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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车祸

第三百零八章:车祸

次日清晨,吴念慈送锦瑟去机场。

站在国际航站楼的门口,吴念慈抱了抱锦瑟,“记住,到了以后立刻给我打电话,生孩子的时候特护一定要陪在你身边,遇到困难要及时告诉我们。”她殷殷叮嘱,每一次目光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她的担心就更多。

锦瑟只是笑着点头。

“不想回来,就别回来,我和林源会找机会过去找你,所以不能换号码,要接电话。”吴念慈紧握着锦瑟的手,又说。

她依旧点头。

“念慈,走吧,我看着你走。”

“应该我看着你。”吴念慈笑,但她很快明白锦瑟的心思,她走后,也许她会跟这座她从小长大的城市告别。

“好吧,我走,你等我们。”她笑笑,突然用韩语喊道,“复仇者联盟,加油!”

“加油!”锦瑟轻笑。

目送吴念慈离开,锦瑟回头看向航站楼的门口。

这是个神奇的地方,她跟孟华年蜜月从这里离开,她送小时也是从这里离开,最终,她要把自己送出海城,离开这里,重新开始生活。

也许从重生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该这么选择,如果那时选了,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落魄。幸好,幸好她还有这个孩子,此后的人生不会寂寞了。她低下头,轻轻抚摸腹部,“宝宝,妈妈给我们拍一张照片吧!”

打开自拍杆,举起手机,锦瑟背对着航站楼,对着镜头微笑。

阳光下,细白的肌肤犹如透明,漆黑的眸子闪亮如星辰,她的笑,恰似那天她站在吴家的门口,对他说的那句话,“孟教授,我想告诉你,我没有心上人……”

远远的一辆车里,孟华年坐在驾驶座上,深邃的目光中一片暗沉,唇角有笑,眼底却全是寒冰如铁。

一辆车突然从逆向车道冲上来,极快的速度直接冲向航站楼门口的锦瑟,孟华年与锦瑟的眸子同时一紧,她手里的自拍杆顺势掉落的瞬间,那辆车加速冲向她,锦瑟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她知道该跑,却是眼睁睁看着车窗里的女人在她面前逐渐放大。

砰!

巨大的撞击声下,她被震得飞出去重重落地,头昏昏沉沉,浑身毫无感觉,她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眼前一片漆黑。

周围乱哄哄的,剧痛从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传来,锦瑟困难的睁开眼睛,热,冷,交织的出现在她身上,疼痛越来越明显,她试着爬起来,终于找到剧痛位置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肚子,疼的是肚子。

热,那滚烫的东西是从双腿间流出的鲜血!

孩子,她的孩子!

锦瑟惊恐的盯着自己的肚子,慌乱的在地上摸索着手机,突然,她的手碰到什么,她看到一双有些灰尘的皮鞋,长裤,顺着裤子向上看去,孟华年站在她面前,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锦瑟知道,是他,是她的孟华年!

“华年,救救,救救孩子……”她困难的吐出几个字,手紧紧抓着他的裤脚哀求。

孟华年似是俯下身来,锦瑟慌乱的想要握住他的手,却被他甩开,他冷冷的说,“他就是个野种!”

手徒劳的落在地上,她绝望的想要看清他的脸,却发现眼前血红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了。

孟华年转身,走向他的车子。

在他身后,他听到顾碧海失声大叫着锦瑟的名字,眼角的余光里,他看到他抱起锦瑟,慌乱的冲向他开过来的那辆车里,车打着双闪,飞也似的离开了机场。

一阵风过,带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地上全是血,一滩,一滩的展示在他面前,他捂着胸口,那里很疼,疼到仿佛被人撕开了,双腿僵硬的动也动不了,仿佛那个孩子是从他的双腿间流出来的,而不是锦瑟!

他爬上车,对面的那辆车还在呲呲的冒着烟,一个女人躺在车里,满脸鲜血,看着是要死的样子,孟华年盯着那张脸,眼里第一次露出了明确的杀意,他猛地挂上倒挡,踩下油门,他的车迅速倒退,漂移,然后疯了似的离开航站楼。

来到机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这幕,但没人反应的过来。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到机场的保安人员作出反应的时候,孟华年已经开着车迅速离开。

他的车开的飞快,几乎是在几分钟后就追上了顾碧海的那辆车,他紧跟在那辆车后面,目光片刻不离。

顾碧海的车技并不太好,全凭着着急疯狂的开着车,孟华年跟在后面,却紧张的整张脸都是青的。

车,终于在医院停下。

早有救护人员赶来,孟华年停下车,眼睁睁看着顾碧海把锦瑟抱下来,血还在流,她的整条裤子都已经被染成鲜红色,紧紧贴在细细的小腿上,而她苍白的脸色就像是死了一样毫无生气。

孟华年整个人都开始发抖,随着锦瑟被推进手术室,他跌跌撞撞的爬下车,跟在顾碧海的身后,一步步挪到抢救室门口。

顾碧海跟着进了抢救室,但不久就被推出来。

“救她,救她,大人孩子都要保住,方老,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她!”顾碧海朝着里面大喊着,当初给锦瑟看过病的老中医跟出来,“你安静点儿,顾碧海,你是个大夫!”

说这话的时候,方老突然看到了顾碧海身后的孟华年,他神情冰冷的看着他。

“保大人。”孟华年走过去,只说了三个字。

方老冷哼,转身进去。

顾碧海回头看到孟华年,抬手就朝他脸上挥拳,孟华年几乎看也没看就避开,倒是让顾碧海踉跄的摔倒在地。

“孟华年,是你,都是你!”他愤怒的吼着,再次朝着孟华年打过去,胳膊被抓住,下一刻,孟华年一个背摔,顾碧海重重坐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他只能像个孩子似的,趴在冰凉的地板上,呜呜的哭泣。

“都是你,都是你!”他痛苦的瞪着孟华年。

他没有理会,只是如同雕像般,直挺挺站在手术室的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