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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3)(2 / 2)

  难受,想要叫出来。

  屈南不止是亲,好像还咬他,刚好咬在他颈椎骨的那块胎记上。陈双知道自己身上不止一块,脸上那块算是最大的,后颈偏下有一块发红的,还有一块刚好在屁股上。

  而且他还能感觉出来,屈南并不是试探着咬,他挺用力,像是和什么人在较劲。好几次,陈双都要出声了,可是弟弟就在旁边睡着,客厅里还睡着陶文昌,他只能吃力地忍着,手往后伸,掐住屈南的侧腰,然后一口咬住枕头。

  他要化掉了。

  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只有竖起耳朵,才能听出两个人的呼吸乱七八糟。都怕出声音,所以都不出声音,陈双咬枕头咬得受不了了,回过头,用侧脸轻轻地磨屈南的眉骨。

  屈南脸上已经全是汗水了。

  借着这个姿势,两个人磨着嘴唇继续接吻,舌头搅动的声音出来了,屈南从后面将陈双抱得好紧,怕他丢了,怕自己一眨眼就找不到他,怕万一没看住,他又要去喜欢顾文宁。毕竟莫生和孙洋洋都说过,陈双对顾文宁是一见钟情。

  而一见钟情是个可怕的词,屈南都不敢细想,他当时看上了顾文宁什么?自己能不能成功复制过来?

  明明什么都没做,两个人已经大汗淋漓,陈双被压住后背,小腿下意识地翘起来,右脚的脚底板朝天。

  屈南掐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固定成最好亲的角度,好几次两个人都要出声音了,又一起憋回去。他很想和陈双说话,告诉他,自己没想要做这些,现在闹成这个样子,真的不算故意。你不该主动伸手的,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对不起,对不起屈南默念了无数次,可他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只想从陈双身体里获得什么。仿佛只要自己再接近,就变回人了,就有一个人形,能清楚地告诉别人自己是什么样的。

  只有刚才那几秒,他摸到了最真实的自己,他的惯性完美没收了起来。停止接吻之后,他用手捂住了陈双的嘴,整个人趴在陈双身上,用力地呼吸,用力抓住、识别自己的快乐。

  陈双却觉得自己摸到了一个并不认识的屈南,但仅仅就那么几秒,他熟悉的屈南又回来了。一切都发生得太诡异,自己怎么能在弟弟旁边和另外一个男生接吻呢?

  后背上的重量要说沉也不算太沉,屈南并没有使劲儿压住自己,所以陈双总想往上翻,二十三中校霸打人都要坐在别人身上抡拳头,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姿势?呜呜了几声之后,屈南没什么反应。

  旁边的四水反而有了动静。

  两个人瞬间不敢动了,这时候才真正清醒,意识到他们干了什么见不得四水的事。陈双更是紧张,特别怕四水忽然睁眼,然后歪着头叫自己一声哥,再疑惑地看着他们。

  可是四水的醒来是爆发式的,并没有歪头叫哥,而是惊醒。他深喘了一下就醒了,来不及看周围到底什么环境,双手抓住被子不断哆嗦。

  四水!陈双这下是真的起来了,一把将弟弟抱住。

  陆水的脸已经遍布汗水,显然是被什么吓坏。他什么都不找,就找陈双,看清楚哥哥的脸之后将他一把抱住,手指快要掐到陈双的皮肤里。

  1个,2个,3个,4个陆水开始数数,额头撞击着陈双的锁骨。

  陶文昌从客厅赶来,他刚刚睡着,没想到就出事了。一进屋他先开灯,看到掉在地上的枕头心里先是不妙。

  完了,茶王一定对自己徒弟下手了,一个枕头根本没防住。不过对于一个没有男德的人来说,能用枕头防住才是奇怪。

  发生什么了?陶文昌问。陈双已经没法回答他了,一直在抱着弟弟安抚他。睡觉前挺正常的四水现在已经不正常了,抱着陈双嘀嘀咕咕的,好像在数数。

  这怎么回事?陶文昌只好去问屈南。

  屈南坐在床边,惊讶地看着这一切。这一步是他算错了,他以为陈双才会是夜里惊醒的人,没想到真的是陆水。在这一点上,陈双没有说谎,确实是他弟弟离不开旧环境。可是这不应该啊,不对劲。

  你们别怕。陈双紧紧抱住四水的脖子,抽空回身和陶文昌屈南说话,别怕,他只是惊醒,不会伤害别人的。他一会儿就睡着

  没事,我们没害怕,你告诉他我们都在,没有人伤害他,不用怕。陶文昌也慌了,前几天,俞雅给他发过面试小片段,为了争夺那个角色,女朋友做足了功课,一秒入戏,诠释一位遭受精神打击而发疯的年轻作家。

  当时她的演技已经把陶文昌吓住了,他真吓着了,以为自己好好的准媳妇儿疯掉了。可是见了四水,他才明白演的始终是演的,这样的情况才叫糟糕。

  屈南没有说什么,转身去洗手间拿了一块热毛巾回来,静静地坐在床头,帮陈双和陆水擦汗。

  陆水的发作时间持续了几分钟,很快他就不说话了,但是种种行为都表达出恐惧。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陈双给他盖好被子,疲惫地坐在旁边,双腕被抓得通红。他就是这样,换了地方就睡不好。再过一会儿又会惊醒对不起,把你们都吵醒了。

  没事,我们都陪着他呢。屈南给陈双拿了一瓶橙汁过来,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他为什么会报数?

  陈双接过橙汁,一言不发。

  你不告诉我,我就没办法帮你。屈南小声地说,自己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一定有没想到的地方,陈又又,你得相信我,我也会相信你。集中精神,只感觉到我。

  是糖棍。陈双这一次回答得很快,他越来越习惯将自己置身于相信屈南的任务中了,我弟从小就被人欺负,我上学比他早一年,从小就护着他。他会攒零花钱,给我买棒棒糖,我把糖棍还给他,他害怕的时候就数糖棍。

  所以他刚才抓住你和数数的刻板行为,都是因为恐惧?他的恐惧源头是被打过?屈南问。

  陈双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你先别灰心,这不是刚刚开始嘛,说不定他下半夜就适应了。陶文昌一筹莫展,只能期待下半夜陆水不要再醒过来。

  可惜事与愿违,屈南说过,睡着的人不会撒谎,陆水没有撒谎,他真的数次惊醒,重复着发作的过程。这一夜,谁也没有好好休息过,第二天上学去,每个人都挂着大大的黑眼圈。

  陆水更是疲惫,接连的发作已经吸光了他的精力。屈南的建议是请假一天,可是陈双拒绝了。

  弟弟已经习惯的生活规律不能随意打破,上学的时间他必须上学。就这样,他们把陆水送回了高中,还在二十三中门口见到了买好早餐的董力。

  好在学校里的霸凌已经解决了,否则陈双非要揪心死了,整个人分成两半。

  南哥。董力瞧见了屈南,赶紧叫了一声。

  说了不用叫我哥,叫我屈南就好。屈南朝着董力微微一笑,我比你们大不了多少。快带陆水进去吧,好好上课,别让别人干扰他学习。你们现在是高三,最重要的一年。

  是是是。董力赶紧带着陆水进了校门,手里拎着陆水的大书包。

  这人怎么回事?突然变这么好?陈双看着董力的背影,屈南你到底和他们说什么了?我怎么觉得他挺怕你的?

  我没有和他说什么啊,只是讲道理。屈南顺手接过了陈双的书包,你也知道,我这人不太擅长和别人吵架,连顾文宁都吵不赢。我只是把利害关系和他们讲了讲,让他们弄清楚一个高中生该做什么。

  陶文昌往旁边挪了一大步,大早上的,闻不了茶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