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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2 / 2)


  饶是再冷情冷性,陆柒到底也不似先前理直气壮。

  只是问你几个问题罢了。

  阿元犹豫地上前一步,停在陆柒数尺之外,而后恭敬地低下了头。

  他去做什么了?陆柒沉默半晌,轻声道。

  陛下在书房处理事务,阿元想着近日冥主在朝中并未瞒着陆柒,遂斟酌着答道,近日边界颇不安宁,陛下身为一界之主,自然少不得操劳一二。

  操劳?他便是那样操劳的?

  陆柒面色再度一沉。

  真是为难他,百忙之中还得抽出时间来陪我,厮,混,一,夜,最后几个字,陆柒说得咬牙切齿,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厌恶之意,还特意给我找来了这个,看来的确很忙。

  陛下不是那样的人阿元慌忙解释道,陛下、陛下对我们和冥界子民,从来、从来都很好的!陛下近来身子不好,可也坚持事事亲力亲为。

  陆柒亦知阿元此话非虚,只是此事实在叫人如鲠在喉,遂冷哼一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是的,不是的阿元不善言辞,此刻难免语无伦次起来,将军、将军可想去看看陛下?

  这话立时便戳到了陆柒的痛点,周身本已和缓的气势再度疯涨。

  去看他,陆柒语气异常平静,但在阿元听来,却是暴风雨前的死寂,好啊。

  阿元这才想起对方眼下的处境,顿时又讷讷不成言语,只好讪讪低头,准备替自家冥主挨骂。

  其实阿元心中也很是疑惑,昨夜乃是陛下生辰,冥主与陆将军回来时的响动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自然也晓得二人气氛颇好,怎得一早起来,陛下便勃然变色,甚至重新给陆将军上了锁链?

  阿元,你下去。

  冥主的嗓音自门外响起,将阿元从不知所措中解放出来。

  只是宁霁玉的嗓音沙哑里带着明显的疲惫。

  阿元担忧地望了宁霁玉一眼,宁霁玉微一颔首,并不答话,直直向陆柒所在的方向走去。

  待到屋里只剩下他和陆柒二人时,宁霁玉方道:将军醒了?

  陆柒并未有所动作,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他。

  宁霁玉轻叹口气,在榻边坐下,伸手欲要抓陆柒的腕子,却被人不着痕迹地避过。

  将军莫要生气了,他也不管陆柒的反应,自顾自在他身边躺下,吾有些乏了,今日罢朝,将军陪吾再睡一会好么?

  陆柒深深看了他一眼,语气冷淡:怎么,不上朝了?陛下不是于政事上一贯勤勉么?

  今天是宁霁玉下意识就要解释,却是被陆柒干脆地打断。

  方才陛下身边那位红人,还在我这里说陛下是多么辛苦呢,陆柒终是忍不住心里的气,阴阳怪气道,近日边界不宁陛下累得很了,如今不上朝了,想来是都解决好了?

  他说完才觉自己的话的确有些过分。

  作为一界之主,宁霁玉已经远远够格。从前在人间,帝王罢朝不过一念之间的事,而冥主日夜不辍,偶尔想偷一点懒着实算不得什么。

  毕竟,对方眼底一片青黑,一看便是许久不曾休息了。

  冥主虽无需睡眠,但处理这些事务本就极耗心力,加之如今坤泽的体质日益发作,他这般日日苦熬,撑不住自然是早晚的事。

  陆柒不是滋味地想,若是没有昨晚这档子事,眼下他只怕不仅不会呛声,还要心疼对方的辛苦。

  宁霁玉面色一阵青一阵白,艰涩地抿了抿唇,到底不曾辩驳什么。

  陪吾躺一躺好么?

  他虽这样说,实则并未期盼陆柒能有什么回应,直接闭上了眼。

  独属于战神的气息将他包裹在内,紧绷了许久的神志此刻得以稍稍放松。不顾陆柒明显的抗拒,宁霁玉将头向他怀里靠近了些,贪恋地汲取对方的味道。

  陆柒下意识就要将他一把挥开,但却在手碰到对方的脖颈时生生顿住。

  后颈的腺体分明如冥主的人一样冰冷,被触到的那一刹那,却烫得几乎灼人。

  不知怎的,心里的气莫名就消了一半。

  胸前的衣衫微微濡湿,竟是素日里清冷孤高的冥主,伏在他的怀里,无声地哭了。

  冥主便连泪都是与常人不同的冰冷,唯有双肩颤抖的细碎幅度,显出一点软弱无助来。

  陆柒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剩下的气也梗在喉咙里不能发作,但他也决计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能如雕塑一般愣在原处,丝毫动弹不得。

  殊不知,怀里的人一面默默拭泪,一面想的却是

  早知哭一阵这么有用,便早该这么做了。

  陆柒耐着性子等了一会,直至对方稍稍平静,这才耐着性子问道:好点了?

  宁霁玉也不抬头,仍伏在陆柒怀里,闷闷道:我惹你生气了吗?

  陆柒嗤笑一声: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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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第 11 章

  陆柒面上虽是一片戏谑,目光却寒凉如水,若是换了旁人来定要被这样冰冷的眼神冻住

  但宁霁玉不会。

  千年前冥府与天庭尚处于敌对中时,他已见惯了陆柒这样的目光,只是如今在陆柒的眼底,除却冰冷之外,还多了一缕连他也参之不透的复杂。

  陆柒生气了吗?

  若是从前,宁霁玉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可如今的陆柒,却不单单是他熟悉的天界战神。

  但他也无需看得多懂。

  后颈的临时标记或许于陆柒而言是对乾元的侮辱,但对他来说,却是唯一能将二人真正紧密联结的东西。

  比如现在。

  对方平静的心情自后颈微妙的联结传入宁霁玉的脑海,宁霁玉不由得唇角微勾。

  看来,自己还可以再过分一点。

  他日日这般折腾对方,水磨工夫下去,不信陆柒不松动。

  他稍稍欠起身来,将头完全倚在陆柒心口,侧脸贴在陆柒身上,露出流畅精致的下颌线和眼尾一角濡湿的红痕。

  昨夜不是与将军说了,吾什么都可以听将军的么?

  陆柒冷哼一声,不过倒是并未将人挥开,而是一把抓住了宁霁玉的腕子,指节捏住一截纤细的腕骨,力度之大,几乎要将他的手腕掐碎。

  那陛下倒是放了我啊。陆柒懒洋洋道。

  冥主虽法力高深,到底也只是拖着一副坤泽的柔弱身躯,骨骼细弱,肌肤娇柔,腕上立时便印上了一道刺目的红痕。

  疼,你轻点。眼角原本止住的泪此刻又一滴一滴坠落下来,砸在陆柒心口。

  现在知道疼了?陆柒假笑一声,手上动作更重,宁霁玉毫不怀疑,若非自己不是□□凡胎之身,恐怕真要被他把手腕掐断。

  昨夜偏要拱火惹我的时候怎得不知道疼?自血脉里分出一丝锁链将我桎梏之时,怎得也不知道疼?陆柒低吼道。

  宁霁玉原本支起的腰瞬间一软,整个人卸了力般瘫倒下去,面上血色尽失。

  冥主的脸色恢复了惯常的苍白,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便显得他眼角的红痕和在衣领间半露半藏的青紫愈发碍眼。

  你、你怎么会知道宁霁玉面上露出了极为罕见的失魂落魄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