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华年不会
第二百五十九章：华年不会
锦瑟回到病房里。
林源已经在吃她带来的红豆糕。
“送走了？”她笑问。
锦瑟觉得她笑的怪怪的，果然林源说，“这个顾医生，对你有意思。”
“李进宝对你也有意思。”锦瑟回她。
林源就不说了。
她看着她问，“你来，是想知道季同孤让我偷什么？”
“不想。”锦瑟淡淡道，“我要是想知道，不会问你。”
林源一怔，“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不会背叛季同孤，你对我这么好。”
“不是背叛，而是你自己说的，你欠了季同孤，不能欠更多。”锦瑟叹息，“虽然我最想知道的，其实是你到底欠了他什么，林源，”她握住她的手，“你不能这么活着，要是有一天你能重来一次，每一天你都会当作最后一天，难道你的最后一天，就用来还季同孤那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债？”
看着锦瑟，林源笑了笑，泪落下来。
“容锦瑟，你真讨厌，你干嘛跟我说这些？我不想欠他更多，我就要欠你，你让我把每天都当作最后一天过，可知道，我是恨不得我立刻死，死了，我就不用这么累！”她闭上眼睛，任由泪水落下来。
“我们的事情，说不清楚，可是锦瑟，你能想象吧，一个好好的少爷，突然之间就无家可归，父母双亡，四处流浪，被人欺负，好不容易熬到长大，就因为一个有权有势的小姐看上他，就得娶她，不愿意，他们家人就要他的女朋友死，没办法，他答应了，他女朋友被送到国外一个什么造星训练营，不见天日的训练，被潜规则，然后好不容易熬出来，却因为这小姐家里的恨，没了孩子，变成了个植物人！你说，到底是谁的错？还不就是我的错？我该还债，可我累啊！”
说了这么一通，林源哭的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锦瑟也就大概听明白，虽然其中的故事必然比林源说出的跟复杂，但仅仅是这些，已经说不清楚谁都谁错。
她坐在林源身边，轻轻抚着她的脊背，她瘦的要命，扶摸上去，只有骨头，手更是只剩下皮包骨头，握在手里，除了凉，就是疼。
其实林源已经很久没有哭了，或者说，她都不知道流泪和哭是怎样的区别。
让季同孤欺负的狠了，她也会流泪，但哭不出来，心里不痛，只有身体痛，下意识的就流泪，也不想季同孤会同情她，反正她泪流得越多，他就越狠，不把她当人，她也不把自己当人，有时候受了伤，也不知道，要不是这次住院，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差成那个样子。
站在办公室外面，她听到医生说。
“她已经不能怀孕了，子宫受损严重，即便身体其他机能恢复，子宫也不可能恢复。”
后来医生说什么，她也不记得。
孩子已经掉了第二个。第一个是在离婚的时候，第二个是前些天，季同孤做着做着，就流了血，她自己都不觉得疼，也不觉得怕，是她自己打的急救电话，自己换衣服，等急救车来，连上担架都是她自己去的。
所以，她以为，不会那么严重。
可后来，后来太苦，她不敢想，总之就是不行了。总是流血，这次晕倒以后，止不住，来了大出血，最后，就是听到医生说这个结果。
“我的报应，一样一样的都来了，锦瑟，我就想着，要报应，就生前报应，别死后再来，别生生世世都缠着我，我受不住，我宁愿下一辈子，不做人了！”她靠在锦瑟怀里，已经累到没力气再说话。
锦瑟低头看着她，就想哭。
第一次，她看到吴念慈流产绝望，她还不想哭，她只是觉得她可怜，还有挽救的机会。
可这次，她看到林源哭，她就心痛，她知道没有机会了。
林源这辈子，能活下来就不容易，可她现在连自己都不想活。一个女人，得疼到什么地步，才能连流泪和哭都分不清啊！
“你没，没欠他，从来都不是你的错，都是别人的错。”
“都是别人为了我犯得错，都是为我好，我凭什么不承担？锦瑟，就是你，你那天跟季同孤吵架，你明明都知道我作了什么，你跟他为我吵架，他要是恨你，不也是因为我吗？”林源望着她。
“所以，别为我做任何事了。”
“没有这道理！”锦瑟红着眼睛，“就算是你愿意，季同孤也没理由！”
“他还要什么理由啊……他够苦了。”林源失神的望着前方。
锦瑟知道，现在的林源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了。就像那时候自己得抑郁症，到底在想什么，作了什么，其实也都不能被理智所控制。
林源慢慢闭上眼睛，是累了。
锦瑟扶着她躺下来，她拉着她的手，微微睁开眼睛，“以后别来了，别管我，别看我。还有，千万别去瑞士，别去打开你的遗产柜，千万！”她说完，就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昏迷的闭上了眼睛。
锦瑟忙去叫医生，一冲出去，却差点儿和季同孤撞了个满怀。
她及时收住脚，盯着季同孤，想估计刚刚她和林源的话，他都听到了。
“你满意了？她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她有什么错！”说完，锦瑟就去找医生，被季同孤一把抓住。
“干什么！”锦瑟挣扎。
“不需要。”季同孤淡淡道，“她就是睡着了而已。”
“没有医生，我怎么敢肯定！”锦瑟甩开他的手，愤恨的盯着他，“季同孤，你就是个混蛋！凭什么把你的仇你的恨都算在林源身上，她作了什么，只不过是爱你而已！别的人爱她，得不到，人家会放弃，你呢？你不爱她，你为什么不放了她！当初答应娶她的是你吧？当初你也没有告诉她你不愿意吧？你凭什么现在折磨她！”
说着，锦瑟心口一阵发痛，她颤抖着，极力平复着自己。
季同孤居然第一次没有阻止她说完，只是在她说完后，淡淡道，“容锦瑟，这些话，你留着，过些年，或者有用呢？”
“不会。”锦瑟自信的淡淡道，“华年不会，不会像你一样，混蛋！”
锦瑟回到病房里。
林源已经在吃她带来的红豆糕。
“送走了？”她笑问。
锦瑟觉得她笑的怪怪的，果然林源说，“这个顾医生，对你有意思。”
“李进宝对你也有意思。”锦瑟回她。
林源就不说了。
她看着她问，“你来，是想知道季同孤让我偷什么？”
“不想。”锦瑟淡淡道，“我要是想知道，不会问你。”
林源一怔，“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不会背叛季同孤，你对我这么好。”
“不是背叛，而是你自己说的，你欠了季同孤，不能欠更多。”锦瑟叹息，“虽然我最想知道的，其实是你到底欠了他什么，林源，”她握住她的手，“你不能这么活着，要是有一天你能重来一次，每一天你都会当作最后一天，难道你的最后一天，就用来还季同孤那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债？”
看着锦瑟，林源笑了笑，泪落下来。
“容锦瑟，你真讨厌，你干嘛跟我说这些？我不想欠他更多，我就要欠你，你让我把每天都当作最后一天过，可知道，我是恨不得我立刻死，死了，我就不用这么累！”她闭上眼睛，任由泪水落下来。
“我们的事情，说不清楚，可是锦瑟，你能想象吧，一个好好的少爷，突然之间就无家可归，父母双亡，四处流浪，被人欺负，好不容易熬到长大，就因为一个有权有势的小姐看上他，就得娶她，不愿意，他们家人就要他的女朋友死，没办法，他答应了，他女朋友被送到国外一个什么造星训练营，不见天日的训练，被潜规则，然后好不容易熬出来，却因为这小姐家里的恨，没了孩子，变成了个植物人！你说，到底是谁的错？还不就是我的错？我该还债，可我累啊！”
说了这么一通，林源哭的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锦瑟也就大概听明白，虽然其中的故事必然比林源说出的跟复杂，但仅仅是这些，已经说不清楚谁都谁错。
她坐在林源身边，轻轻抚着她的脊背，她瘦的要命，扶摸上去，只有骨头，手更是只剩下皮包骨头，握在手里，除了凉，就是疼。
其实林源已经很久没有哭了，或者说，她都不知道流泪和哭是怎样的区别。
让季同孤欺负的狠了，她也会流泪，但哭不出来，心里不痛，只有身体痛，下意识的就流泪，也不想季同孤会同情她，反正她泪流得越多，他就越狠，不把她当人，她也不把自己当人，有时候受了伤，也不知道，要不是这次住院，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差成那个样子。
站在办公室外面，她听到医生说。
“她已经不能怀孕了，子宫受损严重，即便身体其他机能恢复，子宫也不可能恢复。”
后来医生说什么，她也不记得。
孩子已经掉了第二个。第一个是在离婚的时候，第二个是前些天，季同孤做着做着，就流了血，她自己都不觉得疼，也不觉得怕，是她自己打的急救电话，自己换衣服，等急救车来，连上担架都是她自己去的。
所以，她以为，不会那么严重。
可后来，后来太苦，她不敢想，总之就是不行了。总是流血，这次晕倒以后，止不住，来了大出血，最后，就是听到医生说这个结果。
“我的报应，一样一样的都来了，锦瑟，我就想着，要报应，就生前报应，别死后再来，别生生世世都缠着我，我受不住，我宁愿下一辈子，不做人了！”她靠在锦瑟怀里，已经累到没力气再说话。
锦瑟低头看着她，就想哭。
第一次，她看到吴念慈流产绝望，她还不想哭，她只是觉得她可怜，还有挽救的机会。
可这次，她看到林源哭，她就心痛，她知道没有机会了。
林源这辈子，能活下来就不容易，可她现在连自己都不想活。一个女人，得疼到什么地步，才能连流泪和哭都分不清啊！
“你没，没欠他，从来都不是你的错，都是别人的错。”
“都是别人为了我犯得错，都是为我好，我凭什么不承担？锦瑟，就是你，你那天跟季同孤吵架，你明明都知道我作了什么，你跟他为我吵架，他要是恨你，不也是因为我吗？”林源望着她。
“所以，别为我做任何事了。”
“没有这道理！”锦瑟红着眼睛，“就算是你愿意，季同孤也没理由！”
“他还要什么理由啊……他够苦了。”林源失神的望着前方。
锦瑟知道，现在的林源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了。就像那时候自己得抑郁症，到底在想什么，作了什么，其实也都不能被理智所控制。
林源慢慢闭上眼睛，是累了。
锦瑟扶着她躺下来，她拉着她的手，微微睁开眼睛，“以后别来了，别管我，别看我。还有，千万别去瑞士，别去打开你的遗产柜，千万！”她说完，就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昏迷的闭上了眼睛。
锦瑟忙去叫医生，一冲出去，却差点儿和季同孤撞了个满怀。
她及时收住脚，盯着季同孤，想估计刚刚她和林源的话，他都听到了。
“你满意了？她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她有什么错！”说完，锦瑟就去找医生，被季同孤一把抓住。
“干什么！”锦瑟挣扎。
“不需要。”季同孤淡淡道，“她就是睡着了而已。”
“没有医生，我怎么敢肯定！”锦瑟甩开他的手，愤恨的盯着他，“季同孤，你就是个混蛋！凭什么把你的仇你的恨都算在林源身上，她作了什么，只不过是爱你而已！别的人爱她，得不到，人家会放弃，你呢？你不爱她，你为什么不放了她！当初答应娶她的是你吧？当初你也没有告诉她你不愿意吧？你凭什么现在折磨她！”
说着，锦瑟心口一阵发痛，她颤抖着，极力平复着自己。
季同孤居然第一次没有阻止她说完，只是在她说完后，淡淡道，“容锦瑟，这些话，你留着，过些年，或者有用呢？”
“不会。”锦瑟自信的淡淡道，“华年不会，不会像你一样，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