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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魅惑(1 / 2)


这帮同学果真嗜画如命,直到下午2点才肯摸到附近的韩国料理店吃午餐。

要命,我可没有他们这种吃精神食粮就能饱的能力,早已饿到前胸贴到后背去。

服务员送菜上桌后他们仍在议论谁的画作精彩,谁的画作平庸,谁的画换个颜色会更好,谁的画不加人物会更佳……但我是俗人,没那么高雅,喝了半碗大酱汤,吃了半碗紫米饭,人才觉得舒坦。

丽莎笑笑替我用生菜包了五花肉来。

一个新手服务员过来,替我们加满大麦茶,一个手滑,手中水壶倒地,沸水飞溅到我右脚背,疼得我直叫唤。

她也吓了一跳,险些要跪下来向我磕头认错,人家无心之失,我也不能再说什么;店家替我们免了单,又替我把伤口简单处理后,陆行文送我去了医院包扎。

“会不会留下伤口?”陆行文问医生。

“处理不当,当然会。”

“给她上最好的烫伤药,要最好的去痕膏。”陆行文煞有介事,“女孩子脚上留块伤疤多难看,以后连浅口鞋都不能穿。”

我笑起来:“好了,好了,才硬币大小的地方,很快会复原的,你不用大惊小怪。”

医生也笑起来,对我说:“瞧,你男友多心疼你。”

我与行文相视而笑,有些事不用任何人都去懂。

处理好伤口,医生又替我配了消炎药、烫伤膏、去痕膏,多个品种,嘱咐我,药要每天更换,伤口不得碰水,饮食清淡云云,陆行文一一记下,上车后又提醒我多遍。

我们一起用了晚餐。

在港式餐厅,我要了馄饨面,他要了煲仔饭,吃完他又送我回家。

陆行文扶我下车,恰好遇到关知心驾着红色的奔驰带着赵方明回来。

从前那辆车,是余曼开的,如今物是人非。

他俩在车里告别,关知心深吻他嘴唇,之后又跟我挥手再见。

她驾车离开,赵方明走到我跟前。

“这是怎么了?”他问陆行文。

他喝酒了,所以刚刚才由关知心送回来。

“出了点小意外。”陆行文说。

“是你带她出去的。”赵方明埋怨他,“你却不能完好无损地送她回来。”

我让陆行文快些回去,他喝酒了,现在没有理智这回事,陆行文会意,同我再见后离开。

“你跟他玩到现在?”赵方明问我。

“你醉了,快快上楼好不好?”我一瘸一拐地走到他身边,扶他走。

“他应该不是你同学,看着也比你高几级。”他不理我。

“是,他读上海美院,是我学长。”我根本拉不动他。

“啊,原来是艺术学校的学生,”赵方明晃晃悠悠,“林颦颦,我不允许你再跟他玩到一起。”

“好了,你醉了。”我对他没辙。

“不,我才没醉,我清醒得很,”他捏住我双肩,“我说我不允许你跟他在一起,你究竟听到没有?”

“为什么?”我问他,我承认,在我面前的这张脸孔此刻已经迷乱了我的眼。

赵方明没有再说话,他吻了我。我震惊,没有去反抗,好似自己对他的吻已经盼了几个世纪那么久远,我喜欢他这样吻着我。

赵方明宿醉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我正在厨房制作三明治早点。

“该死,脑袋感觉要裂开来。”赵方明坐到餐桌前,双手按太阳穴。

“以后再不要喝这么多酒了。”我递上一杯温牛奶。

“颦颦,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他问我。

“你忘了?”我不愿意相信,“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急急问他。

“依稀记得,但都是断断续续的。”他喝了口牛奶。

我失落,他怎么可以忘记。

亏得自己还为这个吻惊喜到一夜未合眼。

“我做过些什么吗?”见我反常,他小心翼翼地问我。

“我扛着你进来,你还吐了我一身啊。”我甚至有些气急败坏,把装三明治的盘子狠狠地摔到他面前。

他向我道歉。

关知心的电话进来,他接听,一定又是些甜言蜜语。

林颦颦,你在期待会有什么改变?

什么都没变。

林颦颦,成熟点!

关知心才是他的正牌女友,而他亦和她吻过成千上万次,跟你那个吻能算什么。

我吃了几口三明治,抓起书包就走。

“你脚受伤了,我送你。”赵方明也站起来。

“这段还记得?”我问他。

他点点头。

好吧。

我没有理睬他,径自下楼,他追了下来。

陆行文的车停在楼下,见我出门,他下车来。

“嗨,颦颦,我来接你上学。”他笑着跟我打招呼。

我与他挥手,慢慢走上前。

陆行文替我开了车门,赵方明上来阻止,将车门再关上。

“你要接他去哪里?”赵方明板着脸孔问他。

“我只是想送她去学校。”陆行文耸耸肩。

“你叫什么名字?”行文的随意或惹到了赵方明。

“陆行文。”

“陆行文,早早去你的美院报到,她的事情不再劳你操心。”

赵方明忽然横抱起我,朝地下车库走去。

“你还记得陆行文读上海美院?”我问赵方明。

“是,就到这个为止。”他说对我,“后头发生了什么已全然忘却。”

“哦,是吗?”我冷冷笑了笑。

喝醉了真好,忘记该忘的,也可以忘记不想去记得的。

看来,自己也要去来一壶酒才好。

我看见关知心驾着车远远停在一处。

呵,放心,你的赵方明还是你的赵方明,他选择牢牢在你左右。

我哀默。

学校安排一周的野外拓展,赵方明当然是不让去的,替我请了假,只让我在家里好好养伤。

他替我做好早餐,午饭由律所里的彼得·金每日替我送来,至于晚餐,呵,当然是和关知心一起回来到家吃。

整天关在屋里,我烦闷非常。

我致电给陆行文,同学都去爬山了,只有我这个人还在上海流窜。

他速速接听电话。

“你在哪里?”我着急问他,“要不快些接我去玩?要不替我带些零食来?”

“金丝雀,你的主人今朝不在啊?”陆行文在电话里头轻笑。

“他要把我饲养死了,你快点来救我。”

陆行文连着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