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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3)(1 / 2)





  他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就好像天性使然一般,他要不断往那人身边靠去。

  所以说嘛,陆饮溪侧过身来,嘴里叼着根草,笑道,我也有个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人啊。

  哪怕那个人的名字,样貌,记忆,统统从他脑海中被抹去了,但只要他知道那个人的存在,他就一刻都不会放弃爱他。

  只是最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就是那个人似乎不但存在在他身边,还分成了好几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饮溪浑身一抖,爬了起来。

  那,陆道长要和那个魔头成亲,岂不是很难过!

  这个没事啦,我和你说哦,那个魔头就是脑袋瓜有问题,陆饮溪点点太阳穴,我这趟深入虎穴,就是给他脑袋瓜治病。

  哦。

  小娘子似懂非懂,反正怎么都觉得陆饮溪最厉害。

  啊,对了,这个东西,要给陆道长。

  小娘子递给他一样东西,是个迷你的小金笼子,只有巴掌大,却雕刻得很精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嗯?这是什么?

  陆饮溪腹诽,这是什么诅咒他变成小金丝雀的道具吗?

  这个是锁灵笼,虽然没有挖地道到不了的地方,但有时候我挖得没有那么快,万一陆道长有危险,就躲在这里面,我会带走你的。

  这么神奇?陆饮溪把玩着那小金笼子,收进了囊中,那到时候就拜托小娘子啦。

  放心吧,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小娘子一转身,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奇怪,刚才习舟还跟着我来着

  陆饮溪一骨碌爬起来,往小娘子来的那个洞里看了一眼。

  隐隐约约中,他仿佛看见一个光头缓缓浮了上来。

  啊!习舟,习舟!

  阿弥陀佛,习施主一路走好。

  陆施主你好狠的心呐

  陆饮溪故意不看拱了小娘子这颗白菜的猪,还不解恨地又给补了一脚。

  现在的缓兵之计,就委屈一下陆道长了。

  延明亲自送上来了礼服,陆饮溪倒是无所谓,点头应着,还在看上面的花纹。

  届时,我与景道长以及我的一些师弟会时刻关注陆道长的情况,对方稍有动作,便及时中止。

  陆饮溪摆摆手:也不必太打草惊蛇,那人你也知道,是个不按常理出牌之人,你们先保住自己安危,既是大喜之日,他必然不会害我性命,还是先趁机突破,接机保住镇魔碑为重。

  不愧是陆道长,以他人之性命为重,延明自愧不如。

  哪里哪里,还请延明大师多多关照了。

  陆饮溪打着哈哈,心说不要再说屁话了,关键时刻你拿眼睛电你哥就行,不要给我整兄弟情深的戏码就好。

  延明说完,便出去值夜了,屋内只剩下陆饮溪和景弘深二人。

  陆饮溪一手捏着袖口里藏着的那个小金笼,一手翻着那婚服,层层叠叠繁杂得很,估计得穿个半个时辰。

  你倒是好,上赶着给人做新娘。

  啊?陆饮溪抬头看站在门口的景弘深,男人背朝着他,看不清脸,怎么,你吃醋啊?

  满是开玩笑的语气,景弘深没答,陆饮溪就没事人一般去摆弄另外那堆头上的挂饰。

  我若说,是呢?

  烛火影影绰绰,映照着人的半边脸,陆饮溪哼着小歌抬起头来,巧笑倩兮:上次都说啦,是那瘴气,小娘子也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玩意儿,劲那么大

  陆饮溪!景弘深扣住他的手,眼中带着愠意,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懂!

  陆饮溪没了笑容,咬了咬嘴唇,偏过脸去:你又在强求什么呢,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你来这个世界,和我不一样,我会留在这里,而你会结束这个任务,去下一个位面,他顿了顿,又说道,你忘了吗,你为什么要花那么大精力保持人形,还不是因为,我效率太低了。

  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儿,景弘深才松了手。

  我们那时候就说明白了不是吗,陆饮溪转过身去,坐在床上,褪去了衣衫,再说了,大家都知道,我嫁给他只是个仪式而已,代表不了什么,权当看个笑话罢了,当真就可笑了。

  他展开双臂,漂亮而瘦削的背上还有血痕和牙印,落在雪白的肌肤上,像冬日里的落梅。

  替我穿上吧。

  好。

  景弘深展开那大红礼服,替陆饮溪披上。

  他的手只碰着布料,而不敢触碰对方肌肤的一丝一毫。

  曾几何时,他梦里都是那人自由洒脱地跑,折腾来折腾去,都是一个人的身影。

  现在想来,原来他做梦都未曾想过,有一日他会身着大红嫁衣,牵过自己的手。

  红盖头落下的时候,景弘深忽然意识到自己鼻头酸了。

  他从来都只是远望而已。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陆饮溪占为己有。

  他也从来都不是陆饮溪心里,那个哪怕只有一个虚像,都值得他翻来覆去思念的人。

  作者有话说:

  其实你是的啦,就是你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哈哈

  嗨呀,好想给你们剧透一下哦,我太心疼统哥了

  第55章 离开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这大概是寒山寺最浓妆艳抹的一天,出寺下山的那条路上就连夹道的树都恨不得涂成红色,八抬大轿被魔物簇拥着,抬轿人青白的脸色和他们的呼号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延明立于寒山寺门口,看着渐行渐远的轿子,不明白自己那疯子似的兄长到底在想些什么,紧闭的双眸甚至连轿中人穿上婚服的样子都看不见,和尚微微颔首,脑袋转向了另外一人所在的方向。

  景弘深匿于林中,那轿子往前一步,他就跟着走一步,但他和轿子之间隔着人声鼎沸的乌合之众,那么近,又那么远。

  本来是由他带着陆饮溪上轿的,可他没去,先一步走了,由延明扫了尾,所以连话都没有说上一句过。

  他试图把脑中陆饮溪身着大红礼服的画面抹去,可他再一怔神,其实连对方盖头之下的脸都觉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