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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1 / 2)





  “苏小姐心里清得跟明镜似的,又为何还要嫁过来?”他沉怒,浅紫的瞳子里一片阴晦,“图个什么?”

  苏妙眼里泛光地瞧着他这模样,嘻笑道:“图你这张脸呀,我不是一早说过了,整个京华,我就看你容色动人,你心里有谁跟我没关系,长得好看就行。”

  怒意一点没消,反而被添了一把无名火,沈知落将她捞起来推到旁边,冷眼道:“那还多谢小姐抬爱了。”

  “啧,这龙凤烛还在面前燃着呢,你唤我苏小姐,不觉得丧良心?”她解开嫁衣的系扣,扁着嘴道,“快喊一声娘子。”

  “苏小姐言重。”沈知落眼皮半垂,恹恹地道,“不过就是想看这张脸,娘子看得,小姐也看得。”

  眼波一转,苏妙舔了舔嘴角,嫁衣还没褪下,就着这半穿半落的模样搂过他的脖子,轻笑道:“可有些事儿,那就是娘子做得,小姐做不得了。”

  沈知落一身冰寒,拒人千里,苏妙也不嫌,愣是将他拉过来胡作非为。

  要是以前,有人告诉星奴,你家大司命有一日会被人拉入红尘,享尽那郎妾之事,星奴肯定是不信的,大司命那寡淡又目空一切的性子,就算成亲,也至多不过身边多一个人。

  可眼下他守在主院里,听得屋子里那张扬的动静,下巴掉在地上,差点没能捡起来。

  这是成亲还是逼良为娼呢?苏家小姐这等大胆,不怕大人以后再不见她么?

  苏妙自然是不怕的,沈知落有一百种法子躲她,她就有一千种法子能把人找出来,哪怕他恨她恨得咬牙切齿,有这名正言顺的夫妻身份,他也就躲不开她。

  “你以后会喜欢我吗?”床帏之中,有人笑眯眯地问了一句。

  “不会。”答她的声音果断又绝情。

  “那可太好啦。”她欢喜地道,“反正你都不会喜欢我,那我喜欢你,可以什么都不管。”

  “……”

  沈知落觉得,自己永远不会明白苏妙在想什么。

  ***

  最近喜事太多,庄氏高兴归高兴,到底是累着了,苏妙出嫁之后她便生了病,躺在床上断断续续地发高热,时醒时睡。

  花月不敢再怠慢,成天在她床前守着,寻医问药,熬药喂食。

  庄氏时常会哭,一双眼里半点焦距也没有,只盯着床帏喊:“娘娘。”

  她问她喊的是哪个娘娘,庄氏听不见,只一边喊一边哭,泪水浸湿了枕头,浑浑噩噩地就又发起高热来。

  花月急得嘴上生了燎泡,吃饭都疼。

  李景允看得火冒三丈:“你能不能少操点心?”

  她看着他,很想问您能不能多操点心?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无声地摇头,继续夹排骨啃。

  身边这人是气性上来了,挥手就让八斗把这一桌子菜都撤了下去。花月筷子落空,也不想与他争执,索性放了筷子想去看账。

  “你给爷坐在这儿。”他将她按住,冷声道,“不说话就没事了?真当爷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能一直惯着你?”

  花月抬眼,略微有点委屈。

  心口一顿,李景允颇为烦躁地别开脸:“别给爷摆出这模样,爷最近很忙,好不容易回来吃顿饭,你就不能老实点?”

  “妾身什么也没说。”她更委屈了,“何处惹了您不快?”

  哪哪都不快。李景允沉着脸道:“果然狗是不能惯着的,再惯着你,爷是狗。”

  花月垂眼,心想这才几天,竟就腻烦了,男人的话果然是不能信的。

  端走菜的八斗没一会儿又端着菜回来了,还是一样的菜色摆上桌,只是,排骨的骨头被剔了,鱼肉的刺也被去了个干净,清炒的蔬菜剁得更碎,还放了银勺在盘子边。

  她怔愣地看着,眨了眨眼。

  李景允板着脸吼八斗:“谁让厨房多管闲事了?”

  八斗脖子一缩,转头就跑。

  这位爷吼完,把筷子往她手里重新一塞:“吃吧。”

  花月:“?”

  李景允是真的很忙,陪她用完午膳就又出门了,临行前拉过她来亲了亲额头,低声道:“最近都老实点,别惹祸。”

  这话好像有别的意思,她听得若有所思,目送他策马远去。

  因着丞相被刺一事,周和朔顺着查了查那些刺客,发现十有八九都与前朝有关,遂大怒,下斩令,并让人彻查朝中魏人,一时百官自危,风声鹤唳。

  沈知落成亲之前,周和朔就赐了他一套三进三出的宅院,那院子里除了星奴都是他的人,所以对沈知落,他尚算放心,只要他有与将军府的姻亲在,这两处可以互相制衡。

  但周和朔没想到的是,手下的人突然来报:“将军府的夫人庄氏,与前魏颇有渊源。”

  周和朔脸色很难看。

  其实大梁攻魏也不过五年,两朝人并存是常事,但有他麾下两人被害在前,又有丞相被刺之事在后,周和朔对重臣家眷与魏人有沾染,还是分外顾忌的。

  他问:“将军府的庄氏,不是一向与中宫那一派走得近么?”

  “是,庄氏与长公主有些交情,先前也是因此想给三公子和韩家小姐订亲,后来阴差阳错,不了了之。”手下细细禀告,“但小的打听到,她似乎也是魏人,受过大魏皇后的恩德,还曾供奉过其牌位,只是后来怕惹祸,匆匆将牌位抹了送去了永清寺。”

  周和朔眯了眯眼。

  康府正庭。

  李景允正喝着茶,突然觉得脊背一凉。他皱眉,放下茶盏往外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