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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 / 2)





  陆柒凝视着他精致的眉眼,忽而轻笑一声道:荒谬。

  你已是吾的了。宁霁玉上前几步,在他榻边坐下,神色痴迷地欲要伸手轻抚陆柒硬朗深邃的眉眼。

  却立即被人一把抓住。

  陆柒虽被锁链束缚,但并不是不能移动,只是十分困难而已,但他天生战力惊人,即便初入冥界功力衰微,这个动作对他也不过吃力几分。

  你做什么!陆柒掌心猛地使力,几欲将那截脆弱的腕骨捏得粉碎。

  掌心的腕骨细得过分,那突起的骨节在陆柒用力之下甚至咯得他生疼。

  分明正在气恼这人的自大妄为,陆柒却恍惚地想,这般纤细脆弱,才总算有点坤泽的样子。

  昨夜里,也正是这只纤细手腕扣住了他的脖颈。

  腕上的疼痛自经脉传入脑海,雨露期的坤泽本就分外敏感,这一下的疼痛并非作假,但宁霁玉却是恍若未觉,任由对方继续掐着自己。

  仿佛只有这样的痛楚,才能让他意识到,身侧的人是真实的。

  还可以宁霁玉眼神渐渐失焦,哑着嗓子道,让我再痛一点的。

  这个疯子!

  听清楚宁霁玉说了什么,陆柒颇觉自讨无趣地松开了手,冷冷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阿柒,留下来,留下来陪我好吗?宁霁玉欲要去抓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却是被陆柒轻巧避过。

  但宁霁玉也不见丝毫不快之色,反倒略微兴奋地舔了舔唇:不错,这才是我的阿柒。

  放了我。陆柒命令道。

  宁霁玉摇了摇头,嘴角分明挂着一似笑意,却只叫人毛骨悚然。

  放了阿柒,阿柒会跑的,宁霁玉亲昵地替他理了理耳畔的一缕散发,凑到他耳边道,当然,阿柒跑也没事,因为阿柒是跑不掉的。

  你!陆柒一贯被人称作战神,从未有过如此受制于人的时候,而这人甚至还看他不起,说出如此大胆言论,饶是他向来自诩冷静,面上也终是浮现起了一丝愠色。

  阿柒还是如此暴躁。

  冥主的呼吸都与常人不同,是冰冷阴森的,喷洒在陆柒耳边,激起一阵古怪的痒。

  他靠得那样近,似乎稍一向前,那双冰冷单薄的唇便要贴上陆柒的耳根。

  后颈又疼了。

  陆柒心中没来由地生出些许恐慌,明明有反抗之力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他生怕那唇瓣,当真会触碰到他的皮肤。

  非是怕阿柒逃跑,而是担心阿柒逃跑的时候受伤,宁霁玉似乎并未察觉到他的僵硬,继续道,那样我会很心疼的。

  这个疯子!

  陆柒在心里将宁霁玉又骂了一遍。

  如果我不跑呢?陆柒不动声色道。

  宁霁玉忽而面向他,双眼狂热地盯着陆柒的眼,试图从里面找到哪怕一丝的爱意。

  不过一片空白。

  陆柒的眼里什么也没有,宁霁玉甚至看不出他说这话只是说笑还是什么旁的目的,但千年来压抑在心中的渴望却让他下意识就想点头。

  你说真的么?宁霁玉失神道。

  自得知陆柒要下凡渡情劫的那一日起,他便一直坐立难安。

  一想到可能会有一个凡界的坤泽或是中人将他痴恋千余年的人夺走,他就嫉妒得发疯可又无计可施。

  不过后来他突然灵光一闪。

  倒也不全是无计可施。

  冥主大人不惜耗费数百年的修为,只为悄然无声地,篡改战神的命格。

  天界战神下凡渡劫,命格也当是无比尊贵,怎会在不过而立之年便因功高震主而遭帝王记恨,又轻易被帝王诛杀?

  一切不过冥主苦心孤诣的安排罢了。

  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冥主一面不眠不休地借阴阳镜看着陆柒,一面在心里将那疯狂的想法酝酿成形

  反正是渡情劫,为何不能来渡我?

  如今他二人已然生米煮成熟饭,至少也有了一定标记关系,昨夜里陆柒虽不肯在他体内成结打下终身标记,但到底是初步将人拴在了身边。

  多年的夙愿终于将要落成。

  我说真的。察觉到对方愈加紊乱的呼吸,陆柒神色不动,心中却是一哂。

  雨露期的躁动,早已将面前坤泽的理智彻底击垮。

  他虽仍衣冠楚楚,面上也看似清明,实则原本内敛的情绪几乎毫无保留地暴露。

  那、那你抱抱我。

  陆柒不曾想到,冥主大人竟会以这般颤抖的嗓音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坤泽到底是坤泽。

  陆柒原本紧皱的眉峰倏忽一松。

  陆柒自认为无情得很,倒不介意骗他一回,如他所愿地张开双臂将人揽住,甚至无师自通地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你说过,要放了我的。

  他虽暂时和解,实则心里颇有成算。

  他才刚至冥府,实力低微,又对这冥宫毫不熟悉,贸然逃脱肯定会失败,倒不如先假意服软,一面摸清宁霁玉的底细和冥宫的布局,一面暗自积累实力,以便将来逃出牢笼。

  被鲜血的气息包裹在内,宁霁玉几乎要溺死过去。

  但他没有。

  他只是默默将头埋在了陆柒心口处,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闷声道:我可以让你自由一点,但、但你要留下来陪我。

  宁霁玉心里并无十分把握,他深知大名鼎鼎的天界战神绝非信香和标记可以左右的人物,但此刻的他却不知,除了信香和标记,还有什么能把他留下。

  雨露期的坤泽最不缺的便是信香,他甚至无需如何多想,只消将信香释放而出,便能对所有乾元产生致命的诱惑力。

  可惜他面对的是陆柒。

  我会留下,你也不必使这些手段了,纵然在他信香的作用下自己的腺体和某处烫得发疼,陆柒仍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不冷不热道,冥主大人若只如寻常坤泽一般,可便没了什么趣味了。

  我宁霁玉被这话一噎,通红的眼尾艳丽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这副可人的模样若是旁人见了都要疯魔,然而陆柒虽也有些意动,面上却丝毫不显,甚至能慢条斯理地将人放开。

  我可以留下,但我,不是王夫。陆柒神色郑重,语气严肃。

  宁霁玉喘了口气,勉强平复了一下自己的神志,急促道:不、不可能!

  你我已有临时标记,你便是吾的王夫!

  闻言,陆柒眼底的冷漠浓得吓人。

  他一字一顿道:冥主大人,我要你弄清楚一点。

  陆柒缓缓将宁霁玉重新揽入怀中,语气却阴森之至。

  离不开标记的,从来都只是坤泽,很遗憾,我是个乾元。更别提,这不过是个费些力气就能抹去的临时标记。

  宁霁玉原本因雨露期而殷红的脸色骤然一白。

  是的,在这段感情里,心有所念的不过是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