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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不怕吃苦,只怕你不要我(1 / 2)


春夜里泛着凉意,添香见君天澜在灯下坐久了,于是给他抱来金丝软毯。

夜已深,添香有些撑不住,倚在桌子旁睡了过去。

君天澜终于看完那册书卷,望向窗外的夜色,眼前却浮现出一张嫩生生的包子脸。

她怯怯地攥着他的衣袖,声音里还带着童音和稚嫩:国师,你不会把我送走的,是不是?

他默了下,有些烦,于是起身走了出去。

添香被推门声惊醒,睁开眼,却瞧见他又折回来,拿了金丝软毯。

君天澜一路走到后院柴房门口,随手拧开门上的青铜锁。

这柴房年久失修,屋顶破损了小半,素白的月光漏进来,正好洒在稻草堆里的小姑娘身上。

她缩成一团,看起来小小的、软软的,一只小手紧紧抓着一把稻草。眼角,依稀还凝结着一颗泪珠。

君天澜默默望着,她是娇养的国公府小姐,现在没了父母,却还要遭受这种苦。

他走过去,在她跟前蹲下,轻轻为她盖上金丝软毯。

沈妙言却惊醒了。

自打被投入大牢,她的睡眠就很浅,稍有些风吹草动,立刻就会醒过来。

她揉了揉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英俊的脸。

君天澜还来不及收回眼底的那一抹温柔,沈妙言敏锐地捕捉到,于是连忙攥住了他的衣角,眼圈通红:“国师,我知错了。你不要把我一个人放在这里,我害怕!”

她哽咽着,声音发酸。

君天澜还未说话,角落里忽然传来老鼠的吱吱叫声。

沈妙言扑进他怀里,哭得更加厉害:“国师,我想回家!我想爹爹和娘亲!”

她那么小、那么软,身上又很香,抽噎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似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来。

君天澜素来不同人亲近,可不知怎的,这一次,竟没推开她。

他用金丝软毯把她裹住,像是抱小孩子一样,将她抱了起来。

沈妙言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脸颊上还挂着泪珠,一搭一搭地啜泣。

君天澜抱着她离开柴房,顺着花园里的小路往衡芜院走去。

今夜月色极好。

花园里的梨花都开好了,月光撒落到梨花枝上,层层叠叠的白,像是凝结的霜雪。

寒露从芙蓉花瓣尖坠落,更深露重,冷雾扑面。

沈妙言裹在软毯里,一手环着他的脖颈,一手擦了擦眼泪。

她望着他的脸,他明明还是那样阴冷的样子,她却觉得,安心温暖。

两人回到衡芜院,君天澜把小妙言抱到东隔间的床上。

沈妙言躺着,见他要走,便伸手轻轻扯住他的衣袖。

君天澜回过头,她从床上坐起来,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像小鹿一样湿漉漉的,声音里带着迟疑:“国师,我不怕吃苦,我就怕……你不要我了。”

她望着他的眼睛,像是在等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