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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重逢,竹马恋青梅(1 / 2)


久久的,云沁没有说话,喉咙口,就像被什么堵住,那原本应该属于习惯性的叫唤,就是发不出来,就好像是遇上了一个陌生人一般,正用一种完全陌生的眼光在看着这个优雅的男子。麺魗芈伤

五年不见,他似乎越发的风~流俊秀,少年时的青涩皆不见了,如今,身上所流露的是独他特有的飘逸、尊贵。

那弯弯的浓黑色的眉,弯弯的朱丹色的唇,勾着笑弧,显的是如此的亲切,亲的叫人鼻子发酸,发涩。

曾经,她亲密无间的依赖过他十五年,这个男人,是亲人——

她一直认定,他是亲人:可以安心依靠的那一种,不必担心被算计,在自己惹出事的时候,能理直气壮的扔给他去收拾;在自己想偷懒的时候,他又会理直气壮的来训她,逼她练功,想方设法的让她学习各种技能,从而懂得更多的生存自保之道甾。

他的存在,有时,完全不像是未婚夫,而是一个担肩着教育她全面发展的小老师,软硬兼施的督促着她往好的方向发展。

“怎么,不认得了吗?”

秦逍含笑着走近,步履一如以往的从容,不紧不慢,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就是那样一个人,而她是他生命里的例外,一直的,不断的打破着他的习惯外。

云沁还是不说话。

他开始不自觉的抚自己的脸,那手指,也是修长如玉的,骨节分明,看上去,无害,实际危险,它能随时随时将人的骨头捏碎。

秦逍的功夫,好的出神入化。

秦逍的俊秀,俊的不像那种娘娘腔的小白脸,他有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子,有一张英气勃发的脸,他有温润的一面,更有犀利的一面。

“喂,臭丫头,干什么这么看我?”

他鼻翼微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轻轻弹掉身上沾的几片桃花,没什么异样,便抬头,微笑若梨花洁白:

“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吗?这种眼神,怎么这么陌生?……快些,叫声逍哥哥来听听……很久没听了……怪想念的!不是,是想念的快要神经错乱了。”

好听的声音,带着某种诱惑的夸张的戏侃的味道,他站到了她面前,那个头高出她大半个头,这人,比萧缙稍矮一些。

不管是萧缙,还是秦逍,或是其他男子,在身高上,她永远占弱势。

云沁楞了一下,然后扑哧一声笑了:笑声清脆,银铃似的流转,在轻悠悠的风里,艳色的霞光里,抹开,也在秦逍的心上抹开。

他的笑容,温柔极了,纵容的看着他笑。

五年的时间,似乎并没有在他们之间造成任何距离,他对她没有半分生疏,一上来,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亲切,一样的充满怜惜,会让她觉得自己还是那个被他护在手心里的小女孩,而不是那个背弃了他,未婚先孕,将他颜面丢尽的放荡女子。

他是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优秀到让天下女子神慕,让天下男人生妒。

不过,他的心,不见得如何如何柔软:权利场上的人,该狠的时候,比任何人都狠——他们那种人,天生爱追逐的权力,为权力,任何人皆可成为棋子,任何棋子都能成为弃子。

有时,她会想,他如此皎洁无瑕,怎么会从政,怎么就爱偏偏弄权。

也许,权力,与男人而言,那是永恒不变的证明自己存在和价值的途径。

哪怕他,也不能免俗。

而且,他做的挺好。

有时,她会想,对于这样一个爱玩权的人来说,自己的存在,与他到底是怎样一个意义?

五年前,他要娶她,是为什么?

仅仅是为了履行婚约?

不是!

因为喜欢!

也不是!

要是喜欢,她的背叛,他会愤怒,会抓狂,他没有,一直一直很理智。

她猜不透。

就如五年后的今天,她再次见到他,依旧猜不到他所思所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待她好,好的叫她无比贪恋那样一份温暖。

在这样一个异世里,他陪她欢笑,陪她恶作剧,纵容她无法无天,而没有后顾之忧——前世,她有过一个比较苦难的童年,今世,她的童年,因为有他,而别样的丰富精彩。

一度,他将龙奕比了下去。

如果没有五年前的变故,可能,也许,她会沉沦,享有这样一份叫人迷恋的呵护。

是的,他们自小就那么要好,他爱惜她,她依赖他,欣赏他,多好。

可是,意外,就是发生了……

“这三个字的确有点生的叫人叫不出口了。要不,以后直接叫名字了,好不好,逍哥哥?”

她微笑,夹着叹息,说的话,俏皮的,有点固有的撒娇的味儿,最后三字,令秦逍笑的很开心。

可不是,这名字,真是很久很久没叫了!

每度想来这三个字,她便会觉得歉然——秦逍,南燕国的奇公子,一个传奇人物,拥着着别人所没有的智慧,比梨花还高洁的一个人儿,她却令他颜面扫地,成为天下笑柄。

他该恨她的,怨她的,他该与她誓不两立的。

可没有!

再次重逢,他一如儿时每一次见面时一样,含笑,温厚,带着宠爱,就像曾经的那些不愉快的令他威名扫地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补了一句,看似随意问,其实不然。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呀,永远那么那么叫人不省心,要是不盯着,保不定你又要捅下什么天大的篓子!”

秦逍低一笑,如黑宝石似的眸子一闪一闪,盛载着满满的喜悦。

接下去,他的动作是轻轻捏了她的瑶鼻一下,那几乎是他每次见到她时的一个习惯性动作。

紧接着,他会给她一个拥抱——小的时候,会抱上她,绕个圈,年岁渐长以后,他会给一个熊抱,习惯性的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她记得的,所以,一边在咀嚼他话语中听懂透露出来的深意,同时,马上退了一步,直叫道,带着笑着,似讨饶似警告的:

“哎哎哎,打住打住,逍哥哥,我现在不是小娃娃了,你别每次见我,就像哄小孩子一样,又亲又抱。以后,不可以了……”

“为什么不可以?”

秦逍好脾气的微笑着,白衣飘飘,便若云端高阳,圣洁高雅,世俗的眼光,便是那么一望,也能让人觉得那是一种亵渎和不敬。

南有一奇公子秦,不仅仅是因为他心有奇谋,更因为他满身傲骨,清逸脱俗,便若世外之奇人,可遇而不可求,而那笑容,便若莲花一般温润清香,若梨花一般纤尘不染。

小的时候,她常常被这种漂亮的笑脸给迷倒,人,皆有爱美之心,从一个俊美的小正太到如今长成这么一副倾国倾城的妖孽模样,她目睹了他的成长,这么一个漂亮的孩子,谁不喜欢?

可现在,她绝对不能再被这个妖孽给迷惑了,小时候归小时候,喜欢依赖,喜欢逗他,那都无关紧要,如今长大,不能再搞暧昧了……容易惹出桃花债——呃,话说,他本来就是她的桃花债。

这家伙突然之间出现,怕是要索债的,一定得冷静的保持距离才行!

“当然不可以了,男女有别!”

她认真的,笑着说,又退了两步,回头瞟了瞟屋檐下的罗成,那孩子正高耸的眉看着,她干笑了一个——在属下面前丢脸了,他一定在想,雷厉风行的沁主子,怎么到了秦逍面前,就被看作了一个孩子似的。

秦逍挑了挑那剑眉,也往罗成那边瞟了一下,又转过头,脾气温温的:

“沁儿,我们是未婚夫妻!”

这话一落地,罗成眼皮跳了一下。

云沁立即皱起眉来,一下头大,完蛋了,这人果然是索债的,事隔五年,居然还惦着他们的婚约——

“呃,秦逍,我们……”

她不再叫“逍哥哥”了,这三字,太过亲呢,管他同不同意,直接唤他名字。

“沁儿,找个地方,我们好好谈谈!”

秦逍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打断了她的话,笑容一径似阳春白雪般的干净悦目,叫人都不忍去拒绝。

他继续说:

“都已经回了洛京了,怎么就没有回去云府?是不是近乡邻而情怯了?不敢回去,怕挨骂?要不我陪你回去!

“你娘亲这几年一直在惦着你……我有时来洛京,会替你去看看你母亲……她一直想着你,不晓得你在外头过的好不好……云伯父也已经有后悔,曾托我去寻你,把你带回去……

“沁儿,是时候回家了!

“我们的婚事,也该好好合计一下,你出去一玩就玩了这么多年,该定定性子了!

“瞧瞧,最近没事又去怀王府瞎闹,那是你随意能闹的地方吗?

“走,先去把面具给抹掉了,然后,我们回城,回家。好不好,嗯?”

他说的很温和贴心,就像一个可亲可敬的大哥哥,在规劝一个顽劣不成器的孩子。

可她的心,却再度被强烈的惊到,莫名的发冷,突然之间,有一种赤~裸裸被看穿的感觉袭上来。

她的所有行动,他全都知道?

他是如来佛么?

这个男人,虽有五年来不曾再干预过她的生活,但他的话,令她明白,至始至终,他从来没有离开过。

他对于她的一切几乎皆是了然的,只不过一直在幕后旁观。

如今,他不想旁观了,于是,就这样冒了出来。

南奇公子秦,盛名不虚。

“走吧!”

他走近了一步,雪色的袍子那么随手一捞,捞住了她的手——这一动作,令罗成眯了一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