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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9)(1 / 2)





  别在桥上玩了,有车经过很危险。回去店里吧。

  哥哥你要喝饮料吗?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喝。

  那哥哥再见!

  他朝两个小孩摆摆手,看着她们过了马路跑进店里,又将目光投向桥下静静流淌的河,看了好一阵,声音低得恍若呓语。

  我连妈妈都没有呢。

  可他此刻出现在这里,归根结底不就是因为她吗。

  文颂抬眼望去,越过小河是连绵的绿化树丛,树影之后更远的地方显露出城市高耸的建筑。车辆从身后经过与地面摩擦的声响,行人在垃圾桶前短暂停留投入空饮料瓶的动静。

  他身处其中,却又跟这里一切毫不相关。

  当然不能怪这个城市。文颂想。

  即使是在从小长大的城市里,无论是六岁还是十六岁,当他独自一人站在街道旁,都会觉得那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可在这里生活的小半年,他却好像一直都没有真正地感到陌生过。从前是在文晴的故事里耳熟能详,之后是因为有秦覃,走到哪里都带他一起。

  是因为有秦覃,这座城市才以温柔的姿态接纳了他。如果秦覃不在,这里跟别的任何地方都没有区别。

  文颂低头摘下围巾,让冷风灌进衣领,想要以此保持清醒重新振作起精神。

  但他实在太讨厌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即使握着导航,整个城市街道的地图都在手上,他却好像还是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走。好像被整座城市劫持,迈不开脚步。

  外面的一切都让他感到不适。他从来都讨厌独自出门,只有跟别人一起,把注意力放在另一个人身上,才能冲淡这样不正常的排斥心理。

  他依旧气愤,甚至增添了许许多多的委屈。冲着秦覃,也冲着自己。

  他觉得自己可悲,觉得秦覃可恨。哪有这样的人,马上就要十八岁了,却连自己出门都畏畏缩缩。哪有这样的人刚刚还柔情蜜意地谈天说地,转眼随便看到一个别的什么人,就毫不犹地把他丢在一旁。

  枉费从火锅店里出来的时候,看到那双专注的眼神,他甚至还恍惚了一下,在心里慌张地纠结,如果真的吻过来要怎么办。

  根本就不是真的。

  文颂缩着肩膀打了个喷嚏,攥紧手里的围巾沮丧地想,他不是真的喜欢我。就像围巾上的热度一样,贴上来的时候暖得那么舒服,可散得也这么快,被风一吹就一点也不热乎了。

  吹得心都拔凉拔凉的。

  他已经等了够久了,吸着鼻子打电话给蓝岚,什么电影什么同学都不想再见,只想快点回家泡个热水澡,在浴缸里打个盹儿再去床上睡一觉。

  电话刚刚拨通,他才说了一句开车过来接我,身后传来带着微喘的笑声,你要回去了吗?

  文颂猛地站起身,怀里的围巾猝不及防地扬出去,带着自己的想法飘进了河里。

  不用来接我了。

  还来不及注意围巾,他被秦覃手上那一大把卡通氢气球震惊了,你拿着这个干什么?

  漂亮吧?啊你的围巾掉河里了,不快点捡起来会飘走的。

  秦覃把手里的气球绳绑在桥边的栏杆上,探身下去看了一眼估量高度,一米多点还可以,快来。我放你下去。

  什么东西?!

  文颂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更加莫名其妙的是身体好像也有它独立的想法,随着秦覃的话摘下眼镜放在地上,后退两步自动靠紧了栏杆,高度恰好贴到腰间。

  秦覃双手穿过他肋下,稍一用力把他抱起来坐在栏杆,慢一点往后仰,不用怕。我抱着你。

  衣摆朝着地心引力的方向下坠,露出一大段细白的腰腹。秦覃垂眼欣赏,甚至还堂而皇之地吹了声口哨,双手牢牢固定他的小腿,碰到了吗?

  文颂怀疑自己是疯了,疯了才会跟着他的话乖乖下腰,被头朝河面放下去,就为了捡条围巾,等下啊好凉!!快把我拉上去!!

  腰间漏风还是小事,手指勾到围巾的那一刹那,连头皮都陡然一凉,半个头顶浸到冰冷的河水里冷得人一哆嗦。

  只恨没有足够的腰腹力量挺起身,只能像条咸鱼一样被秦覃慢慢往上拖。

  这都什么事啊!

  文颂看着他把湿透的围巾两把拧干,抹掉额头上滴落的水珠,气也气笑了。不知道是气他多还是气自己更多。

  多得是把围巾捡回来的办法!就算不捡回来又能怎么样!

  为什么要听他的?为什么要照他说的做!这脑壳里到底是谁的脑子?听谁的话?

  秦覃居然还没心没肺地笑得停不下来,浑然不觉死期就在眼前,把围巾搭在臂弯里双手揉他的脸,你真是太棒了!

  文颂气得狠了反而反应愈发平静,指着栏杆上绑的氢气球问,你带这个回来干什么。

  啊,这个。

  秦覃从栏杆上解开气球的彩绳,用接下来由我介绍这位新朋友的语气说,是不是长得很像你?我追了两条街才追上那辆三轮车,还好那个阿姨很好说话,马上就卖给我了。

  什么阿姨,什么三轮车?

  文颂又懵了,怀疑是脑子里不慎进了水才转不动。他硬是追了那辆车两条街,就因为那个车上绑着的氢气球长得像它哪里长得像我?!

  粉色的气球上是卡通兔子的形状。秦覃拉下一只放在他脑袋边,仔细地对比,你们眼睛都是红红的。

  这都什么东西啊!

  就为这么个丑东西在这里吹着冷风等这么久!

  怎么每次跟他一起出门都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啊!

  文颂狠狠地擦了擦眼角,恶声恶气地骂他,你才红红你全家都红红!

  别生气,下次我跑快一点。

  秦覃终于感受到他的不高兴,掀开大衣扯起胸前的打底衫布料给他擦了擦脸,你看不见我会害怕吗?其实这个东西很好用,可以把绳子绑在手腕上。气球飞得那么高一眼就能看见,就不用怕了。一定不会走丢的。

  他抽出一只兔子,扯着气球绳试探性地伸了伸手,谨慎观察文颂的反应。

  文颂恨自己太没出息。冲着这个试探的小眼神,又觉得死刑可以变成死缓,强行冷脸没好气地训斥,你到底绑不绑啊!

  秦覃弯起嘴角,细心地在他手腕上绑了只蝴蝶结,又小心翼翼地提出要求,我也想要一个。

  文颂放任了这具不受自己控制的身体,从他手里抽出一只气球,还问:绑哪边。

  这边。他伸出左手,不知想到什么,自己也脸红了。

  你可以绑在我尾巴上。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唠!

  我有罪

  按昨天的那版本来这段有两个亲亲

  但左改右改感觉不对劲

  改完这版就只剩下一章的一个亲亲了!

  明天亲!明天肯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