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哈哟！~”小老板朝我挥挥手。

  “偶……哈哟”我虽然不学日语，却也知道这是早上好的意思，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你是黄桑的朋友吧？”小老板微笑着说，笑容十分纯净，看上去人畜无害。

  “嗯……”我其实不太希望被人知道与哲的关系，当下也只能低调默认。

  “哦，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饭岛鸣，中文名叫范鸣。小区里大家都叫我叫我小鸣。”

  “我叫毛小随，你可以叫我小随。”

  “幸会幸会！那个，一会儿中午我们有个Party，不知毛酱有没有兴趣参加？”

  “Party？”说来惭愧，十八线小镇上长大的我，还真没参加过这种活动。

  “对啊，原来我们都是只邀请VIP参加，但我觉得毛酱您气质出众，所以冒昧邀请您来赏光！”

  “嗯……好吧，几点呀？”我一向不太会拒绝别人的邀请，更何况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我们现在就已经开始准备了，毛酱您要是不忙，可以先来喝杯茶？”

  饭岛居里果然一片忙碌，我看到昨晚自己胡天黑地过的包间，原来两侧的墙壁竟可以折迭收起，隔音效果约等于0。此刻所有的包间都是打通状态，几位店员推着地巾正来回清洗地板，再铺上新的榻榻米。

  范鸣带着我直接到上首的第一张桌子坐下，招呼店员提了一壶茶就开始闲聊。我也因此得知，原来范鸣竟和我是同校同一届的留学生，只是同时和哥哥姐姐一起经营着这家餐馆而已。

  “你们其他留学生同学平时也会过来么？”我好奇地问。

  “不一定，如果是日韩或者东南亚华人会来，欧美和中亚的就非常少了。”

  “为什么呢？”

  “中亚太禁欲了，忌口又多。欧美又太开放了，欣赏不来咱们东方的含蓄美和禁忌美。像昨晚那样的话，欧美人肯定会旁若无人地大叫，整个场面就会变得非常吵闹，这样就不好玩了。只有咱们东亚，才会在压抑中，砰！爆发出更大的情爱享受。”范鸣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是非常诚恳而且认真的，眼神发光到仿佛是发现了全新的科学定律，而不是在说一个色情话题。

  “……”我有点坐立不安。才第二次见面，话题就这么露骨了吗？

  “哈喽，范桑！”一对相携而来的男女拯救了我的尴尬。我抬头望去，男的身穿衬衫西裤，跟我家老大的日常装束倒是差不多，女的身穿深红色连衣裙，身上的饰品一看就价格不菲。

  马上有店员在我们的桌子旁边再加开了一张桌子，这样我们的桌子就拼在了一起。

  “今天来了新朋友嘛，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吴，吴镜山。对面是我的太太，姓凌，凌云。”吴先生说着坐到了我这一侧，而凌小姐则坐在范鸣身边。

  “我叫毛小随，请多关照！”大概是入乡随俗，我来了一句很日式的回答。

  看上去大概叁十岁出头的吴先生，是一位工艺品店老板。他的到来，让话题变得丰富起来，从香料到美食，从旅游到历史，中间夹杂着不少荤笑话，我一开始听得有点不好意思，但看到他们一个个谈笑自若，我也试着放下羞涩，气氛也渐渐融洽起来。

  时间很快到了十点半，又来了一对韩国客人。男士姓朴，比吴先生年轻一些，也是谈吐不凡。女士姓金，大约比我大两叁岁，稍微有些腼腆。后来在聊天中知道，这位金小姐也是第一次来，她是朴先生最新的相亲对象，两个人基本上进入谈婚论嫁的阶段了。

  “哇哦，朴小弟弟竟然带未婚妻来参加咱们的Party，很有勇气嘛！”凌姐姐玩味地说。

  朴先生胸膛一挺，用略显生硬的中文说：“我和秀慧约好，要进入一场开放式的婚姻，一定要来参加一次。另外，我的弟弟不小！”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金秀慧边笑边附和他：“我和伟泽欧巴已经认真讨论过，人的一生是不可能只喜欢一个人的，与其因此让爱人伤心，还不如一开始就给对方自由。这样一来，在家里，我们反而可以专心地爱对方，不用担心被伤害。”

  我不是第一次听到开放婚姻的说法，但是从一个看起来很腼腆秀气的女生口中说出来，还是让我感到非常惊讶。

  “啪啪啪……”范鸣使劲鼓掌：“说得好，我提议为了秀慧的发言，以茶代酒，干一杯！”

  大家欣然举杯，凌姐姐更是跟秀慧重重碰杯：“我的前几段感情都在对方与自己的背叛中纠结，把自己搞得身心俱疲。直到遇见镜山哥，又来到饭岛居，才发现其实之前很多事都是庸人自扰。人性就是人性，克制是没有用的，我们现在的相处方式，大家都很轻松。”

  秀慧眨着眼睛：“吴先生看起来是非常温柔的人呢，不知你们现在……如何？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我还是有点紧张。”

  “我们啊……”凌云轻笑：“一会儿你就知道啦！”

  “今天……有点意思啊，叁位女士，有两位新人，你们……真的没问题吗？”吴先生突然开口，不过他提问的方向是范鸣。

  “没问题的，金姐姐看来已经下定决心，小随昨晚我们已经玩过了，很放得开的。”范鸣轻描淡写，微笑着说。

  我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昨晚？昨晚我喝醉了，迷迷糊糊中高潮了好几次，我还以为是哲的手笔，原来是眼前这位看上去清澈干净的小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