举座哗然。

宝藏、太监、藏宝图无论在任何时代都是热门的词汇,不用几个时辰,王公公家的一幅字就已人尽皆知了。

甚至有人在暗中打探,居然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就比如王公公确实是对一幅行书视若珍宝,而且幅字书法水平连中上都不如,跟名家根本不沾一点边。这些消息汇总起来,却似乎是印证了这个谣言的真伪。

想想看,一幅根本不起眼的行书,以王公公的身份怎么可能视若珍宝?看来这传言未必只是空穴来风,倒是很有几分可信度。

坊间俚语就是如此,越是虚妄,就越传的有鼻子有眼,传播者好事,非要把这不知来路的流言说的天花乱坠,非要别人相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