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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我的腿有旧伤,你让我靠一下好不好?屈南说。

  陈双躲不开这个人,如同躲不开他的味道,想了想,还是点点头,毕竟人家受伤了,自己不能太无情。

  屈南的喉结泛着红,鬓角被汗水浸透,脖颈上的汗珠直淌进衣领里,像体力消耗过大,必须抓着陈双的右手。习惯了,运动就会受伤咦,顾文宁你也在?

  陈双再抬起脸,才发现身后站着的人是谁。

  你们屈南又往陈双身上靠了靠,能感受到陈双那只手在抗拒,你们是不是在聊天啊?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对啊,你也知道打扰我们了?顾文宁一笑而过。

  这样啊,真对不起。屈南也笑了,忽然转过脸,极近距离地看陈双,鼻尖都要和陈双的刘海儿碰上,你来等我,他不会生我的气了吧?要不要我和他解释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屈南:茶庄庄主就是我。

  第10章 脱敏训练

  屈南的脸离得太近,空间骤然逼仄,陈双喘着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这个人放大了来看非常挺拔,温和的眼睛里又有些冷冽。空气也骤然稀薄,他现在才清楚柠檬味是多么富有侵略性。

  怪不得许多空气清新剂都用这个气味,因为这个味太不讲道理,比什么花香、松枝香的扩散度都要强,再有异味,都被它压下去了。

  可是这个距离还是太近了,已经闯进了陈双的安全范围,他的眼神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屈南的眼睛,气氛瞬间凝固。等他反应过来之后,那张嘴角微微上扬的脸已经退后了,握着他的手也松开了,仿佛又把安全范围还给了他。

  这样一退,陈双的呼吸又自在了。

  顾文宁看着面前这两个人,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又没说上来,像是吃了个哑巴亏。我生气?我凭什么要生气啊?

  陈双的理智慢慢回笼,好像屈南的气味能干扰自己的思考。

  屈南靠着陈双的肩膀,等周围的人都散开了,才说:毕竟你和他以前是那种关系。你别误会,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这话顾文宁又觉得刺耳了,仿佛这两个人之间一定会有什么。再看他们的姿势,虽然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但是屈南的胳膊明显倾向陈双那边,像是随时准备动手。

  屈南,你知道我和他没说过分手吧?顾文宁压低嗓子说,我还没说分,我俩就等于没分。

  陈双真的懒得和他说话,这种时候就该往顾文宁脸上抡一拳。你他妈是没说分手,你丫直接消失了,你

  原来是这样啊屈南貌不经心地碰了下陈双的肩头,隔着布料,都能看出薄薄的T恤下面凸起的肩峰角,那就更需要解释了,你该不会介意他来找我吧?我和你男朋友只是聊聊天,他有求于我,你千万别怪他,有什么气可以冲我来,别误会你的男朋友。

  顾文宁匪夷所思地皱了下眉,手里那瓶可乐还攥着,可是无从下口去回应这些话。明明是顺着自己的意思说的,可每个字都让人恼火。

  屈南没有再说话了,只是笑着看过去,像等着什么东西喷薄而出。

  解释什么?我和他已经没关系了,我爱等谁就等谁!陈双一下蹿火了,虽然声音不大,可说话的力道冲出了喉咙。他再看顾文宁,曾经自己冒着傻气的记忆全部翻涌而来,想起来又尴尬又窘迫,让他一分钟都不想在室内馆里站。

  他拉着屈南往外走,这是他第一次在两个人见面的场合先走,以前都是顾文宁给他背影。习惯了等待,他都不知道率先离场是什么感觉。右肩上又一沉,是屈南往自己身上靠,陈双一直低着头,透过金色的刘海儿,看到了屈南没法沾地走路的左脚。

  一双崭新的跳高钉子鞋,米白色的。紧实的小腿肌肉也非常漂亮。

  真不好意思,腿有旧伤,今天还要麻烦你。屈南特意往后看了一眼,确认顾文宁还在原地看这边的时候,将左臂完全勾在陈双整条肩膀上,左手掌压着他的左肩头,五指微微用力,我没想到他会这么介意,他以前是不是经常误会你?

  他傻逼。陈双心底的无名火被点燃,曾经对自己爱答不理,现在自己和屈南说几句话他就介意了?

  他再傻逼也只是想和你修复关系,毕竟你们谈恋爱那么久,以前也挺要好的吧?屈南瘸着走,很艰难似的,以前他经常周末请假离校,一定是去找你吧?

  陈双向前走路的动作猛地一停。

  有一个那么喜欢自己的人陪着过周末,他可真幸福。屈南扶着他,紧箍着的手掌这时候松了松,又把安全空间还给了他,我能理解他,要是我有一个喜欢的人,我也想每周末都黏在一起

  他周末没找过我。陈双打断了这句话,不是不想听屈南说话了,而是不由自主地说出来。以前自己和顾文宁见面都要挑他没有训练计划的日子,他说他周末忙,原来是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不配占用周末。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短暂沉默之后,屈南才说。香水味又飘过来,很好闻。

  没有,他是傻逼,我自己也够傻逼的。陈双摇摇头,声音像被雨水给浇蔫了,暂时没起来。就是这一晃神的功夫,一只手朝着他的刘海儿落过来,陈双脑袋里嗡一声炸开,心跳飞快,瞬间瞪大眼,脖子往外一躲。

  你肩膀上落了一只小腻虫。屈南的手的方向却变向了陈双的肩膀,在他的衣服肩线上轻轻一弹,现在没有了,走吧。

  哦,哦陈双缓缓心跳,原来是自己多想了,人家根本没有要碰自己刘海儿的意思。要真是碰了,估计自己瞬间激怒能把屈南一条胳膊拧断。

  走吧。屈南再次搭上了陈双的肩膀,朝着主训练场的出口缓慢移动。

  陶文昌迎面而来,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们。南哥,怎么了这是?

  他碰到旧伤了。陈双指了指屈南的左腿,有屈南在,逃练完全不是问题。

  是,不小心碰着了。昌子,你帮我和教练说一下,顺便在训练名单上给陈双画个勾,我休息一会儿就带他练。屈南规规矩矩地扶着陈双,两个人慢慢走过陶文昌的视野范围,离开了。

  陶文昌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猜到南哥一定有幺蛾子。但好在今天陈双算是来了,姑且给他画个对勾。

  一个对勾还没画完,陶文昌猛地抬起头,看向他们刚才离开的方向。不对啊,南哥的旧伤不是在右腿吗?什么时候挪到左腿去了?

  室内馆里,顾文宁拿着那瓶可乐走向自己那帮幸灾乐祸的兄弟,随意地一扔,把饮料给了别人。

  怎么回事啊?你丫不是说他特黏你嘛。旁边的人确实幸灾乐祸,输了是请吃饭还是直接给钱?

  滚。顾文宁摸着下巴,你们都记得他那时候怎么打电话求复合的吧?当时公放,你们可都是听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