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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不乘龙_82(2 / 2)

  对方没好气,“反正,到时候见了蜀山的新掌门,你别满嘴跑马啊。”

  嗑瓜子的一拍大腿,“新掌门个屁!不就是毓飞么!师弟,师兄跟你说,当年他跑到我们天马城来求援的时候那小样我还记得呢,一把鼻涕一把泪——”

  师弟无情戳穿他,“师兄,那年你八岁,不分青红皂白把人家毓飞掌门关在外头,还把那个什么球球长老绊了一跤,后来被那个什么阿太长老打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还有一把乳牙的好像是你。”

  师兄气了一个大跟头,师弟又补了一句:“旁人七岁八岁惹人嫌,你怎么十七八岁还这么讨人嫌啊?衷心希望你到了蜀山还能活着回来。”

  师弟如此文质彬彬牛气冲天,他师兄沉默如迷地敲敲桌子,表情十分愁苦,“我当时不是觉得那什么球球阿太的,名字取得太不上道么,一看就是炮灰。啧,小孩子懂什么,吃饭不要说话,好好吃饭。来,吃个没馅儿包子,噎不死你的。”

  火铃扭回头来,十分惊叹,“哇靠,新掌门,毓飞哎?”

  四歌也很惊叹,“媳妇儿,关你屁事啊?”

  火铃说,“我是觉得,哇靠,这就十一年了哎?”

  四歌继续惊叹,“媳妇儿,你脑子带出门没有,知不知道要迟到了?”

  火铃愤怒地把酒罐子和点石盅一起往他脸上一拍,“付钱走人!”

  走出天马城,越过雪原,就是一道山岭。

  山岭如灰天下的云层,绵延数百里,便是数百里的静雪无声。

  越走进山岭,越是西风呼啸而来,人鸟声俱绝,雾凇挂在枝头轻轻晃动。

  四歌走得累了,把刚才的话接上,“这就十一年了。司空要是活着,也跟你一样大了。”

  火铃再次愤怒地吼:“你才死了!人家司空是剑灵!”

  四歌无奈道:“好好好,剑灵。”

  “可是剑灵又不会说话,又不会念咒,又不会练功,又不会做菜。我还是觉得,剑灵是剑灵,司空是司空,不一样的。”

  火铃趴在白鹿的背上,慢慢地想了一会,终于说:“可能,司空觉得一样吧。”

  司空斛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跟在陆僭身边,既然是魂魄破碎后做的剑灵,便也只好待在剑里养魂,只是每年有一日出得来。

  陆僭为人认真,把不会再变老的司空斛的躯壳养得十分仔细,连个蚊子咬的包都没有过,白白净净,十一年如一日地是十八岁少年情状。

  每次司空斛从剑里出来,就认认真真告诉陆僭自己想去哪里。

  上一年他说想去南海,这一年又说想看雪原,十分乖觉地不给陆僭清净,找了不少麻烦事。

  但见面的日子里,两个人也不大说话,面面相觑地看一会对方的脸——其实有什么好看的,魂魄是司空斛的魂魄,躯壳是司空斛的躯壳,两相对面,仿佛照镜子。

  火铃拍了拍四歌的脖子,“你累了吗?累了就休息一会。也不知道他们在哪个山头。”

  四歌索性坐下了,“不走了,等吧。再走就走岔了。”

  火铃也坐下来,靠在四歌身上,抓了一捧雪,慢慢地捏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