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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2 / 2)


  察觉到不对,李景允也停了步子,余光瞥她一眼,皱眉:“还说不得你了?”

  “……没有。”轻吸一口气,花月将些微的失态收敛干净,跟上去轻声道,“奴婢没跟人私会,只是……恰好碰见了。”

  “倒也是,看他护着你那模样,交情应该也不浅。”他面无表情地平视前方,“有他那样的靠山,怎么还来将军府吃苦了?”

  靠山?花月摇头。

  沈知落在想什么没人知道,前朝的大皇子于他恩重如山他尚且能手刃,她这个搭着大皇子乘凉的人又算什么?真靠过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回过神来,她弯了弯眉眼:“沈大人不如公子待人好。”

  “……”

  心口堵着的东西不知为何突然一松,李景允轻咳一声,神色稍霁。

  “沈大人是京华出了名的容色过人,又窥得天机,受太子宠爱,他那样的人,待人还能不好?”

  “不好。”花月认真地摇头,“公子虽也叛逆,但嘴硬心软,良善慈悲。沈大人以前在宫里就冷血无情,阴鸷诡诈。”

  后头这几个都不是什么好词,可李景允怎么听怎么舒坦,眉目展开,墨眸里也泛起了笑:“哦?人家护着你,你还说人不好?”

  “他护着我,不过是因为以前有些渊源。”花月斟酌着字句,“也算不得什么情分。”

  甚至还有旧账没有清算。

  面前这人听着,表情有些古怪,嘴角想往上扬,又努力地往下撇,眼里翻卷着东西,微微泛光。

  花月挑眉打量他,还不等看个仔细,这人便飞快地别过了头,粗声粗气地催她:“走快些。”

  “……是。”

  按照先前的安排,众人是该在未时启程,继续往山上走的,可花月与李景允回到野味居的时候,发现人都还在。

  “三爷先来楼上歇息吧。”温故知看见他们就招了招手,“要晚些才能动身了。”

  “怎么?”李景允扫了四周一眼,“出事了?”

  “哪儿啊。”温故知直摇头,“是大司命的意思,说酉时末上山于太子殿下有利。”

  “那长公主的仪驾呢?”

  “早往山上去了。”温故知左右看了看,压低嗓门,“她才不会做对太子有利的事。”

  李景允莞尔,将东西放了便要上楼。

  “两位大人。”有个丫鬟过来行礼,“楼上要看茶,后厨人忙不过来,可否借奴仆一用?”

  见他皱眉,那丫鬟立马捧上东宫的腰牌,软声道:“实在是不得已,还请大人体谅。”

  扫了腰牌一眼,李景允看向花月,后者点头,顺从地跟着那丫鬟往后院走。

  绿色的裙摆在前头摇晃,殷花月走了几步,见身边无人了,才开口道:“还要我帮忙?”

  绿裙子转过头来,不忿地道:“万事俱备,你能帮上什么忙?不过是看在常大人的份上,给你这个。”

  一枚黑乎乎的药丸递了过来,花月挑眉,捏在手里端详片刻。

  “别看了,是闭气丸。沈大人已经帮咱们拖延了时辰,等动起手来你就吞了这个,也免得被殃及。”

  花月沉了脸,眼神倏地阴晦:“不是说只对那位一个人下手?”

  “哪顾得上那么多。”绿裙子被她吓了一跳,皱眉嘟囔,“大人说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咱们也没料到今日有这么多人伴驾。”

  常归与前朝大皇子乃生死挚友,从魏朝覆灭至今,一直忍辱苟活,就为伺机谋杀当朝太子。周和朔为人谨慎,行刺多回难以得手,此番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自然不肯放过。

  要是提前与她知会过,殷花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眼下,她冷笑。

  “去跟常大人回话,今日成不了事,让他换个时机。”

  绿裙子以为自己听错了,瞪眼看着她:“什么?”

  花月没有重复,扭头就走。绿裙子反应过来,快步追上抓住她的手腕:“你想干什么!”

  “让你去传话,你听不明白?”花月侧头,眼里哪还有半分温软,眉峰凌厉,眼瞳骇人,像一把包得厚实的匕首,突然露出了刀锋。

  绿裙子惊得松了手,呆呆地后退了两步,可这一退,背后就抵着了个人。

  “我能问问理由吗?”

  常归按住绿裙子的肩,从她的头顶看过去,笑着迎上花月的目光。

  第22章 儿女情长

  “常……常大人。”绿裙子转身,惶恐地行礼。

  常归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去旁边守着,一双狭长的凤眼扫向对面的人,似笑非笑:“说好的事,怎么突然就要变卦?”

  “说好的?”花月冷眼看他,抬手指了指前头的楼阁,“你同我说过要杀尽这一百多人?”

  常归笑了,鼻尖里轻轻“嗤”出来一声,袖袍一拂,头上青带随风微扬:“当年观山之乱,死在这儿的魏朝人,也是一百有余,你不心疼宁怀,倒是心疼起凶手来了?”

  花月一怔,脑海里飞快闪过那个红衣银甲的影子,眼里锐意顿消。

  常归打量着她,眼底有些恨意,又有些嘲弄:“舍不得李家那位公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