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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 寻敌攻击(2 / 2)

赛罕连连点头,也不计较对方把自己叫作赛千总。其实赛罕是一个蒙古语的音译词,并无姓和名之分,汉人对于鞑靼人的姓名弄不清楚,往往会把音译的第一个字当成对方的姓氏,以方便称呼。有些蒙古人索xìng也就按着汉人的习惯,接受了这种称呼,这也算是强势文化对弱势文化的侵蚀吧。

“马千总所言极是,对于对方的火铳战术,我们只有以快制快,方能取胜。”赛罕说道。他带的这部分苍头军是步兵建制,如果要用骑兵冲锋,轮不到他上阵,所以他对于马正国的建议非常认同。

哱云想了想,点点头道:“那就照马千总所言,传我的令,命骑兵准备出击。”

大明缺乏草场,因此军队的骑兵一向都比较少。哱拜的宁夏卫地处边关,能够通过互市从草原上买到一些战马,所以骑兵在大明军队中算是偏多的。这一次,哱云带来的5000人马中,有1000人的骑兵队。头一天攻城的时候,这些骑兵没有派上用场,如今要进行野战,哱云便把骑兵调上来了。

“熊把总小心,贼子要出骑兵了。”在明军的阵地上,张兰芳向熊民仰提醒道。

“知道了。”熊民仰应道,随即向自己的手下吩咐道:“贼人要出骑兵,二小队换成霰弹,等我的号令,专门打马。”

“得令!”一个小队的士兵马上卸下了燧发枪里装着的实心弹,换上了霰弹。这种霰弹的弹头是由若干小铁砂组成,发shè出去之后能够散成一片,打击面极广。由于铁砂过于细小,打在人或马的身上不会造成致命伤,但却会极其疼痛。若是人被打中了,也许咬一咬牙就忍住了,但如果打在马的身上,就能够让马因突然的疼痛而受惊。

一个马队中如果有几十匹马受惊,整个冲锋队形就会被搅乱。骑兵的攻击力来自于速度,一旦因为队形混乱而速度受损,骑兵的威力就要大打折扣了。

以实心弹和霰弹相结合对付骑兵的战术,是源于徐光启等人的设计,熊民仰连夜学习,并教给自己的士兵们,现在正好拿哱云的骑兵来试手。

“传我的令,准备,冲!”

哱云亲自站在骑兵队旁边,发出了号令。

“冲啊!”

“杀尽明军!”

一名骑兵千总率先跃马向前冲去,叛军骑兵们跟在他的身后,一齐催马冲锋,准备以铁蹄把眼前这些大胆的明军全都踩成肉泥。

“开火!”

就在叛军骑兵发动的一刹那,熊民仰手里的红旗也挥动起来。

“抨!抨!抨!”站在第一排的火枪手端枪开火,一百多支燧发枪同时打响,枪声连成了一片,明军阵地立即被腾起的烟雾笼罩住了,百余枚实心铁弹丸从烟雾中飞出,径向叛军的骑兵队飞去。

“明军慌了,隔着还有三百步呢,就先放铳,这和给我们挠痒痒有什么差别。”站在后面观战的哱云哂笑道,以他的经验,火铳也就是在一百步以内才有杀伤力,隔着三百步,弹丸根本都飞不了这么远,说是挠痒痒都有些夸张了。

可是,他的话音还未落地,惊人的情况就出现了。冲在最前面的几十名骑手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身体向后倒去,紧接着就被跟在后面的骑兵踏在脚下。那些失去了骑手的战马茫然失措,有些向一旁跑去,有些则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后面的马一头就撞在了前马的屁股上。

“三……三百步!”哱云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三百步远的距离,明军的火铳竟然还能把骑手打得飞起来,这是多么可怕的威力啊。

哱云敢于派骑兵攻击,就是赌对方的火铳只有一百步的shè程。一百步对于狂奔的战马而言,也就是一转瞬的时间,对方的火铳只能击中一部分骑兵,余下的骑兵就可以冲破对方的阵线,使火铳完全失去效力。

可谁知道,对方居然拥有了能够打三百步的火铳,这就意味着对方shè击的时间增加了三倍。其实,由于骑兵要在最后一百步才会冲刺,前面两百步只是助跑,速度更慢一些,因此对方shè击的时间不只是增加了三倍,而是四倍或者五倍。

这样一来,自己能有多少骑兵往这个坑里填呢?就算能够有幸存的骑兵冲入对方的阵营,对方还有400骑兵在旁边保护,自己这点幸存者哪够填对方的牙缝。

可是,现在想把骑兵撤回来已经不可能了,骑兵冲锋正如羽箭离弦一样,是不可逆转的,现在只能看明军的shè击速度到底能不能敌得上骑兵冲锋的速度了。

“抨!抨!”对面第二轮排枪又响起来了,熊民仰用手里的红旗指示着shè击的方向,让枪手们对着敌骑最密集的地方开火。虽然距离有二百多步,但shè击这种猬集成团的目标根本就不需要在乎jīng度,只要枪口的方向没错,子弹总能击中一个目标。

“嘭!嘭!嘭嘭!”叛军骑兵接二连三地从马上掉下去,有些是被子弹击中了要害,掉下去的时候就已经归天了。有些仅仅是被打中了手脚,一时坐立不稳而掉落马下,没等他们庆幸自己的好运气,就见头顶上飞来了同僚们的马蹄,冰冷的马蹄铁直接踩到了他们的脸上、身上。

几轮枪声过后,叛军骑兵折损了百余骑,但后续的骑兵也已经冲过了一半的路程,距离明军只有一百来步了。侥幸没有被子弹打中的叛军骑兵千总大声呐喊着,命令部下加快速度,开始冲刺。

“霰弹发shè!”熊民仰发出了新的号令。

早已装填好霰弹的火枪手端起枪,扣动了扳机。奔跑中的叛军骑兵看到眼前突然飞来一片雾一般的弹雨,无数的铁砂像飞虻一般扑面而来,紧接着他们所有暴露在外的部位都感觉到了一股钻心的疼痛。

“稀溜溜!”

从未经历过这种虐待的战马首先控制不住了,它们前蹄离地,几乎要站立起来,把马上的骑手摔落在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