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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1 / 2)





  阎刚哼笑一声,自觉躲进了大殿深处。黑熊将酒坛子搁下,歪靠在榻上。

  殿门开启,乾宁帝面带担忧地进来:“阿正,伤势如何了?朕听说你在野外遇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大家都在猎场,你什么时候跑野外去了?”

  黑熊这才慢吞吞直起身,苍白的面色与虚弱并不是装的。作势要行礼,被乾宁帝服气,便心安理得地靠了回去。“追一头鹿,跑远了,见那边风景不错,便逗留了片刻,哪想这么巧遇到黑衣人。”

  “可弄清对方的来历了?”乾宁帝关切道。

  黑熊满不在意道:“死的死,跑的跑,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乾宁帝拧眉,声音带着薄怒:“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对你下手?阿正放心,朕定当彻查此事,给你一个交代!”

  黑熊敷衍点头。

  太子萧临立在乾宁帝身后,面色如常,只以一副兄长的口吻,扫了眼地上的酒坛,意有所指道:“你好好养伤,酒可不能再喝了。”

  黑熊十分冷淡:“臣弟谢皇兄关心。”

  又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乾宁帝与萧临便双双离开。

  回到寝殿,屏退宫人,乾宁帝泰勒下手,便有一黑衣人无声无息出现,黑色面巾已摘下,唇色发白,身姿迟滞,明显身上带伤。

  “万无一失!”乾宁帝猛地一拍桌子,大怒,“这边是跟朕说的万无一失?!一个人都杀不了,失手两次,你还有脸来见朕!”

  黑衣人跪在地上,急忙道:“微臣知罪!十几个兄弟只剩微臣一人,本当以死谢罪,只是未能完成使命,微臣不能不负责任地离开!”

  乾宁帝坐回去,怒气不减:“朕已经知道是那阎刚坏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启禀皇上,微臣找到云南王时,他并非一人。”乾宁帝眉头一拧,只听他顿了顿,迟疑道:“马上还有一人,十六岁左右,长相十分清秀,隐含贵气,不知是哪家的小公子。那人被云南王抱在怀里,关系似乎不一般。”

  “小公子?”乾宁帝若有所思。

  这次随驾而来的官家子弟不少,十六岁左右的少年大有人在,只是他从不知,这个侄儿竟有如此癖好。

  “若是再见到,你可能指认出来?”片刻后,乾宁帝忽而问。

  黑衣人垂首坚定道:“那小公子男生女相,十分俊俏,微臣印象深刻,必能认出。”

  作者有话要说:  黑熊:谁有癖好,你把话说清楚!(╯-_-)╯~╩╩

  第75章 75

  “皇姑父, 你要为欣儿做主啊!”

  一大早,傅欣便哭哭啼啼地跑来皇帝的寝宫, 跪着不肯起来,委屈道:“欣儿昨晚上一夜没睡好,一想到威将军死得那样惨,欣儿都要难过死了。那可是您送给欣儿的狼犬,欣儿可是拿全部心思精心养着, 从那么小一只, 好容易养到现在,威风凛凛, 却被那狠毒的姜艾杀死……”她抽泣不止, “不为他报仇,欣儿寝食难安!”

  乾宁帝更衣完毕,接过侍女手中的茶杯,漱了口,这才坐下来, 看着地上梨花带雨的傅欣。

  这丫头尽会惹事。那姜艾弱不禁风,哪有那个本事能杀死一条凶猛的大浪犬。何况她没牵好狗,险些伤到人,没罚她就不错了。

  女儿家的小打小闹他懒得管,被她连番几次闹得不耐, 开口便斥道:“你看你成天像什么样子!你和蕴溪关系那般亲密,怎么一点没学到她的知书达理?但凡你有她一半教养,王妃的位子还轮得到她么!”

  斛蕴溪懵了一下, 震惊地瞪大了眼,愣愣道:“您说什么?王妃……您要赐婚给她?”

  提到这个,乾宁帝心中也有几分愧疚,怕她心中不平衡,语气稍稍和缓道:“你皇姑母也是这个意思。”

  傅欣张着嘴巴,半晌才反应过来,当即气红了脸:“好个斛蕴溪,她竟然骗我!”事后回想,总能发现许多从前未注意过的蛛丝马迹,傅欣越想越气,攥紧了拳头,“原来她是这样的人,我真是错信她了!皇姑父,您千万不要被她骗了,要不是她在一旁怂恿,我才不会放狗去咬……!”

  她立刻噤声,捂住了嘴巴,盈盈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皇帝冷哼一声:“这次既然没有伤到人,朕就不追究你的责任,往后再胡作非为,朕便削了你的郡君!”

  “欣儿知道了……”傅欣自知理亏,也不敢再说什么为她做主的话了,怏怏地认了错。

  离开大殿,她恨恨地咬牙。

  今日她总算看清斛蕴溪的真面目了,亏她还将斛蕴溪当成最好的姐妹!抢了她的姻缘,还挑拨离间让她去对付姜艾,她还真是傻,被那个两面三刀的女人耍得团团转!

  这日天气不错,暖阳普照,清风徐来。

  昨日一场驰猎下来,众人收获颇丰,猎到好东西无一例外先进献给陛下。乾宁帝亲手猎到了一头雄鹿,及山鸡、野兔等其他诸多野味,叫人处理好了赐给群臣,以示皇恩。

  晌午十分,噼啪作响的烤架上,诸多肥硕的野物正散发着令人垂涎的香味,乾宁帝坐在紫金宝殿上,看着场下饮酒作乐的群臣,若有所思的目光沿着流水席挨个扫过。

  随后视线转向右侧国公府一家,开口唤道:“傅承。”

  傅承乃傅欣嫡亲兄长,从小跟随祖父学武,继承了家传的虎啸刀法。今年恰好十六岁,生得十分挺拔精壮,比同龄少年都要高上半头。

  起身走到宝殿下,跪地道:“傅承在。”

  乾宁帝面上含笑,悠悠道:“真听闻,昨日就属你的猎物最多,果然是少年英才,有你祖父年轻时的风范。”

  “陛下过奖了。傅承骑射不精,与祖父还差得远。”

  乾宁帝呵呵笑道:“朕知道你是个能干的,不必如此谦虚。你们这一辈的孩子都很有出息,朕心甚慰。”接着转向国公爷道:“正好今日有兴致,不如叫他们一起出来比试一番,如何?”

  国公爷对自家孙子十分有信心,自然不愿错过展示的机会,附和道:“皇上所言极是。这些年轻娃儿青出于蓝,切磋切磋也无妨。”

  于是,不多时,各家正值年纪的少年郎无一例外被派遣出来,从十四岁到十八岁不等,皆井然有序地聚集在宝殿下,整装待发。

  皇帝满目欣慰地望着场下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御座之侧,没人留意到一直安静侍立在皇帝身后的内侍半抬起头,正是那名黑衣人。

  锐利的目光从那些芝兰玉树的年轻人身上一寸寸扫过。片刻后,他眉头紧锁,微不可察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