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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3)(2 / 2)

  没有,杰哥我错了。薛业蹭地跑过去,我想吃薯片,还给你买了几包。杰哥你别生气,我开全自动。

  一听这个,陈双不由地揉揉屁股,他这辈子都不敢开全自动了,屈南太可怕,自己下次可能直接昏死。不对,自己下次是大猛1,大猛1绝不认输,一定要让屈南昏死。

  祝杰的脸色很不好看,不知是灯光很暗,还是已经要怒,看过来时,陈双低头快速靠近了屈南,躲到了他身后。然后探出半张脸,悄悄地观察着一触即发的现场。

  祝杰和屈南不会打起来吧?千万不要。祝杰一看就很能打,可屈南好纯,他都不会打架。真要动手,还是自己来保护他。

  屈南,管好你的人,这是最后一次。还好没有打起来,祝杰只是歪了下头,攥拳的时候,骨节发出了弹响。

  是么?屈南拿手电灯晃了下他的脸,笑了笑,带薛业赶紧走,被人发现你俩偷偷溜出来,一会儿说不清楚。我可不会帮你们解释。

  祝杰没有马上转身,而是盯了几秒缩在屈南身后的陈双,才转身掐着薛业的后颈将人押走。一边走,薛业一边低声说着什么,像是在小心翼翼地道歉。

  呼,终于走了,吓死了吓死了。陈双摸摸胸口:祝杰一定是家暴狂,他一定会狠狠地打薛业的,怎么办?

  你怎么和薛业那么好啊?屈南又拿手电筒照亮陈双,你是不是喜欢薛业?

  不喜欢啊。陈双看了下屈南的脸,咱们回宿舍吧,一会儿被人发现,咱俩也说不清楚。

  不回,你跟我来。屈南拉起了陈双的手,你得给我解释一下。说完,拉着陈双去找没人的地方了。

  洗手间里,除了他们两个,只剩下一个水龙头在出声。滴答,滴答,滴答,打破了两个人当中的宁静。

  对不起啊。陈双没想到他生这么大气,你是不是生气了?

  屈南的眉心隆起一瞬,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有一点点吧,毕竟我没有薛业那么受欢迎,喜欢他的人比较多。你和他在一起玩儿也没错,他比较有趣。

  一点点生气是多少?我不喜欢他,我觉得你也很有趣。陈双惴惴不安,随着深入了解,他开始觉出一些不同,屈南的情绪总是收放自如,从来没有大起大落,每次在自己以为他要蹿火的刹那,他就没事了。

  他像永远席卷不起大浪的黑色海面,可自己总想钻到水面之下,一探究竟。可陈双又不敢,怕自己被这片海水淹死。

  一点点大概就是,需要你哄一哄的程度。屈南很放松地笑了,手指抚摸陈双的胎记,哄哄我,好不好?

  陈双抓住他的手,莫名其妙闻到了烟草味,尽管已经冲得很淡。自己抽烟很早,这个味道并不难认。可这一刻他没有多想,叼起屈南的手指尖吮了吮。舌尖滑过指腹,陈双张开嘴巴,再一次吞进去。

  你为什么和薛业那么好啊?屈南顺手掐了掐陈双的脸蛋,神情竟然让陈双看出了一丝委屈。

  他说祝杰不让他吃零食,就让我陪着一起去买,我自己都不想吃,还特意给你留了一包。陈双拿出兜里那包海苔坚果,姜琦又给你带这个又给你带那个,我总不能什么都没有

  哦。屈南的脸色立即转暖,所以你吃醋了?

  对,没错,吃醋。陈双鼓起勇气,殊不知表情略微发怂,你们认识那么久,我才几个月。你的腿伤他知道,冻伤他也知道,你们还去过东北集训,相当于一起旅行,可这些事我都不知道。

  屈南的笑容越来越明显,刚才那场不快已经过去,被陈双的这番话讨好。今天之前,他都没发现自己竟然是一个吃哄的人。没吃过糖的孩子,给一块糖就满足。

  你现在给我解释清楚,你们到底以前有没有那种不正当的学长学弟关系!陈双怂中带凶。

  没有,我和他没有。屈南的拇指滑过去,略带用力地揉搓陈双发根,插入发丝,去寻找那片藏起来的胎记,现在那里面的颜色也是自己的。

  陈双不知不觉张开嘴,想要讨一个亲吻,屈南比他高几厘米,他又不知不觉踮起脚。那你和谁有啊?他怕屈南话里有话,已经双手用力掐住了他的侧腰,8块腹肌的学长谁不喜欢啊,一定很多学弟和学妹爱慕暗恋。说不定还有学长和学姐!

  和一个给我写了情书,又不认识我的小菜鸟,有不正当的学长学弟关系。屈南侧过头,故意不给他亲,情书我还留着呢,那是证据,无法抵赖。

  什么!陈双吓到小腿又要抽筋,脚趾在拖鞋里蜷缩,仿佛被尴尬水浇透。

  好不容易收到一封情书,当然要精心保存,毕竟我又不像薛业,喜欢他的人那么多,我没那么受欢迎。屈南从上俯视他,欣赏陈双无措到想要逃跑的小动作,又抓住他,不让他逃离,一次又一次地逗他玩儿。陈双无地自容,当时自己是被顾文宁打得怒火中烧,现在回忆起来,那简直不是情书,是性骚扰文件。

  留着它,将来也有用处啊。屈南低头咬住陈双的上嘴唇,又松开,下次一边做一边念给我听,好不好?

  这好不好就没法答应了,简直是送命题。陈双拼命摇头摆手:不好不好不好,你留着它干嘛啊,你

  嘘!屈南打断他,搂着他的腰,转身晃进了隔间里。

  隔间的门没来得及上锁,外面的人已经进来了,听脚步声,可能是两三个人。可是他们一开口,就暴露了身份。

  艹,那疤瘌脸现在还挺厉害,真没想到他考上体院了。

  再厉害能有什么用,他敢参加比赛吗?

  是高中同学,陈双靠在洗手间的门板上,丝丝凉意渗透布料,抵达他的后心,心脏好像也抑制不住地凉了一半。他紧紧咬住嘴唇,虽然屈南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外号了,可是心里还是不痛快。

  将来能比赛有什么用,谁知道他家有没有精神病史。

  对啊,精神病遗传的,他弟弟都那样了,他是不是也有?

  不一定,哈哈哈咱们离他远点儿。

  洗手间里就他们几个,听得一清二楚,陈双手上的力气不知不觉加重,注意力开始集中,想要冲出去。

  忽然,他的拳头被扣向后腰,小小的隔间里,屈南压住了他,紧贴着他的上半身,用嘴唇封印了陈双的嘴唇。

  作为一个运动员,屈南知道习惯的可怕,它会完全改变一个人的生活乃至命运轨迹,但是比习惯更可怕的,是瘾。一旦对什么上瘾,那才叫失控。现在他完了,他有瘾。他的瘾叫作陈双,也没法戒掉。

  他弟弟今年是不是高考啊?我记得是吧。

  是,去年高二,今年高三,但谁知道能不能考试呢,成天疯疯癫癫的。

  人家还是学霸呢,真他妈绝了,叫人一脚踹个跟头都不知道还手,估计进了高考考场也得轰出来。

  耳边的讨论声还在继续,陈双听不到了,他的耳朵被屈南用手捂住,只能听到一点点。绝大部分听力的丧失,逼得他开始用视力去察觉,昏暗的灯光下和施展不开手脚的小空间里,屈南的存在感被无限放大。

  换气扇靠近隔间,嗡嗡嗡地转动着,很快,氧气也像听力那样被剥夺了,陈双看着头顶上方的灯光光晕,好像只能看到一个环。

  以后只听我的,好不好?屈南终于舍得放开陈双的嘴。

  陈双的听力猛地回来了,只是耳膜里像有一股压力,听声音非常小。好,就听屈南的,别人的评判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