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尽量不要给它沾到水，另外不能到处瞎跑。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就算伤全好了，也会是个小瘸子，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灵活了。”

“哦，我可不可以问下，它这个伤口是什么造成的？”沈小满问道。

“这应该是人为的，这狗的脖子处，还有前肢这里，都是严重的掉毛，说明它被狗链强行勒绑着，受过主人的虐待。我猜应该它是被主人打断的，然后逃跑出来了！”医生婉惜地说道。

“什么人这么可恶啊！！”

“现有些人，生活不如意，工作不如意，就会专门来些小动物，猫猫狗狗，心里有压力的时候就会虐狗来发泄！”女兽医淡定地说道，“我见过最严重的是，一只狗狗两只耳朵都撕断了，只剩下一层皮还连着……”

沈小满心里都在发抖，好可怕的人类……

“先生，手术外加治疗费用，一共是一万五……”

一万五！！！沈小满瞪大眼睛，咋舌！！早知道医狗这么赚钱，她当初是不是该去学兽医的！

“好贵，其实我也可以做这个手术的……”沈小满念叨。

女兽医白了她一眼，“动物也是一条生命，不是用来做实验的。你们这些年轻女孩，都喜欢瞎胡闹。”

“我……”

“走吧！”

雷子嘉直接从单肩背包里拿出一叠捆绑得整齐的钞票放在了桌面上，转身抱起了狗狗。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繁星当空了。两个人并肩而行。

“好可怜的小狗，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我看到它的时候，它就躺在路边，车来车往的，我还以为它内脏出了问题……”

“雷同学，你上次帮我缝和了伤口，其实你也可以给狗狗动手术的是不是？”

沈小满有些费解，他明明知道会做手术，为什么要浪费这一万五……

雷子嘉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的视力越来越差，到了晚上，很难看清楚，手术非同小可，一个不小心割破了主动脉就完蛋了，这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情。只是这样的秘密，他是不会告诉沈小满的。

沈小满看他不吭声，也不继续追问，笑道，“黑豆！”

“什么？”

“我说它就叫黑豆吧！我家正好一只糯米……”看着雷子嘉迷茫的样子，沈小满笑道，“就是上次麻烦你找到的那只小比熊啊！它叫糯米！”

一抹浅浅的笑意绽放在雷子嘉的嘴角。雷子嘉将狗狗放回背包里背好，回头看向沈小满，“不早了，你早点回家吧！”

“哦，好啊！雷学长再见！”

跟他在一起的时光她都很快乐，一个多小时掐成许多个分钟，够她细细地回味享受好多天了。

走了几步，她又转身，“雷学长明天上大课吗？”

“嗯……不了！”

“哦，好吧！那再见了！”沈小满略显失望地离开。

雷子嘉盯着她的背影，她的背影看起来跟小葵很像很像，如果小葵还活着，那应该也有她这么高了。

“哥哥，好想让你看我长大后的样子啊！”

耳朵回荡着小葵那甜糯的声音和软软的笑容，他双手紧紧地拳了起来，眼部的神经又开始隐隐疼起来。

每次，只要想到小葵，他的眼睛就疼痛难忍，或许这是一种惩罚，惩罚他当年对小葵所做的一切。或许将来的某天，他会跟小葵一样，失去光明

半个小时之后，沈小满围着桌子拼命转圈，沈老爹挥舞着菜刀追赶，“臭丫头，让你出去浪，我今天非把你的腿给卸下来不可……”

“冷静，爸您千万要冷静，冲动是魔鬼……啊……救命，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