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这一笔交易，说大并不涉及重型武器，只是一些手枪和弹药，说小数目又不少。是以这笔交易的相关文件才放到了大天狗的桌前。大天狗前几天一直按照警方的思维思考，猛地看到这笔交易自然想起了这起案件，今天的报纸上已经给这起案件起名为“六月京都特大连环杀人案”，每家报纸的报道都写满了怀疑和血腥的猜想作为噱头来吸引读者。而得知了山吹计划前因后果的大天狗此刻不禁想到了一个新的思路，若是按照妖狐和八百比丘尼的怀疑，山吹计划涉及到的那批军火有可能有一部分已经被运回了日本，这也正是他们所怀疑的饿鬼回国的原因。他们现在只知道这起案件和黑夜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却依旧没有任何能够带他们找到黑夜山的线索，但若他们的猜想是正确的，那么这批军火只能在黑市出手，不知道妖狐他们能不能弄到一份当时失窃军火的清单，大天狗想。

  妖狐又滴了一次眼药水，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次了。报告电子化的现在，在节省了许多时间的同时却加大了对警员身体的消耗。政府的官僚们只知道设立一本有一本厚厚的规定和守则，却不知道这些规定和守则浪费了多少宝贵的探案时间。妖狐将才写好的文档发给食发鬼，让更细心的omega检查核对，又打开一个新的文档。而邮箱还在不断地提醒他收到的新文件，那是姑获鸟发给他的模板。妖狐毕竟已经三年没有正式的工作了，立法机关又给他们增加了不少需要上交的报告。

  今早用完大天狗为他准备的味噌汤和其他餐点走到本部楼下时，妖狐习惯性地拐进了一旁的便利店，准备买一杯咖啡就看见了拿着饭团的姑获鸟，点点头在柜台排队准备点咖啡，就听见姑获鸟在他身后说道“大天狗大人吩咐我不能让您喝咖啡。”妖狐手上拿着的准备用来硬币从手中掉出，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进入了柜台下面。

  三分钟后妖狐拿着滚烫的绿茶和姑获鸟一起走出了便利店。

  “我真没想到你是他的人。”妖狐说。

  “您这种说法会让人误会的。”姑获鸟打开手中的饭团，米饭海苔和蛋黄酱混合的香气飘出。

  “我真没想到你会是天羽组的人。”妖狐纠正了自己的措辞，“那你之前为何主动从一课调走。”身为天羽组的卧底，留在一课的作用明显更大。

  “您应该看过我的资料吧。”姑获鸟说，“我申请调职的原因在上面应该很清楚。”

  “抱歉。”妖狐说。

  “您无需感到抱歉。”姑获鸟三两口将饭团吃完，塑料纸准确无误地抛到大门前的垃圾桶，“资料上写的都不是真的。”

  第十章

  “不是真的？”

  “那确实是被我标记的omega，不过不是我的omega。”看着妖狐一脸的疑惑，姑获鸟又说道，“不过我确实很喜欢小孩子。您和大天狗大人如果有了孩子请务必让我帮忙照看。”

  妖狐庆幸电梯在此刻到达，他完全不知该如何继续这段谈话。

  妖狐预料到了会有数目众多的文件，却还是低估了文件的数量和复杂程度，报告用电脑书写却仍需要各个相关部门的签名。即使小组成员分工合作，花了整整一个上午也不过才完成了两三份报告，额外收获是妖狐终于将整栋大楼跑了个遍熟悉了每个部门的分布。等到气喘吁吁拿着报告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带着便当准时在十二点到达的大天狗已经帮他将筷子都准备好了。大天狗带的食物很多，分给每个人之后还有多余。妖狐借口洗手逃到卫生间去打了一针抑制剂之后才开始享受美食，不经意间抬头就看见妖刀姬和姑获鸟捧着同一本杂志看得津津有味——《刀的起源》，才发现雪女没有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和妖刀姬不同，雪女似乎并不喜欢他们，不过这才是黑帮组织成员应有的正确态度。

  “你今天上午忙吗，我起床的时候你已经走了。”

  “有些交易需要处理。”大天狗看了看放在便当盒旁高高堆起的文件，“这些都是要交的报告？”

  妖狐放了一块唐扬到嘴里，炸得金黄的鸡块加了柠檬汁并不油腻，直到把鸡块完全眼下才苦笑着回答大天狗，“对。”又指了指另一边薄薄的几份文件，“我们弄了一上午才弄好这边的这一点。”

  大天狗将自己便当盒里的鸡块夹给妖狐，“你有没有当时山吹计划那批军火的清单？”萤草昨晚已经将办公桌搬回了法医室，在场皆是知情人士，大天狗放心地问道。

  “你要这个做什么？”妖狐夹起一大块花椰菜试图偷偷夹给大天狗却被大天狗用筷子阻挡了。

  “你要多吃点蔬菜。”大天狗说，“我今天有一笔军火交易，我想如果那批军火真的在国内的话，总是会交易出来的，如果有清单的话这是条不错的线索。”他用眼神逼迫妖狐又吃了一块胡萝卜，“虽然我认为你对镰鼬的判断是正确的，但是他得知消息已经几日了依旧没有出现，我想我们最好另作打算。”

  妖狐无比痛苦地将胡萝卜咽下，筷子放好，伸手对大天狗行了个礼，“遵命，大天狗警官。我马上联系八百比丘尼老师。”大天狗说的确实是另一条思路，至于镰鼬……妖狐希望他能活着来找他们，而不是被发现的另一具尸体。

  和八百比丘尼通电话的时候妖狐刻意用了其他的词来代替，好在八百比丘尼很快懂得了他的意思，表示会和对方交涉。

  大天狗带着满满的便当盒来，带着空荡荡的便当盒离开。出门时和进来的晴明打了个照面。

  “你以后还是少来吧。”晴明一本正经，“影响不好。”

  “你可以说我是被抓进来的审问的。”大天狗说。

  “一天抓你三次？”晴明眯起眼，又小声说道，“我给你办张卡吧，你下次走专用通道，免得被媒体看到我们一起上头条。”今天的头条全是对他的指责，虽在预料之中，也还是不太好受。

  “好。”大天狗答应，大方地将吃剩下的那盒便当递给了晴明。

  晴明进门之后顺手将门锁上，“我是来和你们商量一下之后的职务问题的。”已经宣布结案，小组自然是要解散的，而为了之后的行动方便，之后几人的安置需要慎重选择。

  “我还是回四课吧。”姑获鸟第一个开口，“四科接触的案件比较杂，说不定能从四科的案件中找到一些别的线索。”

  晴明在本子上记下姑获鸟的建议，又看了看妖狐，“搜查一课的两面佛不久前立功升为警视肩，调令已经下来，下个月就会赴任，我想让你接任课长的职位。”

  妖狐点点头，虽然让身为警视正的他担任课长有些大材小用，但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却是最好的选择，可以正大光明地调查而不会因人生疑，烟烟罗和食发鬼也保持了原来的职位。表面上这次的案件是失败的，八百比丘尼也故意发表了对晴明问责的文件，字里行间指责的意味浓厚，最后惩罚也不过是停薪三个月——全组停薪三个月。

  “晴明。”妖狐叫住了完成任务准备返回的晴明，“你和萤草还有一目连他们是怎么解释的？”妖狐问道。

  “没有解释。”晴明说，“一目连当时被聘为顾问的时候就已经签过保密协议了，至于萤草，我直接告诉她之后的调查我们还会需要她的协助。”

  “她不是其他势力安插进来的人吧？”妖狐又问。

  晴明摇摇头，“萤草这个名字没让你想到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