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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血赚一波!(2 / 2)

元翼说道:“我倒是没小看过她,毕竟是西大陆唯一一个从长生中完整地抽身而出的宗师,这份意志力就堪称宗师第一了,但是,她居然能以碾压的姿态战胜许柏廉,这就真是让人无法理解了,客观来说,她的实力和许柏廉最多是在伯仲之间吧?”

周赦一边看着水池,一边说道:“非要用朱俊燊那套数字算法来看,的确相差不多,但两人的战斗风格存在克制关系,你看刚刚的画面中,两人的命数之线一旦开始纠缠,嬴若樱就如摧枯拉朽一般扯动起了许柏廉的命数,这就是完美的克制与被克制的关系。”

元翼伸手探入水池,手指拨动,水中立刻呈现出嬴若樱与许柏廉那短暂的战斗画面,而从密布的命数网络中,的确看到的是堪称惨不忍睹的结论。

周赦又说道:“许柏廉最喜欢所谓四两拨千斤,以置换神通借力打力,战胜那些徒有巨力却不懂得精妙发挥的对手。而在十三位宗师之中,对力量的认知和驾驭能凌驾他之上的,最多只有三人,其中有实战经验的更是只有我和朱俊燊两人,而他对我和朱俊燊又是早有研究,就算真打起来也是只败不溃。所以当初选他作为西行代表,也是有这般考虑的。可惜嬴若樱却是个最不怕四两拨千斤的强硬派,她在南疆战场受的伤太多,论及受致命伤的次数,她恐怕比其他宗师加起来还要多,所以她的生命力也比其他人加起来更加顽强,寻常意义的要害对她来说根本不存在,无论是心脏破裂还是血流枯竭,她都有继续作战的能力,而许柏廉的核心战术又偏偏只是四两破千斤,落到对手身上的伤害只有四两,是有极限的,这就被嬴若樱完美克制住了。”

周赦一番总结,听得元翼连连点头,附和道:“能得到这番认知,这工具人派出去的就不亏了,以后再遇到嬴若樱,多少能有几分准备……只可惜许柏廉输得太惨,有些亏了圣元的面子。”

周赦说道:“你在乎吗?”

元翼耸耸肩:“皇帝又不是我,我在乎什么?等老爹退位以后我再在乎国家颜面问题不迟。何况老师你这般布局,在我看来里子已经赚得盆满钵满,面子上的小小损失又何足道哉?过去几百年,为了圣元的面子,多少次无辜与秦人交恶,何必呢?又不可能真的把西大陆收归圣元统治,无故的内耗,能少则少吧。”

周赦笑了笑:“能有这般认知,你已经比你父亲看得更远了。不过说到里子,圣元议会刚刚丢了一搜天启巨舰,你认为里子是赚的?”

元翼说道:“老师你的这个题考的就太没难度了,当然是赚的,天启巨舰每年维护费用数以千万计,但除了技术验证之外,还有什么作用?圣元帝国的领海之内,有什么需要出动天启巨舰的敌人吗?要不是皇室需要维护和海上符家的关系,何必每年花那么多钱买那华而不实的战争机器?倒是大秦帝国把预算都用来打造金兵铜人,在我看来还更高明些。把这每年吃金如无底洞的大家伙丢给秦国人去养活,我倒想看看嬴若樱打算怎么养!”

顿了顿,元翼又说道:“当然,有一说一,符家人的造船术的确独步天下,天启巨舰中蕴含的魔道技术之高明,就算秦国人将其拆解后消化吸收,也是一大笔收益……问题就在于,他们越是消化吸收,越是会发现,没有长生技术,天启巨舰的核心技术就毫无意义,若是想学会巨舰的核心技术,就必须拥有长生树相助,而这恰好又贴合了咱们的战略大计。嬴若樱看似缴获了一搜巨舰,却等于是吞下了一颗暗藏毒药的糖果。”

说完,元翼抬起头看了眼周赦,又笑道:“至少在议会上我会这么和暴跳如雷的符家人解释的,所以老师你觉得我的答案如何?”

周赦后来的评语,许柏廉就听不到了。

事实上他的注意力也早就不在这些权谋算计上了。

“原来如此,她受伤之频繁,竟是天下宗师之最,输给这样的人,我可是一点都不……”

话音未落,许柏廉就感到自己的意识仿佛被真空吸住,从这片云层中飘然退去。

梦境将醒。

而即将清醒的时候,许柏廉也意识到这并非真正的梦境。

这是宗师的天启之梦。

魔道宗师的圈子是非常狭小的,彼此低头不见抬头见……指的其实就是这个,触摸过天启的宗师之间,有时候会产生强烈的共鸣或者羁绊,而同为长生树下的天启,联系就更是紧密,有时候想不见都不行。

所以周赦和元翼的对话,多半也是真的。

这两个阴谋大师,是真的从一开始就在谋算着一切,自己作为工具人被他们指使着派到西大陆,从一开始他们就没真的指望自己去“为国争光”

或者说,就算沦为国耻,他们也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只有作为工具人的许柏廉自己,在这件事上得不到任何好处。

“不过,你们有你们的算计,我,也有我的收益。”

下一刻,许柏廉睁开眼,看到了一片苍白的天花板,身体则微微晃动,仿佛在海浪之上。

这是天启巨舰……的底层舱室,只用来堆放货物的库房,鼻中可以清晰地闻到一阵发霉的味道。

在圣元帝国最高杰作的魔道巨舰中,几乎每一个细节都追求一丝不苟,哪怕是厕所都会被水兵们每天打扫地纤尘不染。

这种霉味,实在是最底层的舱室才可能会有,而被丢到这里沉睡的许柏廉,也俨然享受到了垃圾一样的待遇。

但是,垃圾又如何?

他本来就是在贫民窟的垃圾山中成长起来的,当了多少年的垃圾才被人挖掘出魔道天赋,而又因为性格上的乖戾激进,哪怕修为日益精深,依然被同道避之唯恐不及。

这种待遇他早就习惯了。

相反,越是逆境,他越是乐观,甚至有些暗爽!

摸了摸胸口处断裂的肋骨,又摸了摸完全粉碎的鼻梁,许柏廉再次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由浮现出了那白发金袍,无限凌厉却又无限美好的身影。

与那深深刻印在脑海深处,永远不会磨灭的画面相比。

身上这点伤势,简直大赚而特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