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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7)(1 / 2)





  该隐接过血包,还没开包就听见以诺幽幽说了句:不管好不好喝都要喝完,不许浪费。

  顿时,拿着血袋的手一顿。

  该隐低头闻了闻味道,之后扁扁嘴,哦了一声。四颗小尖牙咬破血袋,轻轻吸了一口。

  整个过程,以诺就专注地看着他,总想从他脸上细微的表情看出什么异样。他其实更想问一句好喝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问人血好不好喝,这也过于奇怪了些。

  该隐也是饿得狠了,从喝掉第一口起,嘴巴就没离开过那个吸口。

  安静的房间只剩咕咕的喝血声,该隐双手抱着血袋,嫩白的脸颊一鼓一鼓的,没一会儿就把一包血喝得见了底。

  喝完,舌尖又舔舔嘴唇,眼睛舒服得眯成一条线。唇角微微弯着,露出两颗小尖牙。

  好像比我先前喝得要淡一点点。他说着,手指比出一咪咪的动作,一双眼睛不自觉又往仓库里瞧。

  以诺当然看出他没吃饱,转身就又要从仓库给他挑出一包来。只是,还没有动作,就被该隐拉住了胳膊。

  转身,便见小吸血鬼揉着肚子,笑得温和:可以了,以诺。再等等伊凡他们就来了。西蒙他们采集的血,都是坏人的,我要喝那个。

  以诺没回应,只是倚着仓库门定定地看着他。

  莺茶色的长发被冷气吹得微微荡起,黑色的眸子里,映出日光灯下,优雅得体的小吸血鬼。

  忽然,鬼使神差地,他手伸进仓库,随手便又抽出一包。

  在该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咬开血袋,为自己灌上一口,单手揽过他精瘦的腰,精准找到他的唇。

  在遇见该隐之前,以诺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含着一口血,给一只吸血鬼喂食。

  浓浓的铁锈味,带着腥气,刺激着他的每一寸味蕾,仿佛呼吸间都带上了鲜血的味道。

  这滋味并不好受,可他甘之若饴。

  该隐没想到以诺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连忙张了嘴,任由那经过以诺体温捂热的血一点点流进自己喉咙。

  不自觉吸吸鼻子,心里也酸胀胀的:这对他来说甜甜的味道,在以诺看来得多难闻啊

  他主动探出软软的舌,勾进以诺口腔,一点点扫过所有血的味道,想要把对方口中所有残留都吞入腹中,用力地缱绻着,纠缠。

  这是一个绵长的吻。

  直到两人都脱力才罢休。

  以诺放开该隐,执起他的手,把血袋放在他手心。压低身子,微微偏头,在他脸颊印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说:想喝就喝吧,没关系。你没有伤害到谁,也不必愧疚。大不了等下我去把血献回来。若非我身上的圣光之力克你,一早便让你咬了。

  该隐低头看着手心的血包,抿抿唇,眼睛一眨就啪嗒掉下眼泪来。

  以诺,你怎么这么好啊不嫌弃他吸血,也不嫌弃他脏。早在万年前,被以诺从囚禁地放走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人真的真的,是他见过最温柔的人。

  以诺揉揉他脑袋:怎么又哭了,嗯?

  该隐揉揉泛红的鼻尖,吸吸鼻子:这是开心。

  然后,凑近血包一口一口吸起来。

  以诺就一直站在他身边,把他揽在怀里半抱着。

  他说:隐宝,以后开心的事还多着,难道要每天哭一场吗?

  他不知道,在该隐心里,这是他听过最动听的情话。

  *

  伊凡当晚从罗马赶来,带了整整一飞机的吸血鬼。

  和该隐这乖宝宝一比,伊凡带来的血族大军就狂野很多了。一群身穿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以金发小少年为首,在月黑风高的晚上,便涌进了该隐住的酒店。

  进门以后直奔前台,连个招呼都没打就直接把人给迷魂了。一下开出十个房间,又问出该隐和以诺房号,浩浩荡荡地上了楼。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哪个打劫团伙。

  从那晚西蒙和伊凡像阎王似的敲响该隐的门,被该隐一巴掌连门带人挥出去,到现在已经一个月过去。

  这一个月来,以诺一直翻着他那本金色透明的书,研究上面的咒语,为接下来和巫族、撒旦的对战做准备。当然,偶尔也会拿着先前日记看一看,希望能借此找到恢复天使记忆和力量的线索。

  血族的备战也是紧锣密鼓。

  只有该隐,一直安心养胎。养尊处优一个来月,他终于胖了点儿,脸蛋也比先前丰润了不少。

  以诺掀开他睡衣,还能看到小腹处多长出的肉肉。

  别看了,才一个月,什么都看不出来。这多出来的,都是我新长的肥肉。

  该隐躺在床上,拢好衣服,把肚子遮起来。看以诺这些天没日没夜地研究咒术,心疼地抱在他腰上:以诺你休息一下吧,都好几天没怎么睡了,累不累啊?天堂那么多天使,和你都是好朋友,就不能请他们帮帮我们吗?如果他们动手的话,应该会很简单。

  那个说好要帮他劈了撒旦的路西法不见了,圣天使长殿下自圣泉消失之后也没了踪影。

  真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以诺收了书,把小吸血鬼抱到自己身上,让他趴在自己胸前,笑着捏捏他脸颊:圣天使长和弥赛亚都是天堂的人,父神不许他们贸然插手人间事,因为会影响世界的运行。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查明当初关于你的真相,便需要亲自轮回。

  说话间,清冷冷的眸子里晕满柔和,他把手指插进该隐发丝,轻轻抚摸:而且我也很想恢复记忆。这日记里的内容,我虽然知道全是自己经历的,但看在眼里终究像是别人的故事。

  他说:我想知道被你吸引的过程。

  在决定放开该隐的刹那,那感觉一定是复杂的,或许有怜惜,也或许是决绝的,又或者有着滔天的爱慕。

  这些滋味,他想知道,更想毫无遗漏地一一品尝一遍。而不是如现在一般,情不知所起,然后就一往情深了。

  *

  两人滚在床上相互抱着,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该隐耳朵动了动。

  怎么了?以诺问。

  该隐忽然从以诺身上爬起来,神情一言难尽。

  伊凡,西蒙,还有一个陌生女人卡莉小姐?

  他猜得果然没错,因为接下来便听到西蒙大喊:始祖大人!卡莉小姐来了,说要见您!声音大得,即便隔了道门,依然震天响。

  该隐和以诺相互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睛里都露出疑惑。

  西蒙他们或许不清楚,但该隐和以诺可是亲身经历过的。

  在那场和女巫的对战中,黑化的以诺控制不住体内暴虐情绪,对所有女巫都造成重创。像卡莉这样的凡人,该隐甚至一度怀疑她死在了那场对战中。

  没想到,这位一大把年岁的人,竟然还活着。不仅活着,还不怕死地过来找他。

  该隐带了面具,打开门。

  卡莉小姐,你是不是对自己的术法过于自信,觉得我真对付不了你?

  第五十章

  西蒙没想到该隐和卡莉一见面,就这样剑拔弩张, 一双眼睛在这两人之间瞟来瞟去。

  本以为先前一个月没见, 自家始祖大人和巫族反目成仇已经足够震惊了,没想到急匆匆赶来威尼斯又听到该隐怀了梵蒂冈主教孩子的消息,吓得他差点当场挺过去。这会儿, 该隐好像和卡莉小姐也敌对了?

  不, 大人, 您不能这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