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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1 / 2)





  沈千染心头簇动如热浪滔天,横扫千帆,几近决堤,但她自幼命远多舛,早已学会控制自已的情绪,遂,一脸平静道:“我实在猜不透,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兰亭,以赐儿的意志力,在丛林中,莫说是半年,就是困了十年,赐儿也能笑着走出。”

  沈千染始终怀疑当年赐儿的失踪和南皓帝王凤南天有关,可当年她潜入南皓时,南皓国正举行十年一轮的大祭祀活动,凤南天根本分身无暇。

  其后七年,兰亭亦是数次派暗卫潜入南皓国调查,得出的结论都一样。

  凤南天十五年来,没有跨出南皓国一步。

  兰亭长臂环抱着妻子的腰身,将她的头按在自已的胸口上,男人衣襟上带着一股香荚兰的味道,如往日般,令她神经微微放松了下来,指尖偶尔在她面庞上细细摩挲,沉思良久,方道:“染儿,既然你知道我们的赐儿不是一般的孩子,你就应相信他,可以走出这个困局。”

  是,困局,兰亭经过多年的调查,去年断然决定将帝位传于兰天赐,就因为他敏锐地查觉到一丝熟悉地、潜在的、不在皇权控制内的危险。

  赐儿有了帝王运辰相护,又经过七年的成长,他相信,他教导出来的孩子能够自已解开这个难题。

  “二小姐,奴婢给皇上熬了些安神汤。”水月推门进来。

  沈千染接过,扶住兰天赐的头,一点一点地喂下。

  那边,水月又在帐内驱了一次蚊,整理好床褥,放下帷帐,方道,“二小姐,让皇上回床歇着吧,秋蚊毒着呢。”

  “好!”沈千染应着,却犹豫要不要唤醒赐儿。

  “我抱他。”兰亭俯身略显吃力地将兰天赐拦腰抱起,眯眼朝着妻子一笑,“小家伙一眨眼就大了,都快抱不动了。”

  沈千染忙上前扶了一把。

  弄好一切后,水月退下,沈千染留在帐内陪着儿子,直确定他睡沉后,方下了榻,可尚未趿上绣鞋,已然被人横抱起来,沈千染脸上涌起朵朵红晕,眸光变得柔软而水润,“快放我下来,这是在赐儿的寝房。”

  “对,赐儿就在我们身边。”兰亭略语气微微放重,非但不放,反倒拥紧了,贴了过去,眉目间跳着心疼,“染儿,赐儿他长大了,他会与我一起守护这个家。”

  兰亭的话仿佛象什么落进了她的心底,慢慢地抽枝发芽,开出一片的绿地,一夜的填郁之气仿佛在一瞬间清空。

  是呀,七年已过,赐儿已不是当年未及她肩膀的孩子。

  他的孩子羽翼渐丰,且,就在她的身傍。

  兰天赐是被一阵扑鼻香气引诱而醒,睁开眼时,看到窗外层层叠叠厚云中,一缕淡红的朝霞似要冲了出来。

  天亮了,这一夜睡得真好!

  垂眼,就看到宝宝正襟危坐在床榻边的凳子上,许是小凳子低了些,宝宝只能露出半个脑袋,脑袋上梳了一个朝天椒,一看又是兰缜平的杰作。

  “宝宝?”兰天赐两指轻弹了一下宝宝的朝天椒,嘴角延出一丝笑意,殊不知,直达眼际时,流汇出的瑰丽霎时令天边的朝霞失了艳色。

  宝宝一听到他的声音,马上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费力地举着一瓷盘,脆生生地喊:“哥哥,起来有肉麻吃哦,姑姑做的哦。”

  兰天赐长臂一捞,将宝宝抱上床,让他坐在自已膝上,拿了枕边的帕子,拭去宝宝嘴巴残余的肉汁,夸道:“宝宝真疼哥哥,还记得把肉给哥哥留一口。”兰天赐看了一眼盘中央一个破了皮的肉馍,中间的馅早就给宝宝吃掉,眼底的笑意更深。

  宝宝有些害羞地用肥肥的小指头,粘了一下肉皮上的汤汁,卖力地嘴里吸了一口,掀了掀小眉毛,“很好吃的。”

  “小脏鬼。”兰天赐又拿了帕子,将宝宝的手拭净。

  宝宝的“肉麻”其实是水月的拿手好菜“肉馍”,兰天赐特别爱吃,沈千染便学着做。

  宝宝刚发音时,老是把肉馍喊成“肉摸”。

  兰缜平有次一边纠正,一边笑宝宝笨笨时,宝宝一脸委屈鼓着气,眨巴眨巴地努力噙着泪,水月安慰宝宝,他神医哥哥小时候,喊肉馍为“肉麻”之事,夸宝宝比哥哥聪明。

  宝宝乐了,从此后,只要逢吃肉馍,便自靠奋勇端了给兰天赐,还不忘提醒,“哥哥,肉麻,肉麻好吃。”

  ------题外话------

  下一章,玉窖见。ps:6章公众后,入v了(17号,下星期三),妞们,月鸡冻了。

  ☆、42 玉舞人

  帝都郊外玉窖别院,位于西凌帝都南门三十里地外的山岙里,占地约五亩。玉窖别苑三面环山,只有一条容一辆马车通过的山路。

  玉窖别苑原是谢卿书和夏凌惜私购的产业,后来,谢老夫人知道后,认为谢家各房并没有分家,在外私置产业,有违祖宗定下的规距。

  谢老夫人训了谢卿书一顿后,令夫妻夫人将房子的契书交上,但相应的,送了夏凌惜几套等值的祖传玉饰。

  谢老夫人如此做,旨在公道,对上对下都有一个交待。

  其实别苑的使用权还是在谢卿书手上。

  马车在别苑门口停下,几个护卫迎了上来,车夫忙道:“是大公子。”

  “对不起,大公子和少夫人定下的规距,无论是谁的马车,要想进入别苑,都需要盘查。”

  谢卿书掀开轿帘,探出了半个头,朝着为首的“嗯”了一声,神情凝滞冷漠。

  大门即刻打开,马车放行。

  至中门时,谢卿书下马车,第二批护卫上前,为首的以江湖礼节朝着谢卿书抱拳一握,“公子,见礼了。”

  谢卿书掀袍拾级而上,对众人招呼视若无睹,步伐极快,朗目中辍满寒峰万年白雪,声音冷硬,“承泽,少夫人何时来,何时离开,这期间,谁曾进过别苑,又有谁出过别苑。少夫人在别苑期间,谁当值,身边侍候的又是谁。三餐谁送,衣物又是谁送洗,一律报来。”

  伍承泽一步屈后,紧紧跟随,“少夫人是六月十八进入别苑,身边无人侍候,夫人日常打点由别苑的女护卫接手。七月十四,少夫人的妹妹夏凌月带了几套新衫进入别苑,并接手少夫人日常打点。谢府马车七月三十来接少夫人,少夫人和夏凌月小姐一同离去。这期间,属下等按三班轮值,这是值勤表,请公子过目。”

  谢卿书接过,伫足,细细看了三遍后,眉宇间始终跃着一丝的疑惑。

  但他知道夏凌惜肌肤过敏是因为萝卜时,第一个反应便是夏凌惜是周玉苏所易容,尽管在她脸上没找到易容填充之物,但那张脸毁成那样,无法辩识究竟是谁。