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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有苦难开口





  江琦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个无声哭泣的女子,自己想做些什么,却是无能为力。

  感情的痛,感情的重量,旁人只有看着,毫无分担的能力。

  刚才自己也是在看直播,当流川飒捧着沈薛的脸凑上去时,江琦就知道,这家伙不仅打碎了凌空空的心,更是伤害了沈薛的感情。

  以他对流川飒的了解,这个家伙是绝对不可能真的去吻沈薛的。

  捧着沈薛那张脸的两只手,非常完美地挡住了各种角度的摄像头,江琦不禁无奈地笑了笑,这个男人学的这些逗女孩子的伎俩,最后还真的虎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子。

  空空啊空空,你可真是爱上了一个致命的男人。

  凌空空的肩膀不停地抖动着,江琦坐在一旁,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肩膀,他有好几次都想脱口而出,告诉凌空空刚才的那一切不过都是流川飒演的戏,他没有吻沈薛,没有背叛你,更没有办法忘记你。

  可是他没办法。

  回想起半个月之前,自己一觉醒来看到流川飒默默坐在办公桌前的那个清晨,江琦的心口就像被什么给堵住了一样,血流不畅。

  当时的流川飒似乎已经瘦了一些,由于大早上起来天都还没亮,江琦看得模模糊糊,可是泡茶的那一会儿功夫,他清楚地看到流川飒那双眼睛中,第一次有了血丝。

  这个男人一向奉行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更是吸引万千女人的法器,眼药水什么的一向随身携带,怎么突然出现了红血丝?

  可是流川飒云淡风轻地将自己那些天经历的事情给描过去了,他认真地看着江琦,问道:“你愿不愿意帮我保护凌空空?”

  江琦一愣,他当然愿意。

  然后流川飒微微一笑,“好,那我今天跟你说的事情,请你一个字都不要告诉她。”

  江琦彻底愣了。

  而半个多月之后的今天,凌空空缩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抱着自己那个好久没有洗过的毯子,眼泪浸湿了好大一片。

  看着他们两个人互相折磨的样子,江琦只有叹气。

  但是说实话,流川飒到底想要干什么,他也不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凌空空终于哭够了,她接过江琦无声递过来的纸巾,疯狂地擤着鼻涕。

  瞧着她这副受了好大委屈然后躲起来哭一场,缓过神来之后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江琦的嘴角终于向上挑了挑,趁机逗她道:“都说做女人难,可我也没看出来到底难在哪里,没什么事情是哭一场解决不了的啊。”

  明显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揶揄,凌空空肿着一双桃花眼,红着鼻头,鼻涕还没擦完,就抬起脚想要踹他。

  “别别别,我错了,您老要是还觉得委屈,就抱着毯子再哭一场吧!”江琦动作麻利地躲开,指着那个湿乎乎的毯子说,“忘了告诉你,我这个毯子可是超级名贵的材质,一般人我可不给抱。”

  凌空空真是又羞又急,不停地在心里埋怨自己刚才为什么不忍一忍,忍着跑到楼下自己的练习室里,怎么哭都没有人看热闹……这下可好,自己真是什么样的狼狈样子,都被眼前这个男人给看了个遍。

  丢死人了!

  不过江琦似乎是知道凌空空在想什么,他索性将一整盒纸巾递过来,见她心情好转了一些,便不再开玩笑,“刚才你问我为什么流川飒的未婚妻是沈薛而不是沈忧儿,这一点我倒是知道一些。”

  凌空空也安静了下来,一边擦着鼻涕,一边认真地听讲。

  伊人那个封闭的房间内,沈忧儿被绑在床上的情景在脑子中一掠而过,江琦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慢慢说道:“流川武非得让流川飒和沈家联姻,其中的利益你应该知道,但是沈忧儿你也见过了,你觉得以流川武的角度,是沈薛适合当他的未来儿媳妇,还是沈忧儿更适合?”

  江琦停顿了片刻,见凌空空没有开口的意思,便继续说道:“换句话讲,沈忧儿不过就是流川武的一个工具,用来试探和激发你对流川飒感情的工具。”

  说到这里,凌空空瞬间明白了过来。

  原来那天在流川武的私宅,全部都是流川武用来试探她而摆得一场戏码!

  沈忧儿是一个恃宠而骄的富家女,以凌空空的性格肯定瞧不上她,更不用说将自己心爱的男子送给这个女人当未婚夫了。

  好一出攻心计,好一出过河拆桥!

  凌空空闭上了眼睛,对于流川武而言,她的那一番爱情宣言在现在看来,简直好笑。

  “这是流川武给我的分手费。”凌空空将手伸进大衣口袋,掏出了那个已经被蹂躏得十分脆弱的信封,“我去学校找凌小佑的时候,他给我的钱,我一分没有动,交给你处置了。”

  江琦微微一怔。

  他想到过流川武会用一些软手段逼凌空空自觉地就范,但是没想到凌空空竟然要将钱交给他。

  接过那个沉甸甸的信封,江琦沉默了一会儿后,突然笑了。

  “空空,你在最落寞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有了钱,最想干的事情是什么?”

  这问题问得无头无脑,但是凌空空却认真地想了半天,然后再认真地答道:“我最落寞的时候其实不缺钱,是唐虞折磨我的时候,那阵子我最想干的事情,就是偷一笔钱,雇一个杀手,去将我的生母和父亲杀掉。”

  江琦顿时觉得后背有一股凉意飘过。

  可是凌空空立刻笑了笑,澄清道:“其实也就是想一想,我每一天都盼着自己的母亲能够来接我,但我又无比恨她,又无比想念她,等到我真的见到了她的样子,知道了她是谁之后,我反倒是觉得,该被杀掉的人,应该是我自己才对。”

  她缓缓地低下了头,唇角带着笑,可是鼻尖儿似乎又红了。

  江琦沉吟片刻,然后用力地抓住她的肩膀,笑道:“既然如此,那么你童年时期的愿望,现在终于有机会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