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分卷(44)(1 / 2)





  你若是不想,我不会强求你,反正进了屋,无人知晓我们做了些什么。

  第72章 恨生

  来路不明的弟子不要乱捡章节阅读, 那我多收几个让他们内部消化就好了。

  白日宣淫太狠,夜晚的庭院静悄悄,无人来叨扰,也就给了陆饮溪偷摸着溜出去的机会。

  他松了下蒙脸的黑色面罩,这玩意儿太没人性,才跑几步就憋得全是汗。

  晚上月明星稀,他翻墙出去,一个人在夜色里走着,颇有些诗意的感觉,就是身上各种地方都还隐隐作痛着,他也没多理会。

  反正大家都要死了,死之前不如再放纵一回。

  陆饮溪四下看着,贴上墙角,再跟着那巡夜的姑娘七拐八绕,来到地牢门口处,手捡一颗小石子,在门即将开启的那瞬将其放倒。

  看,永远是干这种事情最得心应手。

  他翻了两个跟头进地牢,里面的守卫打着哈欠奇怪着为何门打开却无人与他交班,实际上入侵者已经下到了底层。

  陆饮溪想,这就是世外桃源的坏处,因为太与世隔绝了,所以一点防备的心理都没有。

  得多和人交流。

  就像他现在一样。

  陈璞瑜被倒挂在地牢里,两根粗大的木棍竖于两旁,上面横七竖八的全是沾满毒液的铁刺,缝隙小到微微动弹都不得,男人全身被细长的金丝缠住,血一直在放着,皮肤露出苍白来,唯独一张脸完好无损,此刻正闭着眼,一副淡然的模样。

  只是听见他的脚步,那张疯狂的脸上便露出了笑来:师尊,我等了你好久。

  陆饮溪不答,他往前走去,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金丝,手术便划出血来。

  别碰。 陈璞瑜的眼睛猝然睁开,充血的眼此刻看着有些狰狞,陆饮溪却莫名从他眼里读出笑意和一丝柔情,疼的。

  你做了什么,让他们这样对待你。

  嘻嘻,我只是给他描述了一下,师尊在我身下辗转成欢的那几日。

  从 他们 转变到他,那一点微小的差别被陆饮溪敏锐地捕捉到,他叹了口气,不过他也已经习惯了。

  男人是个偏执狂,做什么都喜欢不择手段,但正因为这样,才会伤及彼此。

  好想师尊啊,师尊为何才来看我呀。

  陈璞瑜边说着,身体边轻微地晃动起来,血溅出来,滴到陆饮溪脸上,全是腥甜的味道。

  陆饮溪没理会陈璞瑜持续的挑逗,而是看向四周,如他所想,熊月升是不会把机关设在随处可见的地方,但找机关也很麻烦,再者,对方可能压根没想过让陈璞瑜活着出去,也就妄论什么解除的机关了。

  于是他屏息凝神,将内里集中在手上,再一掌拍向其中一根木柱,柱子应声炸开,毒针飞溅,他原地画了个金钟罩把自己和陈璞瑜护在里头。

  陈璞瑜借着这姿势舔他的腰身:师尊,别把自己给弄死了。

  陆饮溪不太乐意地拿屁股坐了他脸一下,结果对方丝毫没受到侮辱,反而非常快乐地伸出舌头来,陆饮溪翻了个白眼,又将那金丝抽下。

  这个是好东西,他得收着,关键时刻还能再捆一捆陈璞瑜。

  师尊,我好想你。

  才是刚被解开,身后人便像蛇一样缠上来,血腥味浓得呛鼻,陆饮溪捏着鼻子,十分嫌弃地躲开。

  师尊~师尊~师~尊~

  陈璞瑜就像勾栏瓦舍里的姑娘那样追着他不放,非要把自己身上的味道粘得陆饮溪满身都是,陆饮溪最后没辙,就由着对方搂着。

  抱着他以后,陈璞瑜的动作却忽然停了,他捏着陆饮溪的下巴,不顾对方抵抗,就是要让他看着自己。

  怎么了,不开心么? 男人那衣服上干净的地方替他把脸上的血擦掉,再吻着他的脸颊,和我说说,为什么不开心?

  陆饮溪一愣,眼神躲闪:没有不开心

  在我面前不需要伪装。 陈璞瑜笑着,像是抱小孩似的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晃着,你要是不想说,就不想说,别撒谎,我不喜欢撒谎的小孩儿。

  陆饮溪拧着衣摆,又气不过,捶身边人。

  你才是小孩儿。

  陈璞瑜不理会他,就抱着他,轻哼着不着调的小曲,最后低下头来:你记不记得,从前你母亲也是这么抱着你,这么安慰你的?那时候我就想,什么时候,我也想这么抱着你。

  陆饮溪刚起来的那点儿睡意猛然退去了,他盯着陈璞瑜的脸,又忽然意识到,陈璞瑜说的,大概是原来的那个 陆饮溪。

  原来霜落那个疯女人对 陆饮溪,也有这么好的时候过么?

  不过也是,哪有母亲不爱孩子的道理,大抵是后来厌倦了,才要对自己亲生儿子下如此狠手吧。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没 没怎么。

  陆饮溪侧过脸去,不再去看陈璞瑜的脸,他憋着劲,努力想回忆起从前的事情。

  记忆中的人脸像是打了马赛克一般,那些画面都不约而同得泛起陈旧的黄来。

  他已经想不起母亲的脸了。

  明明才死了没多久,那些生前的记忆就已经变得如此遥远,而他可能又即将迎来下一次死亡。

  他依旧茕茕独立,孑然一身。

  好不甘心啊。

  陈璞瑜看着怀里人颤抖的肩膀,有些好奇,他在想些什么。

  他显然是忘记了自己,或者是从来没有注意到他过。

  但他永远记得他。

  他第一次见到陆饮溪,是在那富丽堂皇的疗养院里面,父母亲都在医院里面做清洁工,他被一根狗链子锁在小三轮上玩。

  他们说,不准进入那个草坪,不准碰里面任何一个人。

  可小孩子的好奇心哪里忍得住,他就是忍不住哪怕那狗链子被他拉直了,脖子都被拽到后面去,他也要扒着栅栏看里头,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呆在这个里面。

  他不得不承认,陆饮溪从小就是长得惹眼,明明穿着清一色的病号服,草坪里就属他第一名惹眼,那时候的他从没见过那样精致的洋娃娃,挂着泪珠子,嘟着个红艳艳的小嘴巴,一本正经地抓着别人的衣服讲话,磕磕绊绊的,看起来都有六七岁的样子了,话还说不清楚,一段话颠来倒去要说上三四回,说来说去就一个意思,不要走,以后回来陪我。

  可惜笨蛋洋娃娃就是容易受到宠爱,同他讲话的那个男孩儿抱着他都不肯撒手,颇有种想把他接回家住的架势,大人们也觉得欢喜,绕着各种角度给他拍照,洋娃娃听见大人叫他笑的时候,还会边哭边把嘴角扬起来。

  从那天起,那个小孩就住进了他心里,他给他取名叫 笨蛋洋娃娃,他知道洋娃娃的心脏有问题,要一直住在疗养院里,洋娃娃的身体是拿瓷做的,碰一下就会出问题,洋娃娃的内里是用水灌的,每次有人要离开,他都会不依不饶哭上好久。

  他就远远地看着他,反正他一整天也没有事情干,母亲偶尔会从医院里偷一点东西出来,他什么都不要,就偷些洋娃娃看过的书,洋娃娃喜欢那种图片很多的书,因为他笨,学认字慢吞吞的,要护士讲好多遍他才能记住,但他知道,其实洋娃娃不是脑子笨,他就是心思都在别处,不想自己一个人呆着,就连护士要走,他都要闹腾一会儿。

  洋娃娃看的书他都快能背下来了,他都没等到洋娃娃落单的时候,其实他只是想和他说两句话,再摸一下对方那张肉嘟嘟的脸。

  最好,最好能知道,笨蛋洋娃娃叫什么名字。

  命运是个玩弄人的东西,在他知道洋娃娃叫什么之前,意外先来了,小三轮不知哪里出了故障,爆炸了,他被狗链子牵着,跑不走,等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被烧得没人样了。

  他全身没一处能看的地方,父母哭泣着跪倒在他病床前,可他们根本支付不起高昂的费用,这时候医生和洋娃娃的父母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