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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第18节(1 / 2)





  二人成婚数日,吕修贞只觉清河公主温懦柔顺,却不曾想她竟也有这般疾言厉色的时候。

  夫妻俩过日子,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

  清河公主少见的强势起来,吕修贞神色便柔和下去,略带了几分歉然,道:“我先前听人提起高家之事,心下揣度不安,这才有此一问,若有冒犯,还请公主见谅。”

  他以为自己低了头,清河公主必然会就势下坡,不曾想清河公主神色微凛,注视他半晌,难以置信道:“自成婚之后,驸马一直同我若即若离,不甚亲近,难道便是因为此事?”

  吕修贞不意她会这样问,僵滞几瞬,不得不点头:“确与此事有关……”

  清河公主久久无言,对着他看了半晌,忽的冷笑一声:“你心中若有疑虑,成婚当日可以问,成婚之后也有无数个机会可以问,何以不发一言,直到我提起此事,方才肯将心中不满宣之于口?动动嘴皮子,劳你问我一句,竟是千难万难?若非我今晚说起此事,你难道要一辈子对我冷眼相向,如此终了余生?!”

  吕修贞被她问住了,无言以对,神情讪讪,默不作声。

  清河公主见状,不禁自嘲而笑:“你我成婚当日,你推说酒醉身疲,不愿圆房,第二日往吕家去拜见舅姑,又喝的酩酊大醉,之后缠绵病榻数日,我哪一日不是悉心照顾,万般周全?我以为你是不喜公主府中拘束,规矩太甚,甚至想同你一道离京,却不曾想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同我长长久久,做恩爱夫妻,十数日冷面相对,不曾有推心置腹之言,只因为些许腌臜猜疑,便疑我至此!”

  说到此处,她不禁语滞,心灰意冷之余,又寒声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当日选你为夫,便是以驸马为顶天立地之人,是伟男子、大丈夫,却不曾想你这般小肚鸡肠、狭窄心胸……罢罢罢,只当我是瞎了眼,盲了心,当年也救错了人!!”

  第22章 驸马,公主已被杖毙20

  吕修贞活了二十年,向来是世家公子楷模,风光霁月,何曾被人这般指摘怒斥?

  他脸上又涨又热,心头恼意渐涌,面红耳赤半晌,方才旧话重提道:“既然如此,我敢问公主,当年因何而与高家姑娘生隙?”

  清河公主自袖中取了巾帕,擦拭激愤之下溢出的泪珠,觑他一眼,寒声道:“我既说她品行不端,那便是品行不端,难道我会冤她不成?她猪油蒙了心,为谋富贵,竟借着我的幌子,算计到我哥哥头上,亏得被人撞破,半道截下,否则我焉还有脸面再见嫡母?她那么做的时候,又将我置于何地,可曾想过我与我阿娘事后会如何?这样的朋友,我如何肯再与她相交!”

  胡说八道!

  吕修贞心道,燕燕怎么会是这种人?!

  分明是你诬陷于她!

  清河公主却不曾得知面前人心中所思所想,目光怀疑的看着他,道:“吕家与高家无甚交情,你为何会因高燕燕一事而疑心至此?难道你早就知道她便是当年旧人?”

  若是承认此事,便意味着他必然见过高燕燕、又或者是当年知晓此事之人,说不定就会牵扯出高燕燕私逃在外一事,对于孤身在外的高燕燕来说,实在是大大不妙。

  吕修贞心下警惕,唯恐高燕燕被清河公主给害了,心思一转,当即便否认道:“高家已经被问罪,那之后我又不曾再见过高燕燕,如何会知晓此事?”

  清河公主眼底疑色未消,吕修贞便捏造了个谎言出来:“只是我有一好友与她两心相悦,因高家之事心生哀意,又从高燕燕口中得知她年幼时与公主颇有交情,见公主见死不救,故而心生愤愤,我听他提及此事,故而见疑……”

  清河公主面带哂笑:“兴庆伯乃是我阿爹的旧臣,朝野上下谁敢冤他?那几件大案板上钉钉,挑不出丝毫错漏,他被去爵斩首绝不冤枉,你那好友若当真心怀正义,便该拍手称快,何必哀之?至于见死不救——好一个见死不救!我若真是救了,同戏文里那些糟践皇家声誉、枉顾法度的跋扈公主有何两样?”

  她站起身来,信手提了提臂间披帛,淡淡道:“我观此人绝非善类,驸马还是少跟他来往为好。”

  这所谓的好友纯粹是吕修贞临时编造,那几句话则是他自己想说的,现下听清河公主如此评说,便如两记耳光狠狠扇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吕修贞心头生恨,不觉捏紧了拳头,无言半晌,方才勉强扯出个笑来,涩声道:“多谢公主提点。”

  清河公主道:“但愿驸马这话是真心的。”说完也不看他,转身走了出去。

  杜女官守在外边,见她出来,略微吃了一惊。

  这时候夜色渐起,更深露重,她解下身上外裳给清河公主披上,关切道:“可是驸马有何不妥?公主出来,怎么也不多披件衣裳。”

  清河公主站在廊下,便见月光流泻,夜色无边,凉意顺着脚踝慢慢爬上膝盖,也叫她燥热愤怒的心绪慢慢平稳下去。

  该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呢?

  她以为驸马的冷漠与疏离是因为在这儿住不惯,是因他秉性如此、不善表达,她以为自己能焐热他,以为真心能换到真心,到最后却发现是在痴心妄想。

  只因为所谓好友的几句话,他便疑心冷待自己至此。

  成婚数日,结发之情,他竟不肯发一言相问,宁肯用那样冷漠而无情的态度疏远自己的妻子吗?

  如此卑怯刻薄,岂是大丈夫之所为!

  事已至此,以后又该如何呢?

  回宫去告诉阿爹阿娘,叫他们为自己出气,让所有人都知道清河公主与驸马成婚数日都不曾圆房,夫妻关系冷淡?

  还是说成婚不到一月便宣告和离,之后夫妻陌路?

  她哪有颜面去开这个口!

  杜女官见清河公主神色凄惘,一言不发,脸上不禁显露出几分忧色,伸手去抚她手背,更是一片冰凉。

  她着实吃了一惊,焦急道:“公主,公主?您怎么不说话呢?”又去摸清河公主额头,觉得隐约发烫,当即便如火烧眉毛一般,忙不迭吩咐人去叫太医来。

  清河公主恍恍惚惚的被杜女官搀扶到了塌上,好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瞧,便见太医正坐在矮凳上位自己诊脉,床边坐着满脸担忧的昭阳公主。

  她眼泪忽然间就出来了,衣袖掩面,低声道:“不是说了不叫你来吗?满屋子病气,仆婢们也是不懂事……”

  “大姐夫也就算了,你可是我亲姐姐,咱们俩离得这么近,你病了,我哪有不过来瞧瞧的道理?”

  昭阳公主笑着去拉姐姐手:“别挡啦,该来不该来的我都已经坐在这儿了。”

  清河公主听得动容,放下手去,无奈道:“你呀。”

  这时候太医将手收回,恭敬道:“公主没什么大碍,只是近来太过疲乏,又受了些凉,吃些温补的药,歇息几日便是了。”

  杜女官领着他往偏室去写药方,昭阳公主视线环视一周,却忍不住嘀咕:“得叫钦天监再帮着算算才行,看这地方是不是风水不好,才搬过来多久啊,一个接一个的生病,先是大姐夫,然后是你……”

  这是人在作祟,又关风水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